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居民区外,乌鸦与笑面虎率众会合三眼。
“三眼。”
见乌鸦亲至,三眼忙趋前,毕恭毕敬。
乌鸦不悦地摆手,抬眸扫视残破楼宇,问道:
“他人何在?”
“我与兄弟守望出口,未见异状。”
三眼手指前方补充:“他们仍在安全室。”
闻言,乌鸦唇角微扬。
“干得不错。”
旋即转向笑面虎:
“阿虎,楼下警戒,以防脱逃。”
笑面虎领命,点头称是。
乌鸦环顾四周,挥手示意:
“走!随我除去那两个鼠辈!”
肥尸与三眼领头前行,乌鸦立于二人之后,带领东星的小弟涌入楼道。
如此众多的人闯入居民楼,脚步声已让整栋楼的人都察觉到了动静。
正在用餐的陈浩南听到声响,脸色骤变。
“糟糕!”他猛然起身开门,刚至楼梯口向下望去,便看见三眼和肥尸朝自己冲来。
“陈浩南!他在这里!”目睹此景,陈浩南面色惨白,随即转身冲回屋内,搬起沙发堵在门前。
山鸡也意识到了情况,神情微变,低声嘀咕:“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他刚回来,东星的人就追上门来,不用想也知道行踪已经泄露。
“山鸡,快找东西堵门!”陈浩南喊道。
山鸡惊醒过来,迅速行动,与陈浩南一同将重物移至门口。
刚处理完,门外便传来剧烈的踹门声。
“浩南哥,特意来找你叙旧,没想到你不肯见我,真够绝情的。”乌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山鸡听后怒不可遏,“乌鸦,你个王八蛋!有本事单挑,带这么多人算什么本事?”
乌鸦笑得更响亮了,“山鸡,你是不是逃命逃傻了?跟我单挑?你也配?”
随着两人隔着门对骂,砸门声愈发猛烈,安全屋内的沙发和桌椅也开始松动,显然撑不了多久。
山鸡往后退了几步,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浩南,怎么办?”
“让我想想……”陈浩南走向阳台,一眼便望见楼下人影攒动。
楼下抽烟的笑面虎见到陈浩南,笑着打了声招呼。
“南哥,下来玩儿啊。”
“操!”
陈浩南的脸色阴沉下来,随即穿过走廊,来到厨房。
他推开窗户,目光瞬间明亮。
窗外是一片低矮的平房,只要从这里跳下去,不仅能摆脱乌鸦的追捕,若运气好,还能借助蜿蜒曲折的小巷甩掉那些追兵。
门外砸门声愈发急促,陈浩南明白此刻没有时间犹豫。
他蹲下身子,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向窗户。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椅子飞出窗外,他踩上窗台,一跃而出,稳稳落在屋顶上。
山鸡见状,也学着他的动作跳了出去。
当两人落地时,安全屋的大门已被踹开,东星的手下如潮水般涌入。
乌鸦随人群来到厨房,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非但没有暴怒,嘴角反而扬起一抹冷笑。
“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想逃?你们能逃到哪里去?”乌鸦转身离开,冷声道,“把他给我活捉回来!”
另一边,虽然陈浩南临危不乱带着山鸡逃了出来,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乌鸦早有准备,两人刚跳出房顶,无数东星的小喽啰便紧追不舍。
他们在低矮的房檐间穿梭奔跑,很快接近尽头。
跳下后,远处已传来东星手下们的喊杀声。
“山鸡,我们的车呢?”陈浩南压低声音问。
单靠双腿,他根本无法甩脱对方。
唯一的求生之道,就是尽快找到一辆车,暂时拉开距离。
山鸡额头冒汗。
“不行啊,浩南,我担心车牌会被看见,把车停在别的地方了。”
闹市北侧的地点,通往那里必须绕一大圈。
陈浩南迅速扫视四周,看见巷口有人刚下车,立刻眼睛一亮,快步冲了上去。
若能夺下这辆车,两人便能脱险。
他几步跨出,眼看接近目标,伸手欲夺时,眼前却骤然一暗——
乌鸦不知何时已挡在前方,手中挥舞着球棒,狠狠砸向陈浩南的头颅。
“啊!”
“浩南!”
陈浩南惨呼倒退,撞到墙壁。
乌鸦收起球棒,冷笑说道:“浩南哥,久别重逢,何必急着逃跑?”
陈浩南脑中轰鸣,擦去嘴角血迹,声音沙哑,“乌鸦,你太过分了。”
“过分?”乌鸦将球棒玩弄于掌间,语气懒散,“我就要让你难堪,怎么着?”
话音刚落,他的表情转冷,“陈浩南,今天没人能救你!”
随即,他挥棒直击而来。
“浩南!”
山鸡立即站到陈浩南身旁,警惕地注视冲来的乌鸦。
千钧一发之际,人群外忽传尖叫声,伴随三眼慌乱喊话:
“乌鸦哥,有人从背后包抄!”
乌鸦脸色难看,停下脚步怒喝:“给我反击!”
他的话反而让东星的手下更加混乱。
片刻后,三眼焦虑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行了,乌鸦哥,我们追得太远,后面的人跟不上!”
他未说完,但意图已明。
若继续僵持,乌鸦恐怕难逃被后方突至的不速之客活捉的命运。
听见三眼的话,乌鸦神情变幻莫测,他瞟了陈浩南一眼,不甘地怒吼:
“撤!回弯弯找阿虎汇合!”
东星的人离去后,陈浩南倚墙坐下,大口喘息。
片刻后,一群人围拢而来,当人群散去,太子站到陈浩南面前,扫视两人后轻笑: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待陈浩南缓过气,他露出笑意:
“太子哥。”
山鸡亦感激道:“多谢太子哥。”
太子摆手道:
“不必客气,此处不宜久留,乌鸦追击就在眼前。”
稍作停顿,他又问:
“你们还有别的去处吗?”
山鸡点头,接着道:
“我们打算去弯弯投奔表哥,他属三联帮。
我们已通过维港联系好蛇头。”
“维港。”
听到这名字,太子点头,随后说:
“我送你们过去。”
……
在太子的护卫下,陈浩南顺利甩脱东星的人,车队直接将他们护送到维港。
途中,山鸡联络好蛇头,车刚到码头,岸边已有快艇等候。
下车后,山鸡走向快艇与蛇头交谈,陈浩南则看着太子,显得犹豫不决。
太子微笑道:“浩南,你怎么变得如此拖泥带水?有话便直说。”
陈浩南点头,随后道:
“太子哥,你救了我和山鸡,这事靓坤必定知情……他绝不会放过你,务必多加小心。”
太子平静地说:“我对洪兴毫无恶意,行事也光明磊落,靓坤若想对付我,总得找个借口,否则如何服众?”
陈浩南闻言摇头,心中暗想,靓坤根本不会讲道理。
见陈浩南欲言又止,太子拍拍他的肩,温和说道:“浩南,你们先回去吧。”
陈浩南凝视着太子,“太子哥,大恩不言谢,待我从湾仔归来,定当回报。”
太子笑着摆手,未置一词。
陈浩南转身登船,蛇头启动引擎,游艇迅速隐入海天之间。
洪兴旺角分堂内,靓坤砸碎一只瓷碗,碎片四散。
“坤哥,息怒,莫伤了身体。”傻强小心翼翼地劝慰。
“滚!”靓坤呵斥,越听越怒,“再说一遍!”
傻强迟疑片刻,低声汇报:“东星的人发现陈浩南藏身之处,准备动手,却被尖沙咀的人救下,安全送至维多利亚港。”
“尖沙咀……”靓坤反复念叨,嘴角扬起冷笑。
\"太子,你这混账东西!洪兴大会上和我唱反调也罢了,现在还公然羞辱我?\"
\"你以为我是泥做的吗?\"
看着靓坤怒气渐盛,傻强咽了口唾沫,低声问道:\"坤哥,要不要解决他?\"
听罢此言,靓坤却陷入了沉思。
太子是洪兴公认的最强者,在社团中威望极高。
若派人明目张胆地对付他,即便得手,也可能引发恐慌,这不是靓坤希望看到的结果。
但若不除掉太子,他又难以平息心中的愤懑。
忽然间,他瞥见桌上那把小型火器,灵机一动。
直接干掉太子或许行不通,但暗中下手却并非不可行。
即便事后被人怀疑,也不会有人敢公开指责。
想到此处,靓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稍作停顿后,他说道:\"太子一直在洪兴大会针对我,留着他只会成为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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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强虽不明所以,但仍顺着话头附和:\"大哥说得对,那该如何处理太子?\"
靓坤冷笑着抓起桌上的火器递给傻强,一字一句吩咐:\"今晚,带上人,杀了太子!\"
\"什么?\"傻强大惊失色,\"坤哥,太子身手那么厉害,二十多人靠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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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会像你一样粗心?\"靓坤不耐烦地说,\"拿着这个,找机会解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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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强眼前一亮,接过火器,点头回应:\"明白了,坤哥!\"
靓坤点点头,叮嘱道:\"动手时记得遮住脸,别让人认出是你。
\"
“好,坤哥,您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