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不瞒夫人说,起初我也没在意,还是听有人提起,说他们并没有跟着先生去读书,一听跟咱家的情况一样,我就多留意了一下他们。
别说,那些人十之八九就是当初跟咱们一起到达房州的人。
只是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了,差点就在这个时候遇上了,也幸亏当时人多,要不然,我都怕不好脱身。”
“听你这话的意思,如果真是他们的孩子的话,最好打听清楚,毕竟咱们当中跟那些人的关系可不怎么样。
而且现在的情况,只怕不用特意去打听,想来对方也能知道咱们家两个孩子参加了此次恩科考试。
不过没关系,既然都这样了,谁还怕谁呀?”
“也是,可是话又说回来,要打听他们恐怕未必就容易。
先不说他们家住在哪里,就是知道又能怎么样?
房州城看似不大,真想打听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反观咱们家,孙家湾里城那么进,无疑是暴露在对方的面前。”
“谁说不是呢?
不如这样,趁着这个机会跟家里的孩子仔细说说以前的事。
你们哥俩那个时候还小,想来也记不住当初发生的事。
回头等你们爹说的时候,别不当回事。
唉,现在想想,咱们当年一路来房州城所发生的事,恍如在昨日。”
“谁说不是呢?
可是即便再提起以前,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就没用,那几家的孩子参加了恩科考试,先不说是否都能考取功名,那也得多留心才行。”
“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别看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说实话,如今在这个关口,万万不可大意。
而且我不信那些人,能教出好人品的儿子。
别忘了,当初眼红与咱们夫妻的人,可不光只有我庶妹所在的顾家嫡支,像顾家旁支,与其他几姓人家,也没少在咱们背后搞小动作。
如果当年要不是我们跑的快,你觉着咱们家这些年,能过的这么安吗?
我怕不但日子过不安生,恐怕还麻烦不断。
你别忘了,大家伙的起点都一样,不是谁都似咱们夫妻这样拉下脸,不在乎脸面,一心只为了自家好。”
“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何其不懂,只是很难想象,他们竟然能适应房州城的苦。”
“我们都能适应,他们怎么就不能适应,你也别觉着只有我们一家跟京城有来往,其实要我说,大家伙都不是傻子。
只要不在乎脸面,日子过得就不会差,只怕有些人自认清高,乃至于苦了一家人。”
“还真是,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自认清高的人即便就是有,也坚持不了几年。
就怕有人看不清情况提过分的要求,导致一家人不受别人待见?”
“那没有办法,谁让他们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是知道的话,那里会全族流放?”
“也是,那我回头跟两个儿子再细说方面的事,两个儿媳妇那边就交给你了。”
“行,没问题,回头等你们走了,我就找机会跟两个儿媳妇仔细说说。”
“嗯,此事不求别的事,只求让他们心里有点数,省着回头那天碰巧遇上,还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阴魂不散,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这个怎么说让我说,只要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不怕他们。”
“也对。”
“说到底,两个儿媳妇还是太年轻,我得趁着这个机会再好好教教他们。
她们两个人,现在缺的就是实战经验,可惜村子就这么大,早就摸透了所有人,应付村子里的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应付那些老油条,怎么看都有些不太行。
不过,我不瞒你说,我现在真盼望着有谁来,能让她们妯娌在俩练练手。”
“你呀,就村子里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是两个儿媳妇的对手,别看他们妯娌俩年轻,可是说实话,跟村子里的乡亲们对上,还是乡亲们心眼太实。
如果跟京城那些人比,多少还是有些欠缺。
毕竟那些人都是大宅院里出来的人,不说其他的事,就那里面的弯弯道道,她们妯娌俩,说到底未必就能是人家的对手。
好在那些人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窝着,跟咱们家一时半会也碰不到一起。
不过现在我都知道他们的孩子参加了恩科考试,想来他们也都知道咱们家的孩子参加了恩科考试。
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孙家湾又得热闹起来。”
“没事,此事你不用担心,先顾好两个儿子考试。”
“也只能这样。”
“至于两个儿媳妇,你也不着急,慢慢来,以她们俩的聪明才智,早晚有一天能应付一切。
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在吗?
虽说这些年没怎么跟他们打交道,那也多少了解一些他们。
不过也不敢说,十多年没见人都会变,就是不知道他们变成什么样子了,可是再怎么变,这人的本质肯定变不了。
只要还是那个人,就一定会有破绽。”
“没错,不过这是不能着急。”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再说了,就是着急也没有用。
我们还是想想此次去襄城陪两个儿子考试的事吧!”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所有的事都已经规划好,提前到襄城备考就行。”
“话是这么说不假,你难道就不怕中途有什么意外吗?
毕竟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些才好。”
“你也太看的起你两个儿子了,话说,就咱们家这两个儿子,跟那些学子站在一起,完全就不像读书人。
别以为他们有将近一年没有下地干活,就觉着他们像读书人,其实还似从前那样粗俗,特别是那脸色完全跟那些学子不一样。
真有人想来个榜下捉婿,也绝对不会先考虑咱们家的两个儿子。
相反,就他们哥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些学子的仆人呢?
任谁也不会知道,长的黑不溜秋的小伙子,竟然是要参加考试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