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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浪书院 >  蓝紫钟情 >   第18章 偷写信笺

这日,我那肚子咕咕直叫,饿得简直没法子,就在街头晃悠着,一门心思只想找点能填肚子的东西。

路过一家文具店的时候,嘿,瞧见里头摆着些好看得很的笔和纸,不知怎的,心里头猛地就冒出一股劲儿来,想着要给苏晓写封信。

我呢,就在这店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些趟。那老板没留神,我瞅准了机会,一溜烟就偷偷钻进店里头去。

这店里头啊,没几个客人,那老板正歪在柜台后头,闭着眼打盹儿呢。

我轻手轻脚地往货架那边凑过去,两只眼睛不停地往老板那边瞄,这手啊,哆哆嗦嗦的,直往笔和纸那儿伸。

我这心呐,“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就怕一个不小心被发现喽。好容易,总算是把一支笔和几张纸拿到手了,赶忙就揣进怀里头,脸上还装出一副啥事儿没有的样子,慢慢悠悠走出了店门。

刚出店门,我撒开腿就跑,两条腿跟安了风火轮似的。一路上,连气都顾不上喘,直到跑到一个四周没人的旮旯角儿,这才停下来。

我背靠着墙,身子都快软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的。

那心里面啊,满满的都是紧张和害怕。

出了店门,我一路小跑,直到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才停下来。我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满是紧张和害怕。

缓了一会儿,我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

我从兜里掏出那支笔,又小心翼翼地展开皱巴巴的纸,手哆哆嗦嗦的,就跟筛糠似的。

那笔在我手里头,简直跟个不听话的泥鳅似的,怎么都握不稳。我咬着牙,狠狠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定定点神。

抬眼瞧瞧四周,这地儿虽说干净,可也是冷冷清清的。我咂巴咂巴嘴,心里头乱糟糟的。

眼睛盯着那张纸,愣是半天没落下一个字。

过了好半晌,我使劲眨巴眨巴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终于动笔写下了第一句话:“苏晓,我好想你。”

刚写完这几个字,那眼泪就跟决了堤的洪水似的,哗哗地往下淌。我这鼻子一抽一抽的,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哟。

一边哭,我一边还不停笔,嘴里头嘟囔着:“苏晓啊,你可知道我这段日子咋过的?”

“苏晓,我住在桥下的时候,那日子苦得没法说。白天出去找活干,人家瞅我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连理都不理。

晚上回到桥洞,风呼呼地刮,冻得我骨头缝里都发凉。我就抱紧自个儿,缩成一团,脑子里头全是咱们以前在一起的那些个热乎劲儿。”

我这手抹一把眼泪,接着往下写,那字迹都被泪水弄得模糊不清了。

“有一回,我去一个工地找活儿,那工头斜着眼睛瞅我,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说我这副穷酸样儿能干啥。

我心里头那个气呀,可又不敢吭声,只能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还有一次,碰到几个混混,上来就把我推搡了一顿,抢了我身上仅有的几个子儿。

我躺在地上,望着天,心里头想的全是你和孩子。”我抽抽搭搭地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纸上。

“苏晓啊,下雨的时候,桥洞又湿又冷。我躺在那,身上盖的就是几张破报纸,雨水滴答滴答地往我身上落。

我就抱紧自个儿,想着咱们曾经一块儿睡的那暖和被窝。我找工作总是碰壁,被人欺负,被人羞辱,但只要想到你,我就觉得啥苦都能咽下去。”

我吸溜着鼻子,手不停地写着,眼泪把纸都洇湿了一大片。

“我知道咱们见面难,可我不会放弃。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到处找能挣钱的活儿。

哪怕是搬砖扛水泥,我都愿意干。我就盼着能多挣几个钱,早点能和你团聚。

苏晓,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写到这儿,我这手都酸得快抬不起来了,眼睛也哭得红肿红肿的。我把笔一扔,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出了声。

信写完了,我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每看一次,心里就疼一次。我多想马上把这封信寄给苏晓,让她知道我还在想着她,爱着她。

可是我不敢,我怕被林家人发现,给苏晓带来麻烦。我把信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仿佛那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放进去后还不放心地用手拍了拍,生怕它丢了。

站起身,我准备继续去寻找生计。这一路,我低着头,步子迈得又急又乱,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显得狼狈极了。

走着走着,我看到前面有个垃圾站,几个流浪汉正在翻找着能吃能用的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走了过去。那几个流浪汉,头发油腻腻的,身上的衣服破得不成样子,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

我也跟着弯下腰,在垃圾堆里扒拉起来,鼻子里满是难闻的气味,我却顾不上这些。

就在这时,我翻到了一个半坏的面包,也顾不上脏,赶紧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

这时候,旁边一个叫阿福的流浪汉侧过头瞧着我,他脸上的皱纹像一道道沟壑,眼睛里透着浑浊和沧桑,对我说:“妹子,看你这样子,也是个苦命人啊。”

我苦笑了一下,满嘴的面包还没咽下去,腮帮子鼓着,含糊不清地说:“可不是嘛,能活着就不错了。”

阿福又说:“我听说这附近有个工地在招人,不过活可累了,你去不?”

我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说:“去,只要能挣钱,再累我也不怕。”

阿福点点头,露出一口黄牙,“那行,明儿一早咱们一起去。”

晚上,我找了个桥洞睡下。风呼呼地吹着,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我抱紧了自己,身子缩成一团,还是冻得根本睡不着。

我伸手摸了摸贴身的信,心里稍微有了点安慰,嘴里嘟囔着:“苏晓啊,你再等等我,等我挣到钱,咱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跟着阿福来到了工地。工头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横肉,眼睛斜斜地看了看我们,粗声粗气地说:“行,先干活吧。”

我一听,赶忙拿起工具,那工具沉甸甸的,我咬着牙紧紧握住。一开始,我还不太熟练,动作有些笨拙,旁边的工友都嫌我慢。

我心里着急,手上的动作就更快了,汗水不停地淌下来,迷住了眼睛,我用袖子随便擦一把,接着干。

中午吃饭的时候,别人都能坐下来好好吃,我就站在一边,三口两口扒拉完,又赶紧接着干活。

下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烤得我头晕眼花,可我不敢停,我知道这是挣钱的机会。

一天下来,我的手都磨破了,血渗出来,和着泥土,看着让人心疼。

腰也直不起来,弯得像个虾米。可我心里想着能给苏晓寄钱,能让她和孩子过得好一点,这点苦又算啥呢。

我拿起工具,就开始埋头苦干。一天下来,我的手都磨破了,腰也直不起来。

回到桥洞,我累得瘫倒在地。骨头像是散了架,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封信,又拿出来看了看。信的边边角角都有些磨损了,可我宝贝得很,轻轻摩挲着。

“苏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封信给你。”我喃喃自语道,眼神里满是无奈和牵挂。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每天都在辛苦地干活,那封信一直贴身带着。

有一天,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破旧的衣服,补丁一个接着一个,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脏兮兮的,就像刚在泥地里打过滚儿。

可那一双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她对我说:“姐姐,买朵花吧。”声音细细弱弱的,透着股子期盼。

我摸了摸兜里仅有的几块钱,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一朵。拿着花,我仿佛看到了苏晓的笑脸。

回到住处,我把花插在一个破瓶子里。瓶子上有好几道裂缝,可好歹能当个花瓶使。

我坐在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又想起了苏晓。

“苏晓,你能感觉到我在想你吗?”我对着花说道,脸上带着痴痴的笑。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我把信交给了苏晓。她看到信后,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我。

她哭得身子一抖一抖的,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

醒来后,发现只是个梦,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挖走了一块。我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可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照样去工地上干活。工头扯着嗓子喊:“都麻溜点,别磨蹭!”

我咬咬牙,扛起工具就埋头苦干。手上的老茧磨破了,疼得钻心,我也顾不上。

旁边的工友瞅了我一眼,说:“妹子,悠着点,别把自己累垮了。”我冲他笑笑,没说话,手上的动作不停。

收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桥洞走,路上看到一只流浪狗在垃圾桶边找吃的。

那狗瘦得皮包骨头,毛也脏兮兮的。我从兜里掏出半个馒头,扔给了它。

回到桥洞,我随便找了块破布擦了擦脸,就躺下了。风呼呼地从洞口吹进来,我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苏晓,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咋样。

那封信,依然藏在我的贴身口袋里,带着我所有的思念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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