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常在高高昂首,眸光冷冽地看向海兰,厉色道:“我是否跋扈,轮不到你在这说嘴,自有皇上定夺。
且在这后宫,何时以位分论尊卑了?无宠便是低贱!
你多年没有恩宠,即便与我位分相同,又能如何?我今日便是要你下跪,给我磕头认错,也无可厚非!”
“你——”
黄常在眼角一飞,眉毛倨傲地高高挑起:“还不跪下,给我磕头认错!”
海兰面色微沉,只觉胸腔处有怒火涌来,她也不愿与黄常在多言,转身便打算离去。
只是,海兰才刚抬脚,黄常在身旁的贴身婢女便快步上前,伸臂挡于海兰的面前。
“海常在这是要去哪儿?我们小主说了,你今日要跪下来,和她磕头认错,她才原谅了你。”
话落,那婢女便骤然发难,将海兰狠狠按倒在地。
冰冷且又凹凸不平的地面,重重撞上海兰的双膝,海兰如此狼狈的跪伏于地,只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这些年来,她素来与贵妃、娴妃等人交好,也没人敢像这样欺辱她,这是这么多年头一遭受辱。
海兰眼眶微红,却仍是倔强地咬紧了下唇,复又重新站起身。
黄常在见状,冲身后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太监会意,直接上前,飞起一脚,精准地踹上海兰的膝盖。
海兰吃痛,身体瞬间失衡,复又重重跪倒在地,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黄常在眸中掠过得意之色。
她缓步逼近海兰,以护甲的尖锐轻轻挑起海兰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欣赏着她的窘迫。
“我以为你多清高呢?这不还是跪下了吗?我今日,便是要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多年未得宠爱的常在。
而我,却是皇上的新宠。自然我说什么,你便得做什么。
或许,过不了多久,我的位分也在你之上。你也别仗着娴妃可以护着你,把自己太当回事。”
黄常在甩下这番话,便头颅微扬,重新上了辇轿。
撵轿走远了,黄常在身边的婢女露心,不由神色慌张地问黄常在道,
“小主,其实奴婢不明白,您今日何苦为难海常在?海常在背后,毕竟有贵妃和娴妃娘娘倚仗,她们颇受皇上宠爱。
您今日如此为难与她,算是彻底得罪了娴妃和贵妃。”
黄常在唇角始终挂着冷笑:“哼,那又如何?我此番入宫,便是想将乌拉那拉青樱狠狠踩在脚底,早就注定了要与她为敌。
那海常在,是乌拉那拉青樱最好的姐妹。
今日,我打压了海常在的气焰,也就是稍稍打压着那乌拉那拉青樱的气焰。”
露心诧异:“小主,您如何知道娴妃娘娘当年的闺名?如今娴妃娘娘得太后赐名,改名叫乌拉那拉如懿,您一口一个闺名的喊着,怕是不妥。 ”
黄常在嗤笑,面颊染上一丝疯狂的恨意:“如懿?哼,以为改了个名,我便不知道她是乌拉那拉府的所谓嫡女青樱么?
乌拉那拉青樱,你且给我等着,你今日所拥有的家世与恩宠,我定要一一夺回来。”
“小主好像很恨娴妃娘娘?”
黄常在紧咬牙关,死死攥着手上的帕子:“我若不恨乌拉那拉青樱,何须与嘉妃和皇后她们虚与委蛇?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总有一日,我会将乌拉那拉青樱狠狠踩在脚底!夺掉她如今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