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密室里有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在孟九笙话音未落时,李欣然的惨叫声再次传了出来。
“啊啊——,别过来,求求你放过我。”
“救命啊,快救我出去——”
苏棠心跟着揪紧:“欣然,这门我们打不开,孟九笙可以,要不,你就付她钱吧......”
孟九笙救了齐野也只收了两千块钱,这点钱和生命安全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齐野隔着门劝道:“是啊李欣然,这是非正常事件,消防队来了也不一定管用,孟九笙她本事很大,一定可以帮你。”
李欣然不肯松口,只是哭着问:“我小哥在不在......”
孟别羽静静站在一旁,闭口不言。
苏棠尴尬地说:“在......在的......”
李欣然的哭喊声陡然变大:“小哥,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你救救我……”
孟别羽深吸一口气,轮廓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不悦:“你叫我也没用,我帮不了你,孟九笙可以,你给她钱不就行了。”
孟别羽明白孟九笙的心思,她想让李欣然把从孟家带走的钱还回来。
他也明白李欣然的心思,她不想出钱又低不下头去求孟九笙,所以就想让他来求。
孟别羽懒得掺和。
“......”
门后再次陷入沉默,直到响起一阵“叮铃哐当”的摔打声,李欣然才选择妥协:“孟九笙,你是不是真的能打开这个门?”
“不成功,不收费。”
“好,你说需要多少钱。”
孟九笙气定神闲,趁火打劫:“两百万。”
听到这个价格,所有人都愣住了。
齐野的表情最为夸张。
这价格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他的命这么不值钱吗?
李欣然咬牙:“你怎么不去抢!”
孟九笙微微耸肩:“那你可以另请高明,我这都实在生意,不会强买强卖。”
李欣然“啊——”的惨叫一声,转而去哀求苏棠:“棠棠,麻烦你帮我报警。”
“好,程墨他们应该已经报过了。”苏棠回道。
李欣然骨气硬,宁愿受折磨也不愿意给孟九笙钱。
而孟九笙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张椅子,就那么安静地袖手旁观。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李欣然的惨叫声就没停过。
苏棠听不下去,转头看向了孟别羽。
“孟别羽,你和欣然曾经好歹也是兄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年。”
“所以呢?”孟别羽语气略显烦躁。
苏棠:“你就不能替欣然求求情吗。”
不管怎么说,孟九笙现在也是孟别羽的亲妹妹,他的话应该管用的吧......
孟别羽冷眼扫向苏棠:“我亲哥找孟九笙办事也需要支付报酬,我这护身符花了二十万,李欣然一个外人就想白嫖?”
“还在这道德绑架我,人是你叫来的,你要是看不下去,你帮她付钱也可以。”
孟九笙适时附和:“没错,你要是愿意替她出钱,我就给你打个对折,一百万。”
这会儿她对孟别羽的态度倒是很满意。
苏棠一时语塞。
她凭什么帮李欣然出一百万......
关系再好也没好到这个份上。
“嘁。”
孟别羽眼神中带着不屑,苏棠的脸立马红了个透。
大约半小时过后。
程墨终于带着警察赶到,此时李欣然的呼救声已微弱如蚊鸣。
经过一番询问,警察随即叫来了工作人员。
但工作人员说这间密室是老板特别设计的,从不对外开放,他们没有钥匙,更不知道怎么打开。
“你们老板人呢,打电话叫他过来。”警察命令道。
工作人员紧张的直搓手:“老板出差了,电话打不通。”
无奈之下,警察又只好叫来了消防队。
消防队训练有素,破拆工具很快架起,但接下来又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电锯刚接触到铁门就“咔嚓”一声断裂,手持电锯的消防员顿觉一股刺骨的寒意直逼心头,双手更是麻木不已。
“怎么会这样......”
他以为是电锯出了问题,于是又让人更换了另外一把,但前后尝试了四五次,结果都是一样。
“见鬼了。”消防队长抹了把冷汗,他看着破损的工具,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情况?”
他从业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诡异的现象。
接下来的时间,警察和消防队一直在沟通施救方式。
但他们找了各个角度,使尽浑身解数,却始终锯不开这道铁门。
密室四周更像是有道无形的屏障,让人无从下手。
在这期间,苏棠无数次把目光转向孟九笙,希望她能出手。
可孟九笙全程围观,愣是一声不吭。
这时,现场又来了一名警察,他大概有五十多岁,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身形挺拔,步履生风。
从别人对他的称呼来看,这人应该是个高层领导。
而且他一来就下令清场,驱散了所有的无关人员。
孟九笙本想跟着离开,可一声惊呼打断了她的脚步。
“小师叔?”
好耳熟的称谓。
孟九笙回过头,见那名年长的警察正疾步向她走来。
“小师叔,真的是你?!”
孟九笙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问:“你是在叫我?”
那人满脸惊喜:“是啊!小师叔,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
走在前面的孟别羽听到这番对话,脑袋“轰”的一声。
这又又是什么情况?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管孟九笙叫,师叔?!
齐野和许昭阳闻言对孟九笙的崇拜愈发高涨。
高手是这样的。
总会有些出乎意料的人脉关系。
见他们停下,小警员催促道:“别看了,赶紧走。”
齐野连忙解释:“哥,关在密室里面的是我们同学。”他不忘补充,“我们跟你们领导的小师叔也是朋友。”
小警员看向年长的警察,年长的警察又看向孟九笙,似乎是在向她确认。
孟九笙点头:“他们是我的朋友。”
年长的警察挥了挥手:“让他们留下。”
“是,局长。”
于是齐野等人就屁颠屁颠地躲到角落里看起了热闹。
孟九笙把目光转回到警察局长身上:“我好像没见过你。”
警察局长揪起胸前的衣服:“我,祁之,你不记得了?”
“祁之!”孟九笙眸底闪过诧异,“你怎么变样了?”
“嗐,这不是上了岁数吗,倒是您,天姿依旧啊。”
祁之的师父是孟九笙的大师兄,他入门的时候是二十五岁,孟九笙十七岁。
两人有过短暂的相处,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遇见。
祁之观察着孟九笙,随即发现了问题,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师叔,您虽然术法高超,可保容颜永驻,但这个年纪不太对吧?”
孟九笙同样用仅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回道:“天有不测风云,你懂的。”
祁之心领神会:“历劫失败了?”
“唉,说多了都泪。”
祁之懂,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也算是历劫失败后的产物。
他可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