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袜子从嘴里掉出来,白茉开始求饶,“奶奶,是我对不起爸爸,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可以以命换命,我宁愿死的是我啊!”
她现在只能先稳住这个疯老婆子,“奶奶,我跟您一样思念我爸啊!在我心里,我只有白国生一个父亲!”
白老太太忽然笑了,她觉得很可笑,“你就是这样哄得我那个傻儿媳妇给你花钱到处看病的?”
“我告诉你,你哄不了我老婆子!”
白茉看了看自己身后,这里是一处悬崖边,不算太高,但摔死她也绰绰有余了。
“奶奶,这些话都是我真心的!”
白老太太拄着拐杖,“你是真心的?那就自己去跟我儿子说吧!”
她一脚把装着白茉的筐篓给踹了下去。
几声惨叫后慢慢就听不见声音了。
白老太太这才平心静气的往山下走,杀人偿命,她来抵,死白茉一个,换她白家其他人都不被这孽障坑害,值!
本以为儿媳妇从城里回来就会问她白茉的下落,不想在听她说不知道后也就没问了。
白茉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白母去参加司蓉葬礼的时候跟他们家的保姆小玉聊了聊,这才知道自己送过去的五指毛桃上面竟然有毒。
本以为是自己的无心之举害死了司蓉,不想保姆却说差一点被毒死的人是她。
白母从山上刨的那些五指毛桃其实是瞒着白茉的,要拿给司蓉的东西她很小心。
只是刨下来后在院子里晾晒了两天,这期间没有跟白茉提过一嘴。
没想到还是让她动了手,想来也是利用了村里那些经常从门口跑来跑去的小孩子。
她已经身残却还这样绞尽脑汁的害人,实在是没有留的必要了。
……
“爷爷,那只蝴蝶可真漂亮,是不是奶奶变的啊?”妞妞问。
江骋牵着她的手,“你也看到了?”
“嗯,我觉得很像奶奶,她肯定也很想我们。”
“是啊,怎么会不想呢?”
江骋用手绢仔细的擦拭着墓碑上的细小尘灰,“今天早上妞妞吃了两个小包子,不过我包的没有老婆子你包的好吃。”
“不!爷爷包的跟奶奶包的一样好吃!”妞妞反驳。
江骋低头看着小孙女,温和笑了笑,蹲下身子,“妞妞很乖,以后要是爷爷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吃饭,听爸爸妈妈的话知道吗?”
“爷爷要去哪里?”妞妞连忙问。
“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妞妞要是想爷爷了,那爷爷就会出现在妞妞身边,像奶奶一样。”
妞妞虽然听不懂,但她还是摇头,“妞妞不想让爷爷走!”
妈妈说奶奶还在陪着她,是心灵上的陪伴,但她不喜欢这种陪伴,她怀念从前奶奶抱着她喊她妞妞时的那种陪伴。
妞妞眼眶有点发酸,但妈妈说了不能哭,因为爷爷比她还要想念奶奶,要是她哭会惹得爷爷伤心。
她抱了抱江骋,“爷爷,我想要你每天这样陪着妞妞。”
江骋抱着她,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江骋愿意跟姜大成一起下棋了,偶尔也会喝点小酒,接送妞妞上下学一如从前。
半年后,就在江司年和江司语兄妹俩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下着雪的早晨江骋不见了。
“爸不在家?”江司语接到电话脸都没洗就开始往家赶,“怎么回事?”
“你怎么看的爸?”她急的开始口不择言。
“昨天晚上爸还好好在家,还跟我岳父一起喝了小酒,去哄了妞妞睡觉,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快点回来找吧!”
不到十分钟,江司语就赶回来了。
他们三个,加上姜大成方婷还有邻居们都开始找江骋。
“我知道爷爷去哪了,他一定是去看奶奶了。”
妞妞给自己穿上了羽绒服还有雪地靴,“爷爷坏,他怎么能一个人去看奶奶?怎么不等我?”
江司年听了这话,一把抱起闺女开车往墓地赶。
远远地,众人只看到那墓碑旁坐了一个人。
头上,肩膀上都落了很多的积雪,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
“爸!”
“爸!”
江司年跑过去,看着那画面,一个大男人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
是他的错,以为爸慢慢从妈妈去世的难过中走出来了,所以这段时间忙于工作,没有关注到他爸的情绪。
“我要打120!”江司语的手机被江司年推开,“没用的,爸已经走了。”
身体已经僵硬,不知道他昨晚什么时候来的。
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这里坐了一夜。
办后事的时候,江司年在爸爸睡觉的卧室里发现了一封遗书,很简短。
孩子们,不要伤心,爸爸去找你们妈妈了。
自她走后,三餐四季,于我来说都没有了意义。
信下面的小盒子帮我一起陪葬了吧。
江司语打开,发现里面装了一根老旧的钢笔,一个粉色的发圈,还有他们的结婚证,都是他的念想。
按照父亲的遗愿,江司年埋葬了父亲。
将他跟母亲合于一坟。
……
叮铃铃——
叮铃铃铃铃铃——
一阵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响声,吵的司蓉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她觉得后脑勺的位置有些疼。
眼前的一切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双手叉腰站在她面前,“司蓉!你少装!我刚刚根本就没有用力!”
“我侄子沈澜可是大好青年才俊,没什么配不上你们司家的吧?”
“你们司家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还要两百块钱彩礼?”
“我跟你说,那彩礼是你婆婆借我们家的,今天你必须得还!不然你们的婚礼别想办下去!”
年轻的黎萱抿了抿唇,她今天特意打扮过,穿了一条粉色的裙子,“司蓉,今天是你跟沈澜大喜的日子,别被这两百块钱耽误了,赶紧拿两百块钱给她吧?”
“不行!”明紫阻止道,“沈家借你们钱是沈家的事,两百块钱彩礼是沈澜应该给司家的,你们大婚当日让新娘子还钱是脑子进屎了吧?”
这乱哄哄的一幕,不是她跟沈澜结婚当天发生的吗?
她这是,重生了?
沈澜似乎很为难,“司蓉,我小姑就是这么个直脾气,你看这事……”
他希望司蓉懂事些,赶紧把两百块钱还给小姑,别耽误他们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