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信号越来越弱了。”小悠盯着屏幕,手指在操控台上轻轻敲击。琉璃调整着医疗舱的设备,头也不抬地说:“对方飞船氧气系统受损,再不救援就来不及了。”沈清欢皱着眉,目光在星图上打转:“凌枫,扫描附近星域,别中了埋伏。”
阿强凑到通讯器前,扯着嗓子喊:“喂!船上有人吗?能听见不?我们是星蚀号救援团队!”电流声“滋滋”响了几秒,终于传来个沙哑的声音:“救救我们……有孩子……”是个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哭腔。柳如烟叹了口气:“把登陆舱准备好,我和阿强去接人。”
登陆舱靠近求救飞船时,小悠突然喊:“等等!他们的飞船型号是‘晨星3型’,这种船民用版根本没有武器舱,可我检测到有能量波动!”凌枫猛地拍桌:“是海盗惯用的改装货船!沈队,这可能是陷阱!”沈清欢立刻联系柳如烟:“先别靠近,后退五百米!”
但已经晚了。求救飞船的舱门突然打开,十几道激光束劈头盖脸射过来。阿强猛拉操作杆,登陆舱险险擦着激光束躲开。柳如烟骂道:“一群杂碎!居然拿孩子当诱饵!”通讯里传来海盗的狂笑:“识相的把物资留下,不然老子把你们和那老太婆一起轰成渣!”
“老太婆?”琉璃突然指着监控屏,“看!求救飞船的逃生舱里真有个孩子!”画面里,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正抱着膝盖缩在角落,旁边躺着位昏迷的老人。小悠急得直掉眼泪:“他们没说谎!那孩子还活着!”
沈清欢咬着牙,突然抓起医疗箱:“凌枫,你留守星蚀号;小悠,黑进海盗飞船系统;琉璃,准备急救设备。阿强、柳如烟,跟我去救人!”阿强抄起盾牌往身上一扣:“早就该这么干!老子最看不得拿孩子当筹码的杂种!”
三人趁着海盗火力间隙,强行登上求救飞船。走廊里弥漫着呛人的烟雾,柳如烟突然拽住沈清欢:“左侧通风管道有动静!”阿强立刻把两人护在身后,激光刀在手里转得飞快。管道“咔嗒”一声打开,掉下来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怀里还抱着只瑟瑟发抖的机械猫。
“别杀我!”少年举起双手,“我是被海盗抓来修飞船的……”沈清欢一眼看见他脖子上的奴隶项圈:“带我们去逃生舱,我帮你拆项圈。”少年眼睛一亮,立刻转身带路:“他们在主控室开会,说要等星蚀号靠近就引爆病毒炸弹……”
“病毒炸弹?”琉璃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那是星际违禁品,能把有机生命体分解成蛋白质!”小悠的声音带着哭腔:“赵姐,他们的倒计时只剩十分钟了!”沈清欢猛地推了少年一把:“快!”
逃生舱的门被反锁着,阿强直接用肩膀撞开。小女孩看见陌生人,吓得往老人身后躲。柳如烟立刻摘下头盔,露出笑脸:“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奶奶怎么了?”小女孩抽泣着说:“奶奶发烧了三天……”沈清欢摸了摸老人的额头,转头对少年说:“你会开登陆舱吗?”少年用力点头。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阿强把众人推进登陆舱,掏出颗闪光弹扔出去:“快走!我断后!”柳如烟想留下,被沈清欢一把推了进去:“照顾好孩子们!”舱门关闭的瞬间,她看见阿强挥着激光刀冲进浓烟,像头红了眼的公牛。
星蚀号上,小悠终于黑进海盗系统:“炸弹坐标锁定!凌枫,用主炮轰碎那些集装箱!”凌枫盯着瞄准镜:“沈队还在船上……”琉璃按住他的手:“再不炸,整个星域都会被感染!”主炮发射的瞬间,沈清欢正抱着少年往通风管道钻,气浪把她掀得撞在墙上,眼前直冒金星。
“沈队!”通讯里传来柳如烟的喊声,“炸弹爆炸了!海盗船在解体!你在哪儿?”沈清欢摸了摸流血的额头,笑了:“在老地方等你们捡尸。对了,阿强那家伙要是挂了,记得把他的朗姆酒全喝光。”少年瞪大眼睛:“你们……总是这么玩命吗?”
救援舱返回时,阿强正叼着根草躺在甲板上,左腿缠着绷带:“柳如烟,你欠我的两瓶朗姆酒,得换成三十年陈的!”柳如烟扔给他一盒消炎药:“活不到喝那酒的时候,就先把药吃了。”小悠抱着小女孩过来,女孩手里攥着琉璃给的糖果:“谢谢姐姐,你们像星星一样厉害!”
卡罗琳不知何时站在医疗舱门口,手里攥着块带血的芯片:“那些海盗属于‘黄昏议会’的外围组织,这个是他们新研制的病毒样本……”沈清欢接过芯片,看见她手腕上多了道疤痕——显然是自己割开皮肤取出芯片时留下的。
夜里,小悠在厨房煮了锅热汤,众人围坐在餐桌旁。少年怯生生地问:“我能留在星蚀号吗?我会修任何型号的引擎……”阿强拍着他肩膀:“小子,以后跟着你强哥混,保准没人敢欺负你!”柳如烟递给他一碗汤:“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小女孩突然指着舷窗外:“看!流星!”众人抬头,只见一道绿光划过星空。琉璃笑着说:“那是超新星爆发,离咱们有十万光年呢。”小悠突然举起杯子:“为了十万光年外的星光,和眼前的热汤——干杯!”
阿强的朗姆酒终究没被喝光,他偷偷藏了一瓶在凌枫的工具箱里。柳如烟发现时,只是轻笑一声,转身往小悠的咖啡罐里加了勺糖。卡罗琳在医疗舱里记录着今天的坐标,笔尖停顿片刻,在日志末尾写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星蚀号永远不会迷失——因为它装着比星光更亮的东西。”
宇宙依然深邃,但星蚀号的厨房飘出的香气,比任何星辰都要温暖。当警报再次响起时,众人对视一笑,默契地走向各自的岗位——这次,他们身后多了两个新的身影:抱着机械猫的少年,和举着糖果的小女孩。
“准备跃迁。”沈清欢下令。舷窗外,无数星光汇聚成河流,载着这艘满载人间烟火的飞船,驶向未知却充满希望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