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位高丽使者完全不明白状况,
还以为朱元璋这样说话是因为真的不知道铁岭是否为高丽故土,连忙笑着答道:
“禀告伟大的陛下,铁岭地区自古便是我国高丽的领土,这一事实明确记录在我国的历史典籍中。”
朱元璋听罢,微微颔首:“朕已知晓。”
稍作停顿,他摆出思索之态,接着说道:“只是此事颇为棘手。
你们声称铁岭是高丽旧地,然而现在那里已经是大明的土地,有无数大明百姓在那里安居乐业。”
高丽使者听到这里,似乎看到了希望,连忙深深弯腰行礼:“恳请陛下放心。
如果陛下肯归还这片土地给高丽,我们定会妥善对待留居此地的大明百姓。”
朱元璋轻笑一声:“这样会不会太为难你们?毕竟国土不大,要照顾这些百姓也非易事啊。”
“不不不,臣惶恐。
承蒙陛下关怀,区区铁岭的大明子民,我们自有一套处置方式。”
使者连忙应答。
朱元璋眉头一皱,语气骤然转冷:“何为处置?”
同时身上弥漫出一股凌厉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高丽使者登时被震慑得浑身打颤,语无伦次:“我……高丽,高丽会……”
眼见他的惊慌模样,朱元璋再无意伪装下去,“嗖”
的一声站起,厉声质问:
“你以为朕真的不明你高丽的心思吗?!”
一声怒吼之下,那使者当场扑通跪倒,浑身浸满冷汗,不断发抖。
文武百官们纷纷从案前走出,跪地相随;前来进贡的诸国使节也纷纷叩首伏地,不敢有丝毫声响。
即便藩王如朱枥、朱榈、朱棣等,此刻也都齐刷刷跪下。
场内仅北元使者和皇太子朱标依然站立。
朱元璋目光扫视北元使者,却未做计较,而是重新把注意力聚焦到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高丽使者身上。
\"我大明建立十五年,秉承唐宋元正统,如今统一宇内。
你们高丽自称为华夏一脉相承,为中原朝廷所属封国,何时递交了正式附属于我大明的文书?从无!从不曾看到过!
不仅如此,反倒屡屡联合北元残部,侵扰我大明边境,杀害我大明民众,莫非真当我大明天子不知情?
现在就想来要走朕手中的大明疆域?派一个所谓的使臣,就敢出现在朕除夕宴上?莫非把朕当作昏庸君主?”
朱元璋怒不可遏,连连叱责。
那高丽使者早已魂飞魄散,急忙连连叩头不止:“断不敢!高丽绝无如此心思啊!”
朱元璋冷哼一声,根本不予理会:“就算如此,既然你这弹丸小国胆敢触碰朕底线,那朕便成全你。”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转向大明将领一侧。
\"魏国公!”
徐达闻声迅速起身,趋前一步至金漆龙椅下:“陛下,臣徐达在!”
“高丽虽世代沐浴中华文化恩泽,然而现今野心昭昭,数度兴兵挑衅,屠杀掳掠我大明平民!朕本心慈,曾言周边属国无须征伐。
今该小国不知收敛,屡次侵犯,实逼朕动怒!
即日起,委任你为征东大将军,调动天下精锐卫所,亲率大军东伐高丽!以示大明绝不容忍冒犯!”
朱元璋挥臂高呼,字字铿锵。
\"臣徐达,谨遵陛下旨意!\"徐达深深伏地叩首。
接着,朱元璋的目光转向了傅友德。
\"颖国公。
\"
傅友德闻声起身,快步走到徐达身旁,躬身行礼,道:
\"陛下,臣傅友德在!\"
\"命你担任征东左将军。
\"
\"臣傅友德,谨遵陛下旨意!\"
\"燕王爷。
\"
\"父皇,儿臣在此!\"
\"命你出任征东右将军,统率北平各卫所随军东进!\"
\"儿臣,谨遵陛下旨意!\"
\"韩国公。
\"
\"陛下,臣李善长在!\"
\"命你兼任户部、兵部、工部三部之首,负责东征高丽所需粮草军械筹备工作!\"
\"臣李善长,谨遵陛下旨意!\"
\"宋国公!\"
\"陛下,臣冯胜在!\"
\"命你……\"
北风呼啸而过,寒冷入骨。
高丽使节跪于金光闪闪的巨大龙椅之下,耳边接连响起的一个个名字令他惊恐万分。
最后,他的目光所及,尽是大明最顶尖的将帅勋贵和六部尚书大臣。
\"此役为讨伐罪恶,为仁义之师。
朕绝不容忍有任何失败!\"朱元璋语气沉凝地说。
\"臣征东大将军徐达愿与陛下签订军令状,此次远征高丽,定将成功!\"
\"臣李善长统领三部官员愿向陛下承诺,若粮草辎重有丝毫差错,甘愿以死谢罪!\"
\"臣征东左将军傅友德愿签下军令状,必擒拿高丽君主献至朝堂之上,任凭陛下问罪!\"
\"臣征东右将军朱棣……\"
高丽使节目睹身旁的人一个个相继立下誓词,脸色苍白如纸。
此刻,他才回过神来,勉强鼓起些许勇气,重重叩头哭喊道:
\"陛下莫要如此,我高丽实无冒犯大明之意,绝无!如此兴师动众,怕会损害朝廷威严,破坏百姓安宁!\"
高丽使者拼命嘶喊祈求着。
朱元璋闻言先是一片寂静,
而后满堂爆发出震天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说怕伤我大明子民安宁?哎哟笑死我啦!哈哈哈真不知道你们高丽人哪来的底气。
连从前无敌的前元铁骑都被咱们打得跟丧家犬似的,还会怕你们这么个小小高丽?哈哈哈!把我牙齿都得笑掉了啊!\"
\"呵呵呵真是令人开眼,不过一个小国竟敢妄自尊大至此。
难道以为我们大明出兵真的会对你们有所损失吗?哈哈哈好笑啊!\"
……
不止徐达等将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低头侍立的太监宫女守卫无不哄然发笑。
高丽使臣被周围那仿佛看待猎物的眼神与狂妄的大笑环绕,整个人崩溃到极点:疯子,这些大明人都是疯子啊!早该提醒王上,这大明可不是当年的前宋啊!
朱元璋也在上首哈哈大笑,许久后渐渐平复心情。
冷视下方的高丽使者,冷冷道:
\"朕暂且留你一命,速速回去吧!告诉你的君主,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惩罚——让他们知晓,胆敢背弃华夏文明恩惠,背叛者下场几何!朕要让尔等亲身体验什么是天子震怒,血染江河!什么叫做灭门绝种!\"
朱元璋的话语犹如长了翅膀一般,瞬间传遍大明境内。
甚至有人看到午门外,几十名骑士策马分驰于应天府每一条街道上。
他们一面疾驰,一面扬声大吼。
陛下颁下旨意,提及高丽这弹丸之地,竟胆敢多次发兵侵犯大明边境,残害我百姓。
为此,朝廷决定兴正义之师,为民除害,东伐高丽!特任命魏国公为征东大将军,颖国公为征东左将军,燕王殿下为征东右将军。
待明年二月春至之时,务必荡平其国,斩草除根!
此消息传至应天府,正准备团聚守岁的民众无不震惊,随后便是满城欢腾。
家中的少年纷纷跪拜父母长辈请行,而已为人父的中年男子则望向自己的妻儿。
开国至今仅十五年,来日便是第十六年。
在这十六年间,多少少年与青年,听闻徐达、常遇春、汤和等名将从军立功封侯的故事而心怀向往。
眼前即是仿效先贤的机会。
英雄男儿理当持利器卫国安邦,收复失地五十州。
魏国公与诸将在前,大明崇尚勇武精神,此刻正是求取功名的好时机。
许多年轻人与热血男儿当即离家投奔军营,而他们的亲属,则于门前含笑挥手相送。
今日之大明,必要一战,也必胜!
秦淮河旁,一小院内,朱英坐在屋檐之下仰望明月星辰,周围充盈着热血的声音。
\"娘,孩儿走了,定会让您将来衣食无忧。”
“爹,且在家静候佳音,待我随魏国公出征建功,必将斩获更多敌首以报家仇。”
同时还有些沉稳却充满热情的声响。
\"哈,小家伙天天吵着要学魏国公带兵打仗,可惜现在年纪太小错过了机会,等着瞧老夫统帅千军万马凯旋归来的样子吧!”
更有深情话语道别家中妇孺,“媳妇,我这一去你要好好照管自个和孩子,千万别亏待自己知道不?我在军营有饷可领无需担忧生计。”
又闻长者声音笃定有力:
“孩子啊,你去吧莫要挂念我。
就像当年你的父亲一样选择了战场上的荣光,若心中无畏又怎会惧留连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