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出毛病了?
听到苏酒酒的声音,涂渊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对着苏酒酒身边的雄性,行了一个标准的军团礼,转身抱着白狐狸离开。
苏酒酒心里一慌,她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却被墨即初的腿给拦住了。
“酒酒,问他不如问我。”
雄性带着淡淡压迫的语调,根本不像刚刚那个清纯大男孩,而是上位者的语调。
苏酒酒低头,对上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墨即初。
昏暗的车内,黑色的麒麟服被墨即初解开了上头两个扣子,露出大片流线完美的肌肤。
他似乎被苏酒酒刚刚提出的离婚,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也是准备跟你说这件事情的,”
“墨即初,开玩笑的吧?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苏酒酒默默倒退,已经摸到了身后的门把手,想要逃跑。
“睡完就想跑?你把我当什么了?.....”
猛地,他长臂一伸,用力将苏酒酒狠狠搂在怀里,环在她腰间的手关节用力到泛白。
这盈盈一握的小腰,他真想给掐断了。
苏酒酒轻呼一声,下意识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口却纹丝不动。
接着,墨即初俯身,贴到她的耳畔。
滚烫的呼吸,让苏酒酒的白嫩的脖子升起层层酥麻。
“墨即初,你放开我,像什么样子!”
墨即初却没有再听话,而是轻轻咬在苏酒酒的脖子上,苏酒酒吓得动也不敢动。
墨即初感受到了苏酒酒的拒绝,语调带着几分闷气,哑声轻喃:
“酒酒,你真是狠心,说不要就不要我了?”
那紧搂的手,像是警告她,在她的腰际轻捏了一下。
苏酒酒脑子里轰然炸开,一片混沌。
完了,她睡了个最难缠的?
“酒酒,结婚是很圣神的事情,你怎么能张口闭口就说离婚呢?第九军团不批你这样无理的离婚申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墨即初尽量平复心情,他招谁惹谁了,老婆差点没有了。
“墨即初你真的是首长?”
苏酒酒觉得就是在跟她开玩笑,他怎么就是首长呢?
“首长不是黑老八吗?身高八尺,头生双角,满身鳞片,五十来岁?”
眼前的墨即初,说是首长儿子还差不多。
“苏酒酒,我真的是第九军团的领导人,黑老八也是我。”
墨即初严肃地重复了他的身份,似乎猜到苏酒酒心里所想。
“墨即初是我的本名,属于高级机密,极少有人知道。”
“所以,涂渊不是你的队长,而是你的属下?”
苏酒酒的视线不自觉看向窗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医疗车在旁边,涂渊抱着手里的金属盒子爬了上去。
“嗯,不管他和我关系怎么样,你是你自己,你想救就救,不想救,没有任何人可以为难你。我不允许你再提离婚的事情。”
墨即初自然是知道,苏酒酒若是执意不救人,涂渊日后或许会因为这件事情,跟他生出嫌隙。
可是涂离是涂渊要守护的人。
酒酒也是他要守护的人啊,哪有雄性会让自己伴侣委屈的?
苏酒酒默默回过头,去看墨即初,
“若是今日涂离死了,对你而言是不是会有大麻烦?”
“酒酒,或许会发生吧,谁知道呢。我会尽最大的力量送他去火兽城救治。”
墨即初淡然一笑,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不可解决的困难。
废土城权谋无双的王,什么时候这么讲道理了?
苏酒酒忽然不是很明白,墨即初是怎么想得,她心里涌现一股难言的恐慌。
“酒酒。”
墨即初叹息一声,似乎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她的想法,爱怜地将苏酒酒深深地摁进怀里,粗糙的指腹轻抚娇嫩的脸庞。
“你是我的妻子,我们结契生发,是要一辈子捆在一起的人。我这辈子已然无法随心所欲,可我希望你能。”
苏酒酒听着耳边不带一丝犹豫的偏爱,她的心真的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墨即初,我们是不是上辈子见过?”
苏酒酒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上辈子,在浊息尽头兽尸墙那里。
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一头黑骨麒麟。
她被人丢弃在浊息的尽头,醒来就看到无数兽化的尸体。
兽人只有运用兽晶力量的时候,才会兽化。
她曾经不明白,为什么第九军团的兽人死后,保持兽化不复人身。
后来她才知道,第九军团的某个鬼才研究出了返祖剂。
此物用在雄性身上,可以燃烧兽晶力量,兽化三个月不复人身。
巨型黑麒麟,是这兽尸墙等级最高的兽人,也是他带头挡在浊息眼正中心。
打了返祖剂的强大肉身,没有让他立刻死去,而是坚持了很久很久。
返祖剂的药效是三个月,因为浊息污染,他的身体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崩坏。
直到再也无法堵住浊息的气旋,这个过程整整用了八年。
雪白的兽骨,变得漆黑如墨,他最后的姿势在仰望天际,似乎在等待救援,最终还是埋骨废土。
她的手慢慢地摸向墨即初的脸。
温热的触感,让苏酒酒眼睛湿润,
原来是你啊。
墨即初见苏酒酒哽咽落泪,瞬间慌了,他是不是太着急了,将酒酒吓到了?
他正为难间,苏酒酒改口了:
“我可以…救涂离。”
医疗车里。
涂渊看着金属箱里面的白狐狸,神情倦怠:“司洺宴动手吧。”
“1号,苏总医真的不愿意救?”
2号一脸失望,怎么队长和老大一起劝都没有用,老大是不是没有使用美男计啊?他就说让他和老大去劝。
“嗯,这都是命。”
“队长,我去求她,苏酒酒不是这样的人。”
司洺宴闻言想要去跟苏酒酒谈谈,
今天苏酒酒给他的感觉,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才是。
却被涂渊拦住了。
“老大都劝了,没有用,她不愿意救。”
老大也在那辆车里吗?司洺宴眼神一暗,老大的话都没有用,他的确是不用过去了。
涂渊没有抱怨,而是拍了拍司洺宴的肩膀:“阿宴,我相信你,你动手吧,小离拖不得了。”
“好,来人上麻醉剂。”
司洺宴看着堆满手术床边的治疗金属,深吸一口气。
将消过毒的生态手套带上,准备开刀,希望浊息没有扩散的太离谱。
谁知,车门被人一把扯开。
涂渊猛得对上来人脸,“首长,你怎么来了......”
就连司洺宴和医疗队的兽人都停下了手,眼神恭敬的看着废土城最尊贵的人。
“酒酒同意救涂离了,除了医疗队的人,其他人都和我一起出去。”
墨即初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苏酒酒也走进了医疗车,红通通的眼眸像是刚刚哭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