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拿主意道,“我们先派人打听打听,至少要搞清楚官府为何一反常态,这般严厉。”
“丝毫不给卫家面子,说抓人就抓人。”
“然后再定夺。”
“至于丹书铁券,在家中了没有?”
“二叔,在家里放着呢。”卫夫人实事求是。
“拿出来交给我吧,实在不行,我拿着过去,逼迫官府放人。”
“子威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牺牲一次使用丹书铁券的机会,也万万不能让他有事。”老者大义凛然,一本正经道。
特么的张嘴要丹书铁券?
拿走了还能还?
借着所谓救人的名义,伺机夺宝,老而不死为精,把心眼子全使在自家人身上了。
你拿着去赎人,卫夫人就不能去了?
是你走的比人家快,还是卫子威马上被抄斩了?
人性的险恶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卫夫人犹豫了。
“侄媳妇,难道你不相信我?”老者斜了一眼。
“不是不相信二叔,而是我也不知道在哪。”卫夫人找了个借口。
但凡有点阅历的人都深切怀疑老家伙的用心。
交出去纯粹傻比行为。
虽是一家人,流着相同的血液,但也不得不防。
亲爹亲娘还有不靠谱的,别说叔侄关系了。
这么重要的宝物,说直白点,就是护身符,等同多了两条命。
给别人怎么能放心。
“侄媳妇,老朽是为了救人,为了你丈夫,绝没有一己之私,宝物在手,我便有万全之策。”
“在不动用免死机会情况下,我也有把握让侄儿,孙儿,顺顺利利出狱。”老者苦口婆心,搞得跟真的一样。
“二叔,我是真的不知在哪。”
“你刚刚还说在家呢。”
“确实在家,但被老爷藏了起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多打听,哪能知晓。”卫夫人摊了摊手。
“侄媳妇……”
“够了!”一大汉陡然拍了一下桌子,豁然起身。
“二叔,你有点倚老卖老,不要脸了。”
“臭小子,你在跟谁说话,没大没小。”老者斥责道。
“跟谁说话谁心里清楚,我大哥被抓,大嫂召集大家伙儿过来商议。”
“瞧瞧你在做什么,没有一点长辈样?摸摸胸口,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大哥对你家不薄吧?每年都给足够的分红,那些钱当真喂了狗。”
“等大哥回来,我一定要告你一状。”
此人名叫卫生源,乃是卫子威的亲弟弟,卫生津的亲二叔。
瞧瞧这一家子的名字,没一个正常的。
一个自慰,一个卫生巾,一个卫生院,长辈就给取这样的名字?
没文化咱就请个文化人,花点钱让别人取好不好。
“告状我怕你啊,老夫问心无愧,对得起家族。”老者拍着胸口砰砰作响,好似心里有莫大的冤屈,莫大的屈辱。
“切,瞧你老比登的样子,我就反胃烧心,我大嫂不拿出来,你还没完没了了。”
“大哥的事不用你操心,给我出去。”卫生源指着门外,一点情面不留。
策略没商议出来,自家人先干起来了。
“哼,卫老二你这么护着你嫂子,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会苟合私通吧?”老家伙不服软,面子丢了一地,嘴巴开始跑火车。
“那天我路过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模糊看到两个人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就像你俩。”
“老比登信口开河,我曹尼奶奶。”卫生源再也不忍了,挥起沙包大的拳头就打。
这样骂街是不对滴,他奶奶就是你祖奶,自个骂自个?
“哎呀,我的眼睛,卫老二我与你没完。”
“老登,我撕烂你的嘴,让你没影子的事瞎说。”
“坏我嫂子名声,我杀了你。”
卫家乱套了,闹的七零八乱,鸡飞狗跳。
另一边的卫生津也正遭受着不堪的苦楚。
第一天进去,就挨了揍。
凡是待在里面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算有冤枉的,也在少数。
更何况,陈流云嘱咐过官兵,要好好照顾一下卫生津。
所谓的照顾,聪明人都懂。
无需官兵亲自出手,只需把他和犯重大案件人关在一起,自然有苦头吃。
此人威武不凡,膀大腰圆,乃是个江洋大盗,不仅偷东西,抢劫,手上还有人命无数,是个实实在在的狠人。
曾经犯过三桩大案。
最凶的一次,灭了一家二十三口。
男的开膛破腹,女的先煎后杀,最后还将所有人的脑袋剁下来。
包括老人,小孩在内。
无一幸免。
此人还有十日问斩,死刑犯一个。
卫生津刚入大牢之时,还一副傲气凌人的样子,嫌弃这里脏,那里乱,自觉高人一等,竟然冒死命令死刑犯给他让地方。
谁知人家根本不惯着他。
二话不说便是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暴打,屎都给打出来了。
臭烘烘的恶心。
脸上一块紫一块青,头发被扯下来将近一半,肋骨断了三根,一只眼睛睁不开。
除了自家人惯着你,谁能惯着你?
在外面耀武扬威,横行霸道,拽的不行,在这里面还能怕你不成?
拿卫家的名声压人?
不好使!
一点用没有!
人家是死刑犯,马上面临杀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尝尝拳头的滋味。
卫生津晚上更是遭受了从未有过的凌辱。
是的,就是凌辱。
死刑犯不挑食,男女通吃,在大牢里憋的眼睛都蓝了,好不容易送上门一个,凑合凑合也能用。
临死也得放肆一把。
卫生津老惨了,哭的嗓子都沙哑了。
相信这一晚会是他永久的噩梦,到死那一天也不会忘记。
伤害不是一星半点。
相比之下,老爹卫子威就好的多,没有太过分的暴力事件发生,只被一味的关押。
……
“陈小先生,你今天好像晚到了一个时辰,昨晚没睡好,还是生病了?”中午,八王爷亲自邀请陈流云过去用膳,随口询问。
“八王爷,两者都不是。”陈流云放下碗筷,垂头丧气。
“哦?那是怎么回事?莫非陈小先生昨夜忙于风花雪月,劳累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