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冢,英雄冢,以为她会是最先埋骨的人,没想到她这个原本应该最先埋骨的人活了下来,而她的队友却已经……
“谷姐,我以后还跟你吧?”
谷冬心情复杂:“好!”
……
路上,蓝嫔跟她说了一下这次的任务情况。
“大概就是这样,我们是第一批进去的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但凡进入那栋大楼的人,都没有出来。”
谷冬翻看着资料:“这么多人?”
“那是一栋商业楼,里面有好几家公司,大一点的公司有好几十人,小一点的五六个,再加上保洁、保安,其他进大楼面试、商务洽谈的人,两三百人怎么都有了。”
……
没有一会儿,她们就到了现场。
果然,就像在资料上显示的那样,即使她们是按着导航来到这里的,等真的来到了这里也找不到那栋楼。
蓝嫔说道:“怎么办?谷姐,要是找不到那栋楼,我们就没办法做这个任务了。”
谷冬拿着手机上的导航显示,又看了看眼前两栋看上去贴在一起,中间完全没有任何缝隙的大楼,说道:“怎么会找不到呢?它不就在那里。”
“哪里?”
谷冬径直朝两栋大楼的缝隙走了过去。
“谷姐,等等我。”
……
冷不丁的,蓝嫔感觉自己好像穿过了什么,愣了一下。
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栋被乌云笼罩的大楼。
这楼约莫二三十层,外墙的玻璃幕墙本该映出天空,此刻却像蒙着层油腻的灰膜,隐约能看见里面扭曲的阴影在晃动。
楼体呈诡异的L型,拐角处的墙面布满苔藓状的黑斑,凑近了看才发现是无数细小的黑色纹路在缓慢蠕动。
入口处的旋转门早已停转,门框上挂着褪色的公司铭牌,字体却像活物般扭曲变形,“商务中心”四个字里的“商”字少了半撇,淌着暗红的汁液。
乌云在楼顶凝滞成漩涡,不时有几道幽绿色的闪电在云层里游走,却听不到雷声,只有一种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尖啸从楼内隐隐传出,每一层的窗户都黑洞洞的,偶尔有苍白的影子一闪而过,像是有人贴在玻璃后窥视。
蓝嫔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谷姐,你真的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它在这里?”
谷冬抬头望着这栋明显看着有些不对的大楼,说道:“一栋大楼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消失,既然找不到,那就是有可能诡打墙,被人使了障眼法。很显然,我们碰到的这个家伙……有些棘手。”
蓝嫔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射日神弓卡牌,将射日神弓拿在了手里:“谷姐,我得到了一张新卡牌,是一把神弓,你要是没有别的趁手的武器,我可以先借给你……”
“不用!我也有新卡牌。”说着,谷冬召唤出了意识空间里的卡牌,两道模糊不堪的身影出现在了谷雨身侧。
蓝嫔瞪大了眼睛。等等,这气息……
她连忙和自己的射日神弓对了对,发现气息虽然有些不太一样,但那种“浩然正气”,宛如“神灵降临”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谷姐,你这个……是新卡,还是旧卡。”
“新卡。”
“可他们怎么长得……”
黑白无常看了过来,蓝嫔有些心虚。
她真的不是说他俩的坏话,而是他俩看上去诡气森森的,有点可怕。
“嘿嘿嘿……”黑无常范无救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觉得我们和诡异很像吧?因为我们是专管诡异的阴神……就像你们死了以后,就归我们管了。我们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勾魂使者’……”
白无常谢必安一脸无奈:“你吓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转头跟蓝嫔解释,他们确实是管“身后事”的,就像阳间需要官府,阴间同样需要“阎罗殿”,而他们就是“阎罗殿”的阴差。
蓝嫔立马问道:“那你们是不是和土地神一样,都是神?”
“土地神掌管一方土地,包括一方土地的生老病死,既然包括‘死亡’,以后自然也会跟我们这些阴神打交道。”
至于阎罗王还未降世,地府不全之类的,谢必安就没说了。
小姑娘听了,只觉得信心满满,就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谷冬:“……”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蓝嫔怎么没有一点成长,还那么“单纯”?
人家说的都信,就不怕对方是骗子?
范无救、谢必安自然不是骗子,等她们进了大楼,看到了那群诡异,就知道他俩的作用了。
楼道深处突然传来石板摩擦般的吱呀声,混杂着指甲刮擦金属的锐响。
谷冬猛地抬头,只见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一条由人叠成的“长龙”正缓缓蠕动。
最底层是十几个跪着的人影,膝盖嵌进地砖缝隙,血肉模糊的小腿上还摞着第二层——那些人以扭曲的盘腿姿势坐在下层人肩上,脊椎如弓弦般反弓,脖颈却诡异地拧向后方。
更骇人的是第三层,孩童大小的身影像摞瓦罐似的骑在大人头顶,干枯的手指深深插进下层人的眼窝固定身体。
整支队伍足有二十多米长,每层躯体都用暗紫色的粘稠液体粘连,液体里还浮着细碎的牙齿和指甲。
无论男女老少,面皮都像被剥掉一半,露出森白的颧骨,却又用腐烂的嘴唇拼出同一张怨毒的表情。
当他们异口同声开口时,数百个声音在喉管里绞成麻绳:“你为什么抢我老公——”
尾音拖成指甲刮玻璃的尖啸,每层人的胸腔同时起伏,从裂开的嘴角溢出黑色涎水,滴在下层人裸露的脊背上,瞬间蚀出冒烟的孔洞。
队伍最前端的女人头颅被硬生生拧了 180度,长发垂落如帘幕,遮住胸前刺目的抓痕。
她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谷冬,腐烂的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叠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用血肉写成的婚戒图案,图案边缘还在不断渗出鲜红的“血钻”。
整支人龙像被无形的线操控,每节躯体都在同步颤抖,地砖缝隙里渗出的黑水顺着人腿蜿蜒,在地面汇成细小的血河,河面浮着无数碎掉的婚纱照残片。
“你为什么抢我老公?”
“你为什么抢我老公?”
“你为什么抢我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