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聆音,想让她收回这话,乖乖服软,回到从前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模样 。
聆音看着严度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反而觉得可笑至极。
她看着严度,语气依旧平静却又无比坚定:“严度,你没听错,我也不会收回我说的话。过去是我眼瞎,才会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现在我清醒了,你也别再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严度被聆音的这番话彻底激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愤怒再也无法掩饰:“聆音,你别后悔!后面哪怕是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让你接近我了。”
“后悔?我只会后悔没有早点离开你。”聆音毫不畏惧地直视严度的眼睛,“至于哭着求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给严度再开口的机会。
严度看着聆音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他猛地一脚踢向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桶被踢得翻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周围的同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纷纷后退。
严度之前的形象一直是清冷学霸,这个样子可谓让大家大跌眼镜。
一直躲在严度身后的宋依依,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走到严度身边,轻声说道:“严度哥哥,你别生气了,聆音姐姐她肯定是一时糊涂,等她冷静下来,一定会后悔的。”
严度转头看向宋依依,心中的怒火却迁怒到了她的身上:“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宋依依跑到酒店来,他又怎么会和宋依依有亲密接触,让聆音误会。
可他现在又拉不开脸去解释。
宋依依被严度的指责吓得脸色苍白,她咬着嘴唇,眼中蓄满了泪水,委屈地说道:“严度哥哥,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聆音径直前往江团的办公室。
她在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听到一声清晰的“请进”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团戴着老花镜,正伏案忙碌,费力地抬起头,望向眼前光彩照人的聆音,愣了半晌,才勉强把她认出来。
她震惊得微微张大了嘴,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难以置信地轻唤:“聆音?”
“是我啊,怎么?老师不认识我啦?”
聆音嘴角含笑,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微微歪着头,带着几分俏皮地撒娇道。
江团是她大学时期的代教老师。
那时,她鬼迷心窍,执意要把比赛名额让给宋依依。
江团曾苦口婆心地劝过她,可她听了严度的话,硬是把比赛名额拱手相让,把江团气得直骂她是个没救的恋爱脑,将来肯定会后悔。
“你怎么穿这么贵的衣服,你去借高利贷了?”
江团见状,瞬间急了,站起身来就要拉着聆音去报警,“你这个倒霉孩子,怎么能去借高利贷呢?是不是严度那臭小子哄你去的?”
“哎呀,江团,这些都是我家的。我家很有钱喔。”
聆音笑意盈盈,安抚着江团,一边把她按回了座位,脸上带着一丝小得意。
“真的?”江团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大学时期,聆音总是素颜朝天,穿着最便宜的衣服,有些衣服甚至洗得泛白,和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她判若两人。
一提到那些黑历史,聆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只觉得太羞耻了!
“嗯,老师应该认识我妈妈,林若。”
林若,国际着名舞蹈家,多年前嫁给了京圈豪门,那家好像姓聆。
江团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一直觉得聆音的气质超凡脱俗,那是从小生活在富贵锦绣之中,耳濡目染学习艺术,才能涵养出的独特气韵。
“那你这次是想干什么?彻底退出舞蹈团,去追求你那所谓的爱情?”
江团扶了扶眼镜,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审视,望向聆音。
不,老师,”聆音神情严肃,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
“我这次是来拿回属于我的比赛资格。”
在原文的剧情里,她鬼迷心窍般听了严度的话,将这无比珍贵的比赛资格拱手让给了宋依依。
宋依依借此机会,在国际比赛的舞台上光芒万丈,不仅斩获佳绩,还幸运地被着名芭蕾舞家相中,收为关门弟子,从此星途坦荡。
而她呢?没有踏上那梦寐以求的赛场,母亲失望至极的眼神至今仍刻在她的脑海深处。
之后,严度一句轻飘飘的“不喜欢她在外面抛头露面”,竟又让她彻底放弃了追逐梦想的脚步,此后再未参加任何比赛,最终籍籍无名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属于她的一切,她都要夺回来。
“你要拿回比赛资格?”江团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似乎想要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此前,她苦口婆心,不知耗费了多少唇舌去劝导告诫,可那时的聆音就像被严度施了摄魂咒,铁了心要把资格拱手送人。
江团心里比谁都清楚,论芭蕾舞功底,聆音天赋卓绝,基本功扎实,技巧更是出神入化,比宋依依高出一大截。
倘若聆音参赛,那金奖基本是囊中之物,十拿九稳;可要是宋依依去,恐怕连铜奖的边儿都够不着,拿不拿得到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迎着江团探究的目光,聆音身姿挺拔,纤细的腰肢如风中劲竹,一双明亮的杏眼满是坚定与认真:“老师,我知道我以前错得离谱,现在我彻底清醒了,不会再被蒙蔽了。”
江团依旧心存疑虑,眉头微微皱起,语重心长地说:“不是为了气严度?聆音,你要知道,这可不是儿戏,你可千万不能拿自己的舞蹈生涯开玩笑啊!一步错,步步错,这是关乎你一生的大事。”
聆音心里明白,老师会这般怀疑再正常不过。
毕竟从前的自己,为了严度,做了太多荒唐至极的傻事,像个没头的苍蝇,围着严度乱转,一次次伤透了身边亲近之人的心。
也正因如此,如今江团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不复往日那种如师生又如母女般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