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叹息,靓坤摇摇头,转向b哥遗像感慨:“大b,社团里的年轻人,真是每况愈下。”
话毕,他转身离去。
陈浩南及众人握紧拳头,压抑着怒火。
正如十三妹所言,在这特殊时刻,靓坤虽无礼,却也该容忍。
待靓坤走后,十三妹望着他的背影,摇头轻语:“当上龙头,却依旧行事卑劣。”
“即便b哥生前与你为敌,如今人已故,又何必如此羞辱?”
众人虽未开口,却皆默默点头赞同。
不久后,宾客渐至,陈浩南等人完成吊唁程序。
伴随着肃穆的乐曲,四人将大佬b的遗体安放入棺椁,随后缓缓走向灵车。
在抬棺过程中,陈浩南目光中流露出怀念之情,而包皮与山鸡早已泣不成声。
大佬b带领他们闯荡江湖十余载,早已成为心中无可替代的大哥,怎料转瞬之间,这位大哥竟遭遇不幸。
这段路看似短暂,实则耗时约五分钟。
将棺椁稳稳安置到灵车上后,陈浩南拨通马仔电话,吩咐车队出发。
一列黑色豪车整齐排列,环绕着载有大佬b遗体的灵车驶向湾仔区最大的陵园。
路边市民见此情景,纷纷驻足观望。
抵达陵园后,事先准备好的墓穴已挖好。
陈浩南等人轻手轻脚地将大佬b与家人合葬,接着几位兄弟抡起铁锹,一铲一铲添土封坟。
一切完成后,陈浩南、山鸡与包皮跪在墓前,重重叩首。
望着墓碑上的照片,陈浩南想起靓坤在葬礼上的举止,不禁握紧双拳。
b哥,请放心,我一定替你和家人讨回公道!
半小时后,尖沙咀,RK酒吧。
四人围坐小桌,气氛沉闷。
“山鸡哥,给您要的东西。”
不久,一名马仔入内,递过一个文件夹。
山鸡点头致谢,付了赏钱,随即翻开文件夹。
随意浏览几页后,他眉头紧锁,猛地一拳击打桌面。
旁人闻声抬头望来。
陈浩南抿了口茶,眉头微蹙。
“山鸡,你有何发现?”
山鸡未言语,仅从夹中抽出几张照片。
这些监控拍下的黑白影像虽显模糊,但人物面容仍隐约可辨。
山鸡取出的第一张照片显示傻强倚靠在车旁,与大佬b交谈。
“这是b哥遇害前一晚的画面,傻强是他最后接触的人,之后b哥便坐上了傻强的车离开。”
陈浩南听完微微点头,随即拿过其余照片。
第二张照片时间更早,依旧是傻强,但这次接他上车的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
“那是b哥的儿子。”
陈浩南注视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精芒。
“原来靓坤利用b哥的儿子胁迫他,难怪事发时b哥没找我们。”
众人看过照片后,纷纷露出恍然之色。
山鸡却面色阴沉地说:“现在可以肯定,一定是靓坤动的手了,浩南,接下来怎么办?”
陈浩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b哥的事情让我悲痛万分,但我们不能因愤怒失去理智。”
“今天靓坤的表现大家也看到了,他根本不把我们放在心上。”
“若行动不够周密,很可能被他反咬一口,到那时,我们几个恐怕都难逃一死。”
山鸡愤然道:“浩南,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怕死?”
包皮叹气道:“山鸡,南哥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出事,谁来为b哥讨回公道?”
山鸡听后点头,又恶狠狠地说:
“我一定要让靓坤付出代价!”
陈浩南点点头,说道:
“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仔细商议,确保万无一失。”
包皮立刻附和:“我听南哥的。”
巢皮随声附和:\"南哥,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
山鸡见状,也点头回应:\"浩南,我也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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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佬b的葬礼结束后三天,旺角,靓坤的老宅内。
汽车停在门口,一名小弟毕恭毕敬地为靓坤开门。
\"坤哥,坤哥!\"
靓坤从车里走出,环视眼前的宅邸,脸上浮现一丝无奈。
\"我妈呢?\"
\"在家等您呢。
\"
\"该死,这个时间还不去打麻将,肯定有事。
\"靓坤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步入宅子。
这宅子是他赚到钱后特意为母亲购置的,不仅地段优越,家具与装饰也是上乘。
进入庭院时,两名保镖伫立在那里。
\"坤哥!\"
靓坤点头示意,随后问道:\"我买的那些补品,我妈吃了没?\"
保镖迟疑片刻,靠近轻声回答:\"坤哥,那些药阿姨不吃,都扔了。
\"
“扔掉了?”靓坤听后,立刻露出心疼之色。
“这些可都是我高价从国外购得的!说丢就丢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两名保镖,严肃命令道:
“听见没有?若她再这样,马上通知我。”
“明白,坤哥!”
“遵命,坤哥!”
靓坤冷哼一声,迈步进入屋内。
一进客厅,便见桌上摆满了熠熠生辉的金佛像,角落里还有一台自动麻将机。
刚进来,两只白犬便围着他狂吠。
靓坤正欲抬脚驱赶,耳边传来一道尖锐嗓音:
“阿坤,你干什么?为何要欺凌我的爱犬?”
听到这话,靓坤收住动作,嘴角浮现笑意,转身面对说话者。
“妈,您找我有何事?”
身后站着位珠光宝气的老妇人,正是靓坤的母亲。
她身着名品服饰,手指套着两枚金戒与一枚玉扳指,气派十足。
靓坤走近,轻拍其肩,笑着问道:
“妈,为何愁眉苦脸?莫非有人冒犯您了?”
老妇冷哼一声。
“没错,的确有人冒犯我。”
说着,她指向靓坤:“除了你还有谁?”
靓坤翻了个白眼,苦笑说道:
“妈,您这话说得不对吧?我究竟哪里让您不悦了?您告诉我,我改正便是。”
老妇又哼了一声,接着问:“你还记得前两年常跟我玩牌的李太太吗?”
靓坤点头答道:“记得,她儿子是警官,家境富裕——听说她已经去世了?”
老妇大声说道:“李太太临终前,她儿子特意为她操办了一场寿宴,那场面可真是热闹非凡!”
靓坤听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老妇最近心情不佳,原来是想举办一场体面的寿宴。
他哈哈一笑,拍了拍胸口,说道:“妈,这事交给我了。
我身为洪兴龙头,办事的排场绝不会比一个小警司差。”
老妇原本阴沉的脸渐渐舒展,嘴角扬起笑意。
“这才像个话。”
“臭小子,我的生日就在一周后,可别忘了。”
靓坤爽朗一笑,随即说道:“放心,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请柬,到时候一定给您好好操办一番。”
老妇点头表示满意,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说道:“阿坤,我跟朋友约好了打麻将,这事就拜托你了。”
说完,她穿上新买的一双鞋子,快步离开别墅,坐车离去。
看着老妇的身影渐行渐远,靓坤摇摇头,默默无言。
母亲独自将他抚养成人,历经千辛万苦。
因此,靓坤对老妇格外孝顺,这也算他人生中的亮点之一。
回到堂口后,靓坤递给马仔一份名单,让他们按照名单上的名字制作请柬,然后叫来了傻强。
“坤哥,您有何吩咐?”
傻强走进来,毕恭毕敬地问道。
靓坤指了指身旁正忙着写请柬的小弟,说道:“下周是我妈的生日,你去预订旺角的一家高档酒楼,顺便把这些请柬全都发出去。”
听到靓坤的话,他微微点头。
“还有一件事。”
靓坤略作沉思,继续说道:“告诉那些堂主,不管那天发生什么,都要把老妈的大寿放在首位。”
傻强点头应声后问:“坤哥,要是有人不配合呢?”
靓坤一听,立刻飞起一脚,呵斥道:“废物!若有人不听话,就揍到他们服气为止!这种事还需要我叮嘱吗?滚!”
见靓坤动怒,傻强不敢怠慢,急忙退出门外。
看着傻强离去,靓坤松开领带,重重坐下。
如今他已不再是普通的洪兴堂主,而是名副其实的洪兴龙头。
谁要是不给他面子,大佬b的遭遇便是警示。
参加大佬b的葬礼让靓坤意识到,尽管他已是洪兴话事人,但内部仍有人不服。
要掌控洪兴,这些人必须清除。
这件事或许能震慑那些不安分的人,靓坤暗自思忖,若有新的挑衅者,定当彻底解决,比如陈浩南一伙。
虽欣赏陈浩南的能力,但他终究是大佬b的人,如今主人已逝,这些人留着只会添麻烦。
靓坤轻敲桌面,心中盘算着,陈浩南和山鸡必须除掉!特别是陈浩南,连蒋天养都对他另眼相看,若留下,后患无穷!
两人已势同水火,与其任由他们壮大威胁自己,不如速战速决。
然而……陈浩南毕竟是大佬b的手下,若再下手,恐洪兴上下人人自危。
事情还得等大佬b那边告一段落再做打算。
靓坤靠在椅背上,一边晃着腿,一边盘算着邀请名单。
片刻之后,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恒记的王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