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纷纷看向门口,看见清楚站的人是谁后,都露出来一副惊讶的表情。
张有花怎么来这里了?
还叫的那么亲切,狗剩儿哥?荆涧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这人,问道:\"你有事吗?叫我荆涧就好。\"
张有花庆幸自己现在过来了,看着他背着包就知道他这是要离开了。
不过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时,有不自觉地落寞,看了他身后一眼,然后才说:“狗剩儿哥 ,我有话跟你讲,你可以出来一下吗?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荆涧自觉他们之前没有什么话要避人耳目,他跟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交集,于是,他张口拒绝,“你要是有事就在这里说,没有的话就请让开,我要去赶车。”
张有花见状,就知道想单独说话没希望了,她扣着自己手指头,抬起头鼓起勇气就要说时,陈海兰突然看出来了什么,她张嘴说道,“有花啊,你要是有花跟我们说也行,狗剩儿要去赶车了,快不赶趟了。”
说着给了荆溪一个眼神,荆溪会意,抬起胳膊看了看,“哎呀,我要迟到了,哥?”
荆涧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他对着张有花轻点下头,“你要是有事跟我妈说也是一样的,我真的来不及了,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跟大家告别,从荆溪手里推过来车子,带着她离开了。
张有花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转身就见陈海兰望着她,眼神平静好像自己想的什么她都明白一下。
她不免有些紧张,无意识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陈海兰问道:“有花,你想说啥,跟我说吧?”
张有花张了张嘴,喃喃道:“我就是想跟你们道个歉,之前是我妈做的不对,她也是太着急了,希望你们别往心里去。”
陈海兰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嗯,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张有花木讷的点头,缓缓转身离开了。
席维申倒是看出来点东西,不过他什么没说,默默的和老丈人一起收拾碗筷,然后出去忙事情了。
等他一走,荆大树还没离开,他问陈海兰,“你刚才为啥突然打断啊,我还挺想听听她想跟咱儿子说什么呢?”
他倒是知道张有花刚才的那两句话,不是原本想要说的,主要是她心不诚,一眼就看出来是刚想出来的。
陈海兰没好气的拧了他一下,“你瞎啊,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她为啥叫咱儿子单独出去。”
荆大树还真没多想,但是看着她这疾言厉色的样子,灵光一闪,嘴巴张大,“你,你是说,她?她?”
他话都没说完整,陈海兰却是明白的,嗯了一声,肯定了他的想法。
接着她冷笑一声,“她刚才想把狗剩儿单独叫出去的话,万一耍手段怎么办?当时我还没想到这一点,但是听见狗剩儿拒绝,她那副伤心的样子,我突然就意识到了,所以直接阻止了她下面想说的话。”
荆大树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媳妇儿。”
陈海兰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就算她要说出来,我也不会让她说的,两家人明显不可能了,要是真让她赖上了,下一步要求咱们去谅解张满仓怎么办?即使没发生这种事,我也不会同意她进门的,她的心不正。”
荆大树佩服啊,她媳妇儿看人可真准。
正满脑子搜刮词语,想在夸两句呢,就听见她说:“行了,你也赶紧去上班吧。”
夸奖的话也就没说出来,嘿嘿笑着说知道了,紧接着就出了门。
荆溪则是和荆涧一起去了车站,到那时,郭双双两人已经到了这里,看见他们过来时,眼睛一亮,心里的难受也稍稍少了一些。
她以为自己离开家会很开心的,但是从前几天,她就开始不舍了,看见荆溪时,握着她的手话还没说突然眼泪就下来了。
刘建军见她一哭,在旁边急的抓耳挠腮。
荆溪倒是理解的,故土难离,何况还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即使之前有什么不愉快的,在这一刻好像都不记得了。
郭双双记得自己离家时爸妈眼里的不舍和欲言又止,小弟更是不舍,拉着她不想让她离开,连郭美美都一常反态的没呛她。
荆溪抱着她拍拍她的后背,“双双姐,你要是在哪里过的不开心,随时可以回来的。千万别有那种,结了婚了家就变成了娘家,大姑和大姑父肯定是盼着你的。”
郭双双哽咽着点头。
此时的刘建军也明白了,自己妻子对于家的不舍,连忙在一边保证道:“双双,我答应你,只要我一休假就带你回来。”
郭双双从荆溪怀里出来,哭完才觉得不好意思,她擦了擦眼泪,表示自己没事。
刘建军见她不哭了,才松了口气。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快到发车的时间了,郭双双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他们上了车,荆溪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车子发动,等看不见人了她才往肉联厂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都走后,家里也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不过荆二婶有了那么一遭,鲜少出门了,即使出去也是去隔壁,找陈海兰坐会儿,她这回算是留下了阴影,荆暮不能离开她的视线之内,去哪里都带着。
荆奶奶两人也不出去了,就在家里陪着她。
荆二叔倒也想这样,但是学校盖好了下一步就要开始招学生和老师了,于是他又忙了起来,连带着席维申一起也跟着忙起来了。
村里又开始热闹起来,因为要选老师了。
这次知青也能参选,毕竟他们文化程度高,荆二叔跟几个村干部一块商量了,由席维申出题,把想要当老师的人都集中在一间教室,选出来前几名当老师。
这样大家都不会有异议。
荆溪洗完澡擦着头发进来就看见席维申埋头在写什么,她凑近去看了看,“你这是在出题?”
席维申抬头望向她,也没有避着,“是啊,二叔说让我出一套难度适中的题来考试,学校都建好了,老师也应该要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