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的夜空突然被一道暗红色的闪电撕裂。温迪从酒馆的长椅上惊醒,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苹果酒洒了一地。
\"这个感觉是...\"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两千六百年了,他绝不会认错——那是深渊的气息,而且是与他记忆深处完全相同的波动。
\"怎么了?\"迪卢克皱眉看着一反常态的诗人
温迪没有回答,他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去风龙废墟。
他猛地冲出酒馆,绿色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风,像是感知到了他内心的急切,呼啸着围绕在他身边,急切地向他诉说着异变的方向——风龙废墟。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脚步却越来越快,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跳之上。
恐惧与震惊交织在他的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使命感。
最后,他直接化作一阵疾风,以令人目眩的速度掠过蒙德城墙。
城墙上的守卫们只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如同汹涌的浪潮扑面而来,他们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待风势稍减,抬头时早已不见诗人的身影,只留下风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苹果酒香气。
风龙废墟上空,盘旋着不祥的暗云。
那些云层如同巨大的黑色旋涡,翻滚涌动,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气息,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殆尽。
暗红色的闪电不时在云层中穿梭,如同一把把利刃,将黑暗的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
温迪降落在中央平台,那古老的地面上,符文正泛着血红色的光芒,如同恶魔的眼睛,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他认得这些符文——与当年在暴君高塔地下看到的如出一辙。那是深渊力量的象征,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印记。
“出来!”温迪的声音不再轻快,而是带着神明的威严,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废墟,震得周围的空气嗡嗡作响,“我知道你在这里。”
他的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阴影。
阴影中缓缓浮现一个人形。
起初,那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随着黑影逐渐清晰,当那张熟悉的面容完全显露时,温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风精灵...”那人微笑着,然而那笑容却无比扭曲,声音像是无数个声音叠加在一起,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或者现在该叫你...巴巴托斯大人?”
那声音在废墟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地刺入温迪的心底。
温迪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难以置信:“不...你已经...我亲手...”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两千六百年前那惨烈的一幕,友人倒在他怀里,身体逐渐化作光芒消散,那一幕如同噩梦般纠缠着他,至今仍历历在目。
“杀了我?”友人——或者说曾经是友人的存在歪了歪头,那动作诡异而扭曲,“你确实杀死了我的身体,但深渊从不真正释放它的猎物。”
他的语调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仿佛在炫耀着深渊那邪恶的力量。
他向前一步,月光照亮了他的全身。
温迪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由暗红色的能量构成,那能量如同流动的鲜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只有那张脸依然清晰如昔,可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却被一层邪恶的气息所笼罩,让温迪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深渊保存了我的灵魂碎片,就像风保存记忆一样。”友人抬起手,一团黑雾在掌心旋转,那黑雾如同一个小型的黑洞,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散发出阵阵寒意。
“而现在,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温迪下意识地召唤出天空之琴,那把琴在他手中闪烁着柔和的青光,仿佛在与周围的黑暗力量进行着无声的对抗。
“你不是他...他绝不会...”温迪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决绝,他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为了自由不惜牺牲一切的友人,怎么可能与这邪恶的深渊为伍。
“绝不会什么?与深渊为伍?”友人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夹杂着刺耳的杂音,如同夜枭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
“是他自愿接受深渊的力量,为了获得对抗暴君的力量!他只是...低估了腐蚀的速度。”这句话像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温迪的心脏,让他的心再次被痛苦撕裂。
他想起那天在城堡地下,友人眼中闪过的最后一丝清明——那不是被腐蚀后的挣扎,而是清醒的决断,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蒙德,为了他们共同的梦想。
“温迪!”旅行者和派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旅行者显然也注意到这里的异样,急忙跟了过来。
温迪没有回头,而是厉声喝道:“别过来!”
他深知眼前的危险,绝不能让旅行者和派蒙卷入这场可怕的灾难。
但为时已晚。
友人的目光越过温迪,锁定在旅行者身上,那眼神如同饿狼盯上了猎物,闪烁着贪婪与残忍的光芒。
“哦?新的玩具?”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如同鬼魅一般,下一秒出现在旅行者面前,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温迪反应很快,迅速挡在中间,天空之琴迸发出刺目的青光,那光芒如同太阳般耀眼,试图驱散周围的黑暗。
两股力量相撞,产生的冲击波如同汹涌的海浪,震碎了周围的石柱。碎石飞溅,尘土飞扬,整个风龙废墟都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颤抖起来。
“你变强了。”友人飘然后退,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但你能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下杀手吗?第二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温迪心上,让他的心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
他的攻势出现了迟疑,而对方抓住了这个破绽。
暗红色的能量箭矢如同雨点般直奔旅行者而去,温迪勉强用风墙阻挡,那风墙在能量箭矢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紧接着,另一道攻击击中温迪的腹部,他只感到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身体,踉跄着跪倒在地。
“温迪!”旅行者拔出剑,眼中燃烧着愤怒与担忧的火焰,试图冲向温迪。
却被一股柔和的风推开,那是温迪用尽最后的力量保护着他。
“不要...参与...”温迪艰难地站起来,腹部的伤口泛着不祥的黑气,那黑气如同活物一般,正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
“这是...我的战斗...”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眼神中透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友人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恶魔。
“多么感人啊。两千年前你没能救他,现在又要看着更多人死去?”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与戏谑,试图再次刺痛温迪的内心。
温迪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想起了与友人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在城墙下歌唱、一起为自由而战的日子。
“不...我了解他...如果是真正的他...”他猛地拨动琴弦,却不是攻击,而是一首古老的歌谣——那是他们一起创作的第一首曲子。
纯净的音符从琴弦上流淌而出,如同清澈的溪流,在废墟中回荡。
那旋律带着他们曾经的梦想、友谊与对自由的向往,仿佛穿越了两千六百年的时光,直达那个被深渊禁锢的灵魂深处。
友人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这熟悉的旋律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住手...”友人的声音出现了波动,不再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叠加声,而是带着一丝痛苦与挣扎。
暗红色的能量开始不稳定,如同汹涌的波涛遇到了礁石,泛起层层涟漪。
温迪没有停止,反而唱了起来。
歌声清亮如初春的第一缕风,轻柔地拂过废墟的每一个角落,穿过两千六百年的时光,直达那个被深渊禁锢的灵魂深处。
友人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暗红色与青色的光芒交替闪现,如同一场激烈的战斗在他体内展开。
突然,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温迪...杀了我...求求你...就像上次一样...”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仿佛在与深渊的力量进行着最后的抗争。
这一刻,温迪看到了——在那双被深渊占据的眼睛深处,他真正的友人正在痛苦地挣扎。
他看到了友人眼中的痛苦、无奈与对解脱的渴望。
“不...”温迪放下琴,向前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绝。
旅行者想拉住他:“危险!”
但温迪摇摇头,继续向前。
当他走到友人面前时,对方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然而却迟迟没有用力,仿佛在与内心的某种力量进行着激烈的对抗。
“我...控制不了...”友人艰难地说,眼中的红光时强时弱,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
“快...动手...”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助与哀求,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温迪轻轻握住那只掐着自己脖子的手,那只手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寒冰。
“还记得吗?你说过...自由需要牺牲。但你从没说过...牺牲必须是死亡。”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温暖的阳光,试图驱散友人心中的黑暗。
他闭上眼睛,额头抵在友人的额头上。
最纯净的风元素从他体内涌出,不是攻击,而是净化。
青光与暗红激烈交锋,如同两条巨龙在空中缠斗。
温迪的身体因为能量冲击而开始崩裂,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源源不断的风元素力从他体内释放,试图将友人从深渊的束缚中解救出来。
“你在...做什么...”友人的声音开始清晰,带着一丝惊讶与感动,“这样下去...你也会...”
他深知温迪这样做的危险,试图阻止他。
“这次...换我来救你...”温迪微笑着说,更多的风元素力从他体内释放,那笑容中带着释然与坚定。
“哪怕...只有片刻...”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取友人的解脱。
光芒暴涨,那光芒如同太阳般耀眼,照亮了整个风龙废墟。
然后突然收缩,如同潮水般退去。当旅行者再次睁开眼睛时,暗红色的能量已经褪去,站在温迪面前的是一个半透明的青色人影——那是友人最原本的样子。
他的面容依旧那么熟悉,带着温和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欣慰的光芒。
“你这个...固执的风精灵...”友人的声音恢复了温迪记忆中的温柔,那声音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温迪的心田。
“两千年了...还是这么乱来...”他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宠溺,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一起嬉笑打闹的时光。
温迪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对不起...我早该想到...你当时是为了...”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或许友人就不用承受这么多痛苦。
“为了获得能对抗暴君的力量。”友人轻声说,透明的身体开始消散,如同清晨的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消失。
“我自愿接受了深渊的契约...却没想到代价是失去自我。”
温迪挣扎着想要抓住友人的手,却只抓到一缕清风。
“不要...不要再离开...”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如同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温迪...”友人的笑容如同两千六百年前一样明亮,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黑暗。“看着我。”
温迪抬起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友人的身体逐渐化作光点,如同繁星般闪烁。
“蒙德比我梦想的还要美好...这都是因为有你。”他的声音渐渐远去,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光点开始上升,融入夜空中。友人最后的声音随风传来:“是时候...放下过去了...我的风神大人...”
那声音如同轻柔的羽毛,轻轻地落在温迪的心上。
当最后一粒光点消失,风龙废墟恢复了平静。
月光再次洒在废墟上,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温迪呆坐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流淌。
旅行者轻轻走到他身边,将手放在他颤抖的肩膀上,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他...终于自由了...”温迪哽咽着说。
他知道,友人终于摆脱了深渊的束缚,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回到蒙德后,温迪消失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蒙德城依旧繁华热闹,但人们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有人声称在风起地的大树下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日夜不停地弹奏着同一首曲子,那曲子悠扬而哀伤,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酒馆老板迪卢克则发现酒窖里少了几瓶最陈年的佳酿,那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
直到一个清晨,蒙德的居民们发现广场中央的风神像下多了一块石碑,那石碑由洁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上面刻着一个弹琴少年的浮雕。
少年的面容栩栩如生,仿佛在微笑着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而那位失踪多日的吟游诗人正坐在石碑旁,弹奏着一首无人听过却莫名熟悉的歌谣。
“今天,我要讲一个故事。”当足够多的人聚集过来时,温迪停下演奏,声音轻却清晰,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关于一个无名的英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念与敬意,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为了自由而奋斗的少年。
他讲述了两千六百年前那个少年如何为蒙德的自由献出生命,如何被历史遗忘,却永远活在风中。
他的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将那个波澜壮阔的故事娓娓道来。
当故事结束时,广场上鸦雀无声,许多人眼中含着泪水,被那个无名英雄的事迹深深打动。
“所以,从今天开始,”温迪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让我们为这位无名英雄干一杯吧!我请客~”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大桶苹果酒,那酒桶散发着浓郁的酒香,仿佛在召唤着人们。
人群顿时欢呼起来,纷纷围拢过来。
大家拿起酒杯,为那位无名英雄干杯。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中,旅行者注意到温迪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嘴角挂着释然的微笑。
他知道,温迪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与过去和解。
那天晚上,温迪罕见地登上了西风大教堂的钟楼。他俯瞰着灯火通明的蒙德城,这座城市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美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手中把玩着一片青色的羽毛——那是友人残魂消散前留给他的最后礼物。那羽毛闪烁着柔和的青光,仿佛带着友人的气息。
“你看到了吗?”他轻声说,仿佛友人能在云端听见他的话语。
“这次...我选择了不同的结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与自豪,他终于完成了对友人的承诺,守护了蒙德的自由。
风轻柔地拂过他的面颊,如同一个无声的拥抱。
那风带着蒙德城的欢声笑语,带着人们对自由的向往。
温迪深吸一口气,从钟楼上一跃而下,化作清风融入蒙德的夜色中。他知道,他将继续守护着这座城市,守护着每一个追逐自由的灵魂。
从此以后,每当蒙德的孩子们问起那位总在街头唱歌的绿色诗人是谁,大人们会微笑着说:
“那是我们的风神大人——他在用歌声守护着每一个追逐自由的灵魂。” 那声音在蒙德城的大街小巷中回荡,如同永恒的乐章,诉说着风神与蒙德的故事。
……………
开始干正事的风神大人嘎嘎嘎。
ooc有点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