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韩老将军府邸的后门悄然开启。严青闪身入内,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老将军,情况危急。\"严青单膝跪地,呈上暝崖的手令,\"赵戬的人已经控制了玄武门和东华门,王府被围,黑甲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烛光下,韩老将军银发如霜,一双虎目精光四射。他接过手令,指节在青铜虎符上摩挲:\"虎符是真,但光凭这个,调动不了全部禁军。\"
\"求老将军相助!\"严青额头触地,\"王爷离京前曾说,若遇不测,唯有您能稳住局势。\"
韩老将军沉默片刻,突然拍案而起:\"备马!去西山大营!\"
\"西山大营?\"严青愕然,\"那是...\"
\"老夫虽致仕,旧部还在。\"韩老将军从柜中取出一柄宝剑,\"当年先帝赐我这把'定军剑',可调三万边军。赵戬那小子以为控制皇城四门就万事大吉?可笑!\"
三更时分,一队骑兵悄然离开韩府,直奔西城门。守门的禁军刚要阻拦,韩老将军亮出定军剑,寒光映照下,士兵们纷纷跪地。
\"开城门!\"老将军声如洪钟。
城门刚开,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赵戬亲率百余精兵追来,火把照亮他狰狞的面容:\"韩老将军!深夜擅闯城门,是要造反吗?\"
韩老将军冷笑:\"老夫持先帝御赐定军剑出城,何来造反一说?倒是你赵戬,无诏调动禁军,该当何罪?\"
赵戬拔剑直指:\"奉陛下口谕,今夜任何人不得出城!违者格杀勿论!\"
严青握紧刀柄,低声问:\"老将军,怎么办?\"
\"你带十人继续去西山大营。\"韩老将军翻身下马,\"老夫陪赵统领玩玩。\"
严青刚要反对,老将军厉喝:\"走!暝崖的基业不能毁在今夜!\"
马蹄声如雷,严青带人冲出城门,身后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他不敢回头,咬紧牙关冲向黑暗。
天色微明时,严青带着满身伤痕抵达西山大营。守营士兵见是摄政王心腹,立刻引他入内。
\"边军统领何在?\"严青喘息着问。
\"统领大人正在...\"
\"严青?\"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士兵。从帐内走出一位虬髯大汉,正是边军统领蒙挚,\"你怎么弄成这样?\"
严青取出虎符:\"蒙统领,皇城有变,请速发兵!\"
蒙挚脸色骤变,立刻召集众将。半个时辰后,三万边军整装待发。就在大军即将开拔时,一匹快马飞驰入营,马背上的传令兵高举圣旨:
\"陛下有旨!边军无诏不得擅动,违者以谋反论处!\"
严青心头一震,烬梧这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蒙挚接过圣旨细看,眉头越皱越紧:\"圣旨是真...还加盖了传国玉玺...\"
\"蒙统领!\"严青急道,\"王爷待你不薄!如今他离京平乱,陛下却趁机...\"
\"不必多说。\"蒙挚抬手打断,突然压低声音,\"圣旨不能不接,但我可以'整军备战'拖上两日。\"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严青,\"这两日内,若有人持摄政王印信来调兵...\"
严青眼前一亮:\"我明白了!\"
离开大营,严青立刻派心腹飞鸽传书给暝崖。眼下当务之急是救出被困王府的兄弟,再想办法拿到摄政王印信。
回城路上,严青刻意绕道北郊密林。刚入林不久,树后突然闪出几个黑影。
\"统领小心!\"
亲卫们拔刀护卫,却见来人竟是黑甲卫装扮。为首的摘下蒙面巾,露出副统领杜冲的脸:\"严兄!总算找到你了!\"
\"杜冲?\"严青又惊又喜,\"你们不是中了调虎离山...\"
\"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说王爷在城南遇袭。\"杜冲咬牙切齿,\"等我们赶到才发现中计,回来时王府已经被围。\"
严青急忙问:\"府中兄弟如何?\"
\"死守地牢密道,暂时无碍。\"杜冲压低声音,\"但我们发现一件怪事——赵戬的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把王爷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
严青心头一凛:\"他们在找王爷的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