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魏无羡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只要一察觉到蓝忘机的身影,立马远远地躲开,那模样就像是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可奇怪的是,他又总会在不经意间,悄悄将目光投向蓝忘机所在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纠结与好奇。
这日午时,阳光正好,魏无羡与江澄、聂怀桑三人结伴而行,正准备去饭堂用膳。
没走多远,便瞧见蓝忘机与蓝曦臣迎面走来。
魏无羡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往江澄身后躲了躲。
蓝氏兄弟瞧见他们,停下了脚步。蓝曦臣微笑着打了招呼,“江公子,魏公子,聂公子,别来无恙。”
江澄拱手回礼,“泽芜君,蓝二公子,安好。”
寒暄几句后,魏无羡得知他们竟是要下山,原是彩衣镇有邪祟作乱,蓝氏兄弟这是要去降伏。
魏无羡一听,心中那股爱凑热闹的劲儿又上来了,当下便申请同去,“泽芜君,这降伏邪祟之事,也算我一份!”
江澄看了魏无羡一眼,略作思忖后点头同意,“去就去,省得你整日在云深不知处惹是生非。”
聂怀桑一听要去降伏邪祟,心中老大不情愿,苦着脸道:“我就不去了吧,我这……这本事低微,去了也是给大家添麻烦。”
可还没等他说完,魏无羡一把拉住他,“聂兄,你我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不是?”聂怀桑一脸无奈,只得被拉着。
蓝忘机听闻魏无羡要去,眉头微蹙,虽没说话,但脸上明显露出些不情愿的神色。
蓝曦臣看出了蓝忘机的心思,却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对众人说道:“如此,便一同去吧,人多也有个照应。”
蓝曦臣又从门生中挑选了几人一同下山,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彩衣镇进发。一路行来,魏无羡虽极力克制自己,但目光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飘向蓝忘机,而蓝忘机始终神色淡然,目不斜视,仿佛魏无羡这个人压根不存在。
当他们到达彩衣镇时,天色已晚,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小镇上空。镇上的百姓早已闭门歇户,偶尔从紧闭的门窗缝隙中透出几缕昏黄的灯光,更添几分阴森。
众人在镇中四处寻找,终于觅得一家客栈。客栈老板见来了一群修仙者,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蓝曦臣客气地说道:“老板,我们一行几人想要在此借宿一晚。”
老板连连点头,“有有有,几位客官请随我来。只是小店简陋,还望各位客官莫要嫌弃。”
众人跟着老板走进客栈,只见大堂内冷冷清清,桌椅摆放得杂乱无章。
老板一边收拾桌椅,一边说道:“最近镇上来往的客人少,小店也没什么生意,还请各位客官多担待。”
蓝曦臣微笑着安抚道:“无妨,老板不必客气。”
安排好房间后,众人稍作休整,便来到大堂用膳。
席间,江澄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简单的饭菜,忍不住嘀咕道:“这饭菜可真够简陋的。”
魏无羡倒是不在意,夹起一筷子菜塞进嘴里,笑道:“有得吃就不错啦,江澄,你别这么挑剔。说不定明天解决了邪祟,咱们还能尝尝这彩衣镇的特色美食呢。”
…………
用完膳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魏无羡伸了个懒腰,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走向自己的房间。
刚踏入房间,还没来得及点灯,门便“砰”地一声被大力关上。
魏无羡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转身,却见一个黑影迅速逼近。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将他抵在了墙上,紧接着,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蓝……蓝湛?”魏无羡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清了来人竟是蓝忘机。
只是此刻的蓝忘机,眼神中透着一种陌生的狠厉,与平日里的雅正端方判若两人。
“魏婴……”蓝忘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压抑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他的双手紧紧扣住魏无羡的手腕,让魏无羡无法挣脱。
“蓝湛,你……你这是干什么?”魏无羡心中既震惊又疑惑,试图挣脱蓝忘机的钳制,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出奇地大。
蓝忘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凑近魏无羡,呼吸喷洒在魏无羡的脖颈处,带着一丝滚烫。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嗯?”
蓝忘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这几日,你见了我就躲,当我是什么?”
魏无羡被问得一时语塞,“我……我没有躲你,只是……只是之前在藏书阁的事,我……”
“藏书阁?”
蓝忘机冷哼一声,“你以为捉弄我一番,便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魏婴,你太天真了。”
说着,蓝忘机的眼神愈发暗沉,他微微低头,嘴唇轻轻擦过魏无羡的脸颊,“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魏无羡只觉得脸颊发烫,心中慌乱不已。“蓝忘机,你……你冷静点,你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怎么了?”
蓝忘机却像是没有听到魏无羡的话,他的唇继续向下,轻轻咬住魏无羡的锁骨,力度不大,却让魏无羡浑身一颤。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你总是能轻易地扰乱我的心神。”
蓝忘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与挣扎。
魏无羡此时又惊又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蓝忘机。
“蓝湛,你先放开我,咱们好好说。”
魏无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试图安抚眼前这个失控的蓝忘机,然而蓝忘机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的唇仍旧停留在魏无羡的锁骨处,双手也依旧紧紧地扣着魏无羡的手腕。
魏无羡心中焦急万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眼见蓝忘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听不进他的话,无奈之下,魏无羡只得使出一招手刀,狠狠砍向蓝忘机的后颈。
蓝忘机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便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