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三号,星期五。
君悦饭店。
谢望安、杨虎,卢克另有他几名下属在包厢里推杯换盏。
合同已经签订,中南选择了月经不调、狐臭、口臭三种药方。
对方市场调研很给力,但有一点谢望安琢磨了一下才明白。月经不调和狐臭药是谢望安卖药这段时间卖出最多的药品。
但口臭大部分是肝功能出现了问题,海城吃饭除了在家,其他地方基本使用公筷,很少容易感染幽门杆菌,这也导致治疗口臭的汤药销量是最惨淡,但中德偏偏选了这个药方。
他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中南的药又不是只供应海城,对方的用药群体早已遍布全国。
这个消息对谢望安目前来说是好事,剩下的药方中还有治疗脚臭“压阵”,他还能卖一段时间。
“谢老弟,合作愉快。”
“卢大哥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合作。”
谢望安笑着和卢克握着手,两人举着酒杯,眼里皆有三分醉意。
“肯定会有的,老弟你药方的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如果这三款药在市场反应良好,我们公司肯定会再向你收购,希望老弟到时候能再给一个机会呀。”
“好说好说,其实我也志不在药业,而且老弟人微力轻,暂时不考虑独立一枝。”谢望安笑道。
“好好好,来喝!”
“干了!大家要吃好喝好,什么不够就叫服务员直接上,不要和我客气。”
晚上九点钟,谢望安本来安排了第二场去夜总会,但卢克因为要出差所以婉拒了。
在对方临行前,谢望安把一袋装着两瓶茅台和两条中华交给卢克的秘书。
“给卢总说这是一点小心意,路上开车慢点。”
“知道了谢老板,你们也慢点。”
待车走后,杨虎嘴里含着牙签问道,“安哥你为什么送了烟酒还要塞两万块钱呀?”
“因为要记着别人的好。”谢望安边拿出电话边说道。
八百四十万,这笔巨款虽然是签订了合同,但卢克竟然直接付款了,没有分批也没有规定多少天到账。
这其中有薛老头的面子,也有对方的些许善意。
“老头睡了没有?”
“马上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很顺利,你想想要什么,我要报答你。”
电话里的老人传来爽朗的笑声,这小子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那么耿直。
“顺利就够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什么都不缺。”
“不行,你必须说想要什么,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谢望安直接拿出小孩子的态度。
“那明天你再和我喝一顿?”
“能出医院吗?”
“还不能,一帮老小子知道我上次喝酒后还加了一个护工。”
“所以这顿酒有点难喝?”
“很难。”
“交给我吧。”
“记得给我带杯奶茶。”
“知道了,你赶紧休息吧。”谢望安轻笑道。
“安哥,我们现在去哪里?”三轮车上,杨虎问道。
“让你带的甩棍带了没有?”
“在包里。”虎子拍了拍腰间的褐色布包。
“去许夏蝉家。”
“那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呀,不然耽误你和嫂子亲嘴。”
谢望安一头黑线,这小子还以为自己和许夏蝉有点啥。
“这次是去办事。”
“办什么事呀?”
“打人。”
“那我不用甩棍了,打的不过瘾。”
半小时后,福宅安院。
谢望安给许夏蝉打了个电话,保安才放行。
经过前几天操场散步后,许夏蝉现在对他很正常,不会有亲密举动也不会缠着他。
“你们来干什么?”
别墅一楼的半面窗,许夏蝉边打开边问道。
“有没有大一点的窗户?杨虎钻不进去。”谢望安问道。
“没有了,要不你们等我妈睡觉了再进来?”
谢望安想了一下,“算了,把窗户关好,你赶紧去休息。”
说完谢望安带着杨虎走出别墅小院,然后向右边走去。
“哥,去哪呀?”
“先走。”
在别墅区里的青石小路走了一圈,谢望安让杨虎躲在许家别墅门前的草丛里面,自己则爬上一棵香樟树看了看才蹲在胖宝宝旁边。
“安哥我们是玩捉迷藏吗?”
“等人。”
“哥,我有点不想读书了。”
“为什么?”谢望安惊疑的看着虎子。
“我想出来打工,挣钱买房子和芳芳结婚。”
“啪!”
谢望安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什么屁话呢,必须读。”
“可是芳芳没有家,我想给她家。”
“咦老子!”
谢望安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望了一眼,心平气和道,“听我的话,到时候让你住大房子开大车。”
胖宝宝低下头,手里拿了小木棍着戳着土,“我想自己挣钱,你也好辛苦,你刚才陪那些人喝酒的时候笑容好假。”
“我都不明白你不想笑为什么还要笑。”
谢望安闻言心中一暖,“行了,现在就是读书的年纪,别想其他的。”
断断续续说着话,今夜月黑风高,好似要下雨。
深夜十二点,谢望安已经产生自我怀疑,难道那件事不会发生了?或者说自己记错了?
又等了一个小时,杨虎已经躺在草坪里睡着了,大胖肚上下起伏,睡的很香。
此时一滴水珠滴在谢望安鼻梁上,他抬头一看,漆黑的天空开始下起雨。
“起来,回家了。”
“嗯~”
胖宝宝鼻音很重的拍掉谢望安的手掌然后又翻了个身。
谢望安无奈的俯首揪着虎子的耳朵道,“芳芳来啦~”
“嗯?!在哪呢?安哥。”
“嘟嘟嘟——”
杨虎揉着眼睛到处寻找芳芳,谢望安拿出手机,看见来电人显示许夏蝉,心里一震拿起甩棍,跨出草丛,“怎么了?!”
“你在哪,家,家里好像进人,我和妈妈不敢出去。”
“快报警。”
“好。”
漆黑的房间,柳青微手里拿着玻璃杯盯着门口,许夏蝉哆哆嗦嗦的报警。
雷声震天动地,银白电光闪烁在窗户。
电话一直是接听中的忙音,许夏蝉心急如焚。
要是谢望安没有挂电话她还不会那么害怕,可对方冷淡说了一句报警就挂了电话,女孩心中瞬间被恐惧感淹没。
“没人接吗?”柳青微神色凝重道。
外面倾盆大雨,许夏蝉摇了摇头。
“该死的手机。”
雷雨天气,就算是快上万元的诺基亚也没有信号。
柳青微放下杯子,身子微颤的拉动床头柜抵着白色欧式木门。
许夏蝉反应缓慢的连忙搬动柜子。
“咚咚咚——”
清脆响亮的敲门声仿佛是扣碎心脏的重锤。
许夏蝉身体瞬间颤抖,柳青微下意识把女儿护在身后。
“夫人,你要是不想女儿出事就把门给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