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岛·南环入口】
风，一直在吹。
但不乱。
那是有轨的风，像一条线，像一条路。
整个天都在指着一个地方。
——风语高城。
传说里，风神最后一次显身的地方。
也是当年飓轮印暴走，把整座岛拔上天的起点。
现在，路飞就站在风路的尽头。
脚下，是一条浮空石道。
石块一块块悬在气流里，排成弧线，向上，又向远处延伸。
他走得不快，每一步都被风托住。
没有下坠，也没有阻力。
像是有人，在接他。
也像是——风在看他。
—
“你感觉到了吗？”
乔伊波伊站在浮石边缘，神情复杂。
“这不是路。”
“这是考。”
“你每走一步走得越稳，风就越接纳你。”
“但你一犹豫，风就能直接把你吹下去。”
“飓轮印只有一条规矩——”
“它只认敢走到底的人。”
—
“我没犹豫。”
路飞看着前方风轨，低声说。
“我只是……在听。”
风划过他的脸。
不是冷，也不是温柔。
是一种“注视”。
像是有东西，在用风摸索他。
在审。
在问。
—
风中像有个声音。
但不是声音，是意识：
“你不是风。”
“你是火。”
“风，不属于你。”
没有情绪。
不是敌意。
就是在说一个事实。
—
路飞睁开眼。
他脚下一踩，踩在前方一块空浮石上。
那石块本来是空的。
但他脚落下的一刻，风汇聚——浮石稳了。
他站住了。
乔伊波伊眼神一动。
“他在逼风……让路。”
“不是靠压迫。”
“是靠‘老子就是要走过去’。”
—
这不是风选他。
这是他选风。
—
路飞再走五步。
风前方猛地炸开一道旋涡！
一只巨大的飞鸟从中扑出，羽翼透明，带电！
仿佛风本身成形！
“风中守兽。”
乔伊波伊立刻判断：“飓轮印第一重守灵体——‘翔隼·空雷’！”
路飞没退。
他抬起手，指尖亮火。
“我是火。”
“不是来烧风的。”
“我是——来看它敢不敢躲。”
砰！
火拳轰出！
黑火被风拉长，在空中扭成一条灼线！
像雷火龙卷！
“火雷·风击轨！”
轰！！
翔隼俯冲而来！
羽雷交缠，火线狂卷！
两者不是硬刚——是互卷！
像在跳一场对抗的风之舞！
—
乔伊波伊喃喃：
“风……接了。”
“它没拒他。”
“也没吞了他。”
“它在回应。”
翔隼没被打碎。
但它回头。
俯身一拜，化为风纹消散，在路飞身后拉出一道风桥。
那是风的“许可”。
—
前方，风语高城的城门浮现。
像是从风里被切割出来。
没有墙，没有柱。
就是一座悬浮在气流上的神域。
城门敞开，一股“下沉感”的风压扑面而来。
乔伊波伊看了看那风的方向，冷声说：
“那不是上。”
“是下。”
“城，是倒挂在风里的。”
“你想进，就得往下跳。”
—
“你来不来？”
路飞回头问。
乔伊波伊不语，随后一步跨出，站到他身旁。
“你走到这儿，我不进去看看风神长啥样？”
他们一起踏下风压。
身体被风吞掉。
—
【高城 · 内部】
天，反了。
地，也反了。
他们坠入一个上下颠倒的空间。
天在下，地在上。
中间，一座沉浮于风心的白色神殿，缓缓自转。
殿前，一个老人盘膝而坐。
无发，蒙眼，身披风丝帛衣，衣袍浮动不止。
他一动不动。
可他为中心，风在他周围打圈。
他的气息，没有杀意。
也没有力量波动。
他就是——风。
—
不远处，风中传来一句话：
“既然你走到这一步。”
“那就别想走回去了。”
—
风神·迦楼，醒了。
飓轮印，正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