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闲聊中得知,任柱、朱洛红、陈大喜、龚德树等捻军首领,许昌分兵后,一路南下,早已在安陆府附近集结。当任柱得知张禹爵等太平军被清军所擒,立刻率部赶来救援。
此时,众人会合后,决定在枣阳进行会盟,商讨今后的发展大计。
之所以选枣阳是因为这个地理位置特殊,他处于鄂豫两省交界处,向北可通过方城通道进入中原地带,威胁许昌等地;向南可直达汉口,控制长江中游的重要通道;向东可连接江淮平原,向西可依傍岘山、大洪山,更重要的是枣阳东北和南部分别有桐柏山、大洪山余脉,这些山地地形为枣阳提供了天然的防御屏障,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御外敌的入侵,增加了军事防御的难度,使得敌军难以长驱直入。
此刻,在枣阳城外的一片开阔的草地上,捻军和太平军的旗帜迎风招展。任柱、朱洛红、陈大喜、龚德树、马融和等捻军将领,以及赖文鸿、徐广琛、张禹爵、朱一波、胡大胜等太平军将领齐聚一堂。
捻军大首领任柱环顾四周,目光如炬,朗声说道:“诸位,今日我等在此会盟,为的便是共商抗清大计。如今清军势大,我等若再各自为战,恐难成气候。唯有联合起来,方能与清军一较高下。”他这说的是实情。
于是,赖文鸿抱拳回应:“任将军所言极是。我等都是为了推翻清廷暴政,救百姓于水火。若能携手合作,必能扭转战局。”做为太平军的匡王殿下,赖文鸿这次是受了萧有和的指令,要来主动和捻军联系,当下自然是力挺捻军大首领任柱的。
捻军主将朱洛红点头附和:“不错,我等在鄂西北一带与清军周旋多年,深知其虚实。如今有太平军兄弟加入,定能大破清军。”朱洛红是捻军的组织者之一,比较关心捻军安危,太平天国已经灭亡了,余部被清军追剿甚急,所以他对于太平军余部的加入还是有些防备心理的,害怕引来大股清军的报复,因此他只说破清军之事。
陈大喜也说道:“我等捻军擅长骑兵作战,太平军则在步兵和城池攻防上独树一帜,二者若能互补,定能所向披靡。”陈大喜幼年读过私塾,11 岁拜江湖艺人老泰山为师,学武卖艺于豫皖结合地带。早年还在家乡当过团练小头目,是捻军的枪棒总教头。他的发言直指合流的好处。
一时间众人纷纷点头,气氛热烈。
马融和上前一步:“我捻军中不乏能工巧匠,可打造各种火器、军械。如今与太平军联手,物资、器械上也能相互支援。”他这人早年隶属陈玉成转战鄂、皖北部,陈玉成死后,马融和名义上归忠王李秀成调遣,但听封不听调。带着一拨人马加入了捻军。这会想的却是如何获得好处。
胡大胜性情耿直但并不粗鄙,他听马融和话里有话,便大笑道:“如此甚好!我太平军有的是粮草、辎重,正好与捻军兄弟共享。”气氛一时便有些尴尬。
徐广琛见不是个事,便出头打圆场,转换了话头道:“我等在江南一带活动,对水战颇有心得,也能为捻军提供一些水上作战的经验。”却不想这话出口就有些欠妥,人家捻军马上如风,你让他们下马避长就短,不是诛心之语吗。
张禹爵看着众人,他虽现在身在太平军中,但根子上还是捻军,他也觉察出来众人话里的火药味。他心中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合作契机,不能这样被破坏了。
他站起身,高声说道:“诸位,我等既然决定联手,那就要同心协力,共赴时难。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任柱看看这个小老弟,大感欣慰,立即出声道:“禹爵言之有理,我同意!”
大首领定了调,马融和也没有异议道“同意!”
于是众人齐声高呼,“我等皆同意!”
赖文鸿看着众人,提议道:“既然如此,我等需选出一位首领,统领全军,方能令行禁止,统一指挥。”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初时,捻军将领都认为按照兵力多寡论,捻军首领任柱该当此职。便都推荐任柱。
任柱推辞道:“在下才能有限,恐难以胜任。”朱洛红也道:“我赞同赖将军的提议,但首领一职,当由德高望重、智勇双全之人担任。”
赖文鸿摆了摆手:“诸位客气了。我太平军此次西来,本就是为与捻军联合。来前我家萧军师就说:捻军兄弟在北方抗清多年,声势浩大。此次会盟,当以捻军为主,我等愿听从捻军首领指挥。”
任柱见状,忙道:“赖将军此言差矣。你家军师太过谦虚,太平军乃天朝正统,我捻军不过是草莽义军,理应以太平军马首是瞻。”
一时间,众人都谦让起来,场面有些僵持。
这时,陈大喜站了出来:“诸位,此时不是推让的时候。我等当以大局为重,选出最合适的首领。”
龚德树也道:“对,首领应当是能统帅三军、制定良策之人。”赖文鸿思索片刻,突然说道:“我等不妨如此,共同推荐一位德高望重、智勇双全的将领暂代首领之位,待日后战事平稳,再行商议。”
众人点头称是。任柱看着赖文鸿,心中明白他的用意,便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共同推荐赖将军暂代首领之位,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好!赖将军智勇双全,又是萧军师委派而来,我等愿听调遣。”
赖文鸿赶忙起身推辞:“诸位抬爱,在下恐难以胜任。”
朱洛红走上前,拍了拍赖文鸿的肩膀:“赖兄弟,你不必推辞。我等都知晓你的才能,此次联手,还需仰仗你来谋划。”
胡大胜也道:“就是,我等在战场上横冲直撞,还得靠你来出谋划策。”
赖文鸿见众人盛情难却,便拱手道:“既然诸位信任,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不辜负大家期望。”
于是,众人便商定由赖文鸿暂代首领之职,统领捻军和太平军。接下来,便是整编军队的事宜。
赖文鸿思索片刻,说道:“我等两军联合,当统一号令,整编部队,方能提高战斗力。”
任柱点头道:“甚是。我捻军向来以五旗为号,不知此次整编,能否沿用此制。”
赖文鸿道:“好,五旗之制,便于识别和指挥。我等便将联合后的军队分为白、黄、蓝、黑、红五旗,各旗设旗主一人,统领旗下兵马。”
众人皆表示赞同。赖文鸿便道:“白旗,就由任柱兄弟担任旗主,如何?”
任柱忙道:“在下才疏学浅,恐难以胜任。”
赖文鸿笑道:“任兄弟英勇无畏,捻军中威望极高,白旗交给你,定能所向披靡。”
任柱见推辞不过,便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着,赖文鸿又道:“黄旗,就由龚德树兄弟担任旗主。”
龚德树微微一笑:“多谢赖兄弟抬爱,龚某定当竭尽全力。”
“蓝旗,便交给陈大喜兄弟。” 赖文鸿继续说道。
陈大喜抱拳道:“好,我定不负所望。”
“黑旗,就由朱洛红兄弟担任。” 赖文鸿接着道。
朱洛红抱拳道:“朱某定当听从调遣。”
最后,赖文鸿说道:“红旗,就由在下兼任吧。”
见赖文鸿办事公允,众人皆无异议。
于是,五旗整编之议通过,随后又就每旗的编制进行了划分,这次整编,太平军和捻军合并,共计有兵员贰万伍仟人,将领50余人。按照五旗的编制,每旗5千人,旗下设小旗,每小旗5百人,小旗下设棚,每棚五十人,棚下又设卒,每卒十人,是基本的作战单位。
整编完毕,各旗旗下兵马整齐排列,声势浩大。赖文鸿看着众人,高声说道:“诸位,我等今日会盟,整肃军队,乃是抗清大业的重要一步。今后,我等当同舟共济,共赴国难。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勇往直前。”
“誓死追随!”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此时,哨骑来报:枣阳城内的清军闻讯,已派出大军前来围剿。赖文鸿见状,当即下令:“我等初盟,当以胜利来鼓舞士气。各旗听令,布下阵势,迎击清军。”
会盟后的第一战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