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御龙卫上下在一旁准备看严无咎的笑话时,只见常遇春身穿粗布衣衫,一副寻常百姓打扮,昂首阔步来到其身前。
“这位大人,草民常遇春,有把子力气,还望能加入您的麾下效力!”
常遇春此刻故作憨厚,一副乡下把式的模样。
许洪微微一笑,对着麾下一名小旗使了个眼色。
后者笑嘻嘻上前道:
“严百户,御龙卫可不是菜市场,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进的。
要么武艺不俗,要么有其他过人技艺,寻常贩夫走卒,哪怕是力士也没资格担任。”
严无咎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
“你说的有道理,我看这位常壮士孔武有力,且既然自称有把子力气,那就以武道来考校吧!”
常遇春憨笑一声,对着那满脸嘲讽的小旗拱了拱手:
“不知道这位大人要咋样考我?”
那小旗嗤笑一声,故作洒脱的晃动手腕脖颈,随后伸出右手食指勾了勾:
“简单,你只要能在十个,不,二十个数之内碰到我的衣角,便算你通过!”
许洪周围御龙卫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出手考校的御龙卫,在小旗里面的身手虽然只能算中等,但胜在身法灵活,外号飞天狸猫,由此可见一斑。
一个粗通武艺的庄稼把式,想要在二十个数内碰到这小旗,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看到这一幕,一旁严无咎微微低头,嘴角露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常遇春那边咧嘴一笑:
“多谢你嘞大人,那咱这就开始?”
那小旗一副散漫神态:“来吧!”
话音刚落,常遇春却是咧嘴一笑,身形骤然犹如猛虎出闸,斗大的拳头闪电般轰出。
一股狂猛的劲风拂动中,拳头戛然而止在那小旗面门前半寸处。
后者神情骤然僵住,还没反应过来,常遇春左手却早已轻巧无比的抓住了对方肩膀:
“这位大人,承让承让,这么一会最多三个数吧?那咱是不是可以加入御龙卫了?”
这一幕顿时让御龙卫其余人都面露惊讶之色。
那千户许洪更是有些讶异,没想到随便出来一个乡野村夫投靠严无咎,就有如此武力,这真是奇哉怪也。
那小旗此刻才反应过来,随即脸色涨得通红,勃然大怒道:
“刚才不算,你这是偷袭,咱们再来!”
一旁严无咎却淡淡笑道:
“许千户,刚才常遇春可是当众问了这位小旗是否开始,如此怎能算作偷袭呢?
御龙卫乃是陛下左膀右臂,自该一诺千金,可不能让麾下做出出尔反尔之事。”
许洪脸色一僵,干咳一声,恶狠狠的瞪了那小旗一眼,微笑道:
“严百户放心,出尔反尔的事情咱们御龙卫可不做,这位常兄弟的考核算通过了,来人,赐予其力士腰牌、袍服佩刀!”
当然,常遇春的底细背景,他们也是要暗中背调的。
毕竟如此武艺,别说区区力士,就算成为御龙卫的总旗、百户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许洪此时也不跟严无咎对着来,只是让属下暗中调查。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时迁和几名大秦悍卒先后上前。
时迁擅长轻功,在衙门面前表演了一出飞檐走壁,惊艳当场,如此身法轻功,就连刚才那位外号飞天狸猫的小旗都被震慑的呆若木鸡。
此时就连许洪都对严无咎的背景颇感兴趣。
那几名大秦悍卒,武艺也是出类拔萃,身上还有一股子精兵悍将的气质。
严无咎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夸张,随后便让常遇春、时迁以及几名悍卒带着自己手书的招募书,分别前往雍京其余地方招揽人手。
否则一百余精锐一口气全上门求职做区区力士,未免过于古怪了些。
傍晚时分,常遇春等人陆续返回,各自带着数十、十几名麾下不等。
这些人的身份大多出身乡野,又或者就是外地游侠,但御龙卫各种明察暗访,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每一人在系统的帮助下,都是身家清白,底细清楚。
甚至这些人虚拟出来的家庭背景等等,都会植入记忆在相关人员脑子里。
这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毕竟现在可不是当年严洛那时候的乱世,无所谓身份。
大秦盛世,太平年间,如果没有清晰的背景身份,那很容易被御龙卫认为是逆贼或者外邦间谍之流。
许洪也只能捏着鼻子将这120人纳入御龙卫,发放力士腰牌、制服和佩刀。
这刀质量普通,都是军中常见的制式武器。
不过常遇春等人穿戴整齐之后,倒是精神奕奕,军中悍卒的气质更是展露无遗。
许洪心中狐疑,但就算是严无咎和其父母亲眷,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无论任何猜忌,如今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反正严无咎这个百户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未来有大把时间试探或者监察,如果此人真图谋不轨,迟早会露出马脚。
其余御龙卫上下,对于严无咎也是颇为好奇。
此人虽然是宗室子弟,但父亲不过是区区县令,母亲也是商贾之家的旁支女子。
虽然有钱,但也只是在那莫东县,放在整个大秦,又算不得什么了。
背景之中最为显赫的,也不过是东拓郡公这个远亲而已。
按理说绝无可能有如此人脉和手段,但偏偏这看似只有十岁,年龄不过十三四岁的娃娃,却能频频让他们刮目相看。
严无咎的目的,是加入御龙卫,然后借助职权,发掘出大秦帝国各处贪官污吏。
严沐这个族亲大伯,正好拿来开刀。
带着常遇春和时迁,以及百余御龙卫力士,严无咎先返回家中居所。
刚回家,严无忌便哭着上前道:
“大哥,方才我着人去取回行李,他们说大伯已经上奏学塾,将我童生资格取缔,而且今后不得再行科举之事,这该如何是好?”
一旁留守的那名大秦悍卒也取出一封手书道:
“大公子,的确如此,他们走的是正规渠道,浑河学宫下辖的甲第蒙学学塾山长亲手所书,理由是二少爷忤逆师长!”
严无咎冷笑一声,严沐这一招还真是昏了头。
如果他不做任何动作,单纯凭借以前苛待严无忌那些事,即便他身为御龙卫百户,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法办了他。
毕竟别人只需要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就可以推掉。
但严无忌七八岁就能过了县学,在如今也算是个小天才了,被严沐以如此可笑的借口断绝科举仕途。
而那学塾山长也如此配合,显然两者时常勾结在一起。
这要严查一下,必定可以大做文章。
“二弟,不必担心,此事交给你大哥处理!”
严无咎随即看向时迁:
“严沐既然如此滥用职权,帮着他办这件事的学塾山长,也必定与其狼狈为奸,今晚我要看到足以扳倒他们的证据,你可能做到?”
时迁咧嘴一笑:“大人放心,此事属下必定手到擒来!”
严无咎点点头,让时迁挑选一些人手作为外应,又给了一些银钱,自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