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机场人来人往,喧嚣热闹,陈波神色匆匆地走出了机场大厅。
他刚结束了从甘南的长途飞行,下飞机后便马不停蹄,径直在机场外打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市中心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趟京城之行,陈波并未通知驻京办,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只想低调地见见老领导,倾诉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后便立刻离开,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出租车在繁华的街道上七拐八拐,窗外的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车辆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陈波的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即将见到的老领导身上。
随着车子缓缓停下,陈波来到了一个环境优雅、尽显华丽的小区门口。
他付了车钱,拿起公文包走下车,在小区门岗处进行了详细的登记,每一个填写的信息都透露出他此刻的谨慎。
登记完毕后,他深吸一口气,稳步朝着小区内部走去。
不多时,陈波来到了一座精致的别墅前,这座别墅在绿树的环绕下显得格外静谧,陈波站在门前,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紧张,他抬手按了按门铃。
清脆的门铃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没一会儿,门被一个中年妇人打开了。陈波看到妇人后,脸上立刻露出了亲切的笑容,笑着喊了声:“姐。”
“嗯,三儿来了,快进来。”妇人热情地招呼着,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陈波示意,让他赶紧进屋。
陈波快步走进别墅,看着眼前熟悉的表姐,关切地问道:“姐,老领导呢?”
表姐微笑着回答:“在书房呢,你先坐,我去帮你问问。”
陈波连忙点头,感激地说道:“好的,姐,谢谢你。”
中年妇人则宠溺地笑了笑,转身朝着楼上的书房走去。
这个妇人是老领导家的保姆,同时也是陈波的表姐,表姐自幼在陈波家长大,两人一起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关系胜似亲姐弟。
当年,陈波得知领导家的保姆辞职后,便想到了机灵能干的表姐,向老领导推荐了她。
老领导对陈波这个机灵小秘书印象颇好,便同意了,这一晃,十多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没过多久,表姐从楼上走下楼梯,朝着陈波说道:“领导让你上去。”
陈波笑着和表姐再次打了个招呼,便怀着忐忑的心情朝着楼上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的老人正坐在书桌前,他看着眼前的陈波,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陈波一见到老人,眼眶微微泛红,语气中满是急切:“老领导,我实在是太想进步了,您也知道我今年已经57了,要是这一次要是错过,那只能两三年后去二线了。”
老人看着陈波,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忍不住怒斥道:“糊涂,谁让你现在来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在省里稳定大局,而不是跑到京城来,你以为你很隐蔽吗?而且我只是个退了休的老人,能帮你什么?”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他现在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膛起起伏伏,情绪十分激动。
在他看来,要是陈波不来找他,好好待在甘南稳定大局或许还能有些机会,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听闻老人的话,陈波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结结巴巴地说道:“老领导,您知道我的性子,我……”
说着说着,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了,老人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一阵无奈,随即摆了摆手,说道:“你回去吧,先把人心安抚好,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再乱跑。”
陈波听后,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失落地离开了书房。
老人看着陈波离开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担忧。
他深知陈波的急切,但此刻的局势复杂,陈波的这一行为很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而在京城的另一边,叶海也是同样的失魂落魄,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满怀期待却又以失望告终的会面,此刻的他,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却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周围的热闹与他毫无关系。
此时,整个京城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动着,许多人开始朝着京城的几处重要方向涌去。
街道上的车辆越来越多,行人也变得行色匆匆,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未知的结果 。
………
之后几天时间里张泽谦稳坐省委,期间常委副省长顾宁安,组织部长秦朗,纪委书记韩远,宣传部长李丽珍几人都分别来到张泽谦办公室汇报近期工作。
张泽谦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只是想了想便一笑置之。
11月22日。
寒风凛冽,天色阴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化。
离开甘南整整一个礼拜的祁建国,在这一天终于返回了省委。
他的脚步略显沉重,眼神中带着几分长途奔波后的疲惫,但身为省委书记的威严仍在他身上尽显。
刚一回省委,祁建国便吩咐秘书把张泽谦叫到办公室,不多时,办公室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祁建国的声音虽然带着些倦意,但依旧沉稳有力。
张泽谦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祁建国,他面带微笑,快步走上前,恭敬地说道:“书记,您回来了。”
张泽谦的笑容里带着真诚的问候,也有着对上级归来的敬重。
祁建国看见张泽谦后,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抹略显不自然的笑容,抬手指向旁边的沙发,说道:“来,泽谦,坐。”
待张泽谦坐下后,祁建国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开口问道:“这段时间省委没什么事吧?”
张泽谦神情自若地回答道:“书记,您放心,目前一切都很安稳,各项工作都在按照既定的计划有序推进,没有出现任何重大问题。”
祁建国微微点头,说道:“嗯,我是相信你的工作能力的。”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认可,也有着对这段时间张泽谦代行职责的肯定。
然而,还不等张泽谦回应,祁建国突然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着窗外那有些萧瑟的景象。
过了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泽谦,这真是个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忧虑与无奈。
窗外的寒风似乎也在呼应着他的感慨,吹得树枝沙沙作响,整个氛围显得格外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