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在天边流淌，给冬日的傍晚镀上一层柔和的暖橘色。
太阳光栖在人的肩头，将那份清冷悄悄地驱散了几分。
走回去路上的林晓很黏，她不是那种羞涩的、试探性的靠近，而是大大方方、理直气壮的占有和亲近。
这让陈默感到很意外，以前他是真没看出来林晓还有这副模样啊...
不论是清冷的街道，还是热闹的地段，林晓都丝毫不避讳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甚至微微扬起下巴，有种宣誓主权的意味。
这一幕，她幻想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就连梦，也不止做过一次...
陈默右手任由她抱着，感受着臂弯传来的温度和柔软。
开心是有的。
一个如此漂亮的女生这么紧贴着自己，是个男人，他都会心情舒畅。
但扪心自问，陈默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那种翻天覆地的激动，或者心跳如鼓的悸动。
更像是......
一种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感觉。
「是因为和林晓认识太久了吗？
彼此的习惯和脾性早已渗透进日常，连潜意识都觉得，在一起是迟早的事吗？」
陈默侧头看了一眼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女孩。
夕阳的光滑过她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角是抑制不住上扬的弧度，眉眼弯弯，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欢喜。
看着她这副模样，陈默心里那点淡淡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思绪便消散了，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露出一个干净又温和的笑容。
“晓晓。”
“嗯？”林晓立刻应声，抬起头看着他。
“我不接受异地......”
林晓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接口道：“我知道，我也不接受！”
陈默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嗯。”
上车后。
林晓明显有些不舍了：“陈默，这么快就要回家啊？”
陈默瞥了一眼后视镜，又望了望车窗外天色渐暗的天空：“太阳都要下山了，我们出来也挺久了。”
“嗯~~”林晓拖长了尾音，撒娇道：“可是我舍不得嘛~”
“我又不是只有今天才能出门。”陈默失笑，觉得她这黏糊劲儿还挺新鲜。
“那晚上出来？”
“你这搞得...我都有点害怕了。”
他是真没想到，关系一确定，林晓就像解开了某种封印似的，从落落大方瞬间切换成激情主动。
这角色转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被动羞涩的“小姑娘”呢。
想到这里，陈默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林晓闻言，俏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耳边垂下的发丝，微微别开脸，强自镇定的嘴硬道：“平时...平时我不是这样的，今天是因为有一点点开心了嘛。”
说着，她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自己膝盖上，腰背挺直，一下子就变成了安静温婉的淑女模样，只是微红的耳根和偷瞄陈默的眼神出卖了她。
这变脸速度让陈默哭笑不得。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做自己就好。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在我面前，不用刻意怎样。”
“嗯~”
听到陈默这么说，林晓轻轻应了一声，心里甜甜的，眼神里的依赖和欢喜更浓了。
车子缓缓驶入林晓家小区附近，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停下。
“到了。”陈默拉起手刹，熄了火，扭头看向副驾。
林晓没动，也没立刻解安全带。
她抿着嘴唇，目光在陈默脸上流连，又看了看窗外熟悉的路口，眼里闪过几分挣扎和犹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怎么了？你有什......”
陈默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有什么事要说，疑惑地开口询问。
话音未落——
“啵！”
一阵香风猛地袭来，带着女孩身上甜甜的气息。
陈默只觉得脸颊上传来一记柔软湿润、稍触即分的触感。
等他反应过来，林晓已经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解开了安全带，手忙脚乱地去开车门，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显然比起路上抱着陈默手臂的举动，这个大胆的偷袭耗尽了她刚才积攒的所有勇气。
看见女孩“亲完就跑”，陈默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林晓的手腕。
“呀！”
林晓轻呼一声，被拉得身子一滞，转过头，脸上红霞未褪，眼睛里带着被抓住的羞窘和一点点未消散的勇敢。
“你干嘛？”
陈默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水润的眸子、微张的樱唇和泛红的脸颊，心里那点被突然袭击的讶异，很快被另一种更清晰的情绪取代。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林晓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另一只手则向前探出，稳稳地搂住了女孩纤细却柔软的腰肢。
林晓低头看了眼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又抬眼看向陈默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如擂鼓：“你唔......”
没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陈默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准确地擒住了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瓣。
“嗯......”
林晓的眼睛瞬间睁大，里面满是惊愕，随即，惊愕被浓得化不开的羞意和一点点迷醉取代。
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垂下，像受不住风露的蝶翼。
最开始的僵硬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她便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手臂也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轻轻环上了陈默的脖颈，生涩却又全心全意地回应着这个远比她刚才那个“偷袭”深入得多的吻。
车窗外的世界仿佛静音了，只剩下她那有些凌乱的呼吸和心跳声。
车厢内温度悄然攀升。
过了好一会儿，陈默才缓缓松开，稍稍退开一点距离，看着眼前的女孩。
林晓微微喘息着，脸颊绯红，嘴唇比刚才更加水润嫣红，眼神迷离，带着初尝亲密后的懵懂和羞怯，整个人娇艳得如同沾了晨露的玫瑰。
然而，那层迷离的水雾中，忽然极快地闪过一丝委屈和气恼。
“啪！”
林晓抬起手打了陈默胳膊一下，黛眉蹙起，嗔怒道：
“你...你怎么那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