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硝烟未散,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腐肉混合的刺鼻气味。陈长生半跪在地上,桃木剑深深插进青砖缝隙,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方才与神秘人的对峙让他耗尽体力,掌心的血纹如同活物般翻涌,隐隐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柳如烟...... 不过是个可悲的棋子。” 神秘人被五帝钱捆住的身体开始扭曲,黑袍下渗出黑色黏液,“她本是阴司殿左护法的恋人,掌握着操控邪祟的核心秘法 ——‘三阴引魂诀’。为了得到那本秘法残卷,我们设计让她含冤而死,魂魄封印在玉镯中,却没想到......”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癫狂与不甘,“她竟在千年后与你融合,还觉醒了部分力量!”
长生瞳孔骤缩,耳边仿佛又响起井底柳如烟哀怨的低吟。原来一切都是阴谋,那些被困的冤魂、生祠的诡异血字、阴司殿的步步紧逼,都围绕着那份神秘的秘法。“你们这群畜生!” 他怒喝一声,挥剑欲砍,却见神秘人周身泛起诡异的紫光。
“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陪葬吧!” 神秘人嘶吼着,身体开始膨胀,如同即将爆炸的气球。陈长生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桃木剑上,同时快速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一道金色符咒从剑尖射出,在空中化作圆形护盾,将他笼罩其中。
“轰!”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破庙梁柱摇晃,碎石如雨点般落下。长生在护盾中紧闭双眼,感受到热浪扑面而来。当烟尘散去,神秘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焦黑的痕迹和几缕飘散的黑雾。破庙外传来村民惊恐的呼喊声,脚步声由远及近。
“长生!” 陈阿婆的声音带着哭腔。老人跌跌撞撞冲进破庙,发间沾着草屑,看见孙儿浑身是血地站在废墟中,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她冲上前紧紧抱住长生,颤抖的手在他身上摸索:“伤到哪了?有没有哪里疼?”
长生轻轻推开奶奶,眼神坚定如铁:“我没事。奶奶,我不能再躲了。柳如烟被阴司殿害了千年,我要为她报仇。只有终结阴司殿,才能真正解开三阴锁魂命的诅咒,改变我们的命运。”
陈阿婆的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望着孙儿布满伤痕却充满决心的脸庞,想起这些年他经历的种种磨难,心中既心疼又无奈。“可是阴司殿势力庞大,他们......”
“我不怕!” 长生握紧拳头,掌心的血纹亮起微光,“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研究风水术和驱邪法,每次与柳如烟的魂魄沟通,都能得到新的线索。”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古籍,书页间夹着几张画满符文的黄纸,“您看,这是我根据脑海中的画面绘制的阴司殿布局图,虽然不完整,但或许能找到他们的弱点。”
回到家中,长生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专注地尝试与柳如烟的魂魄沟通。房间里点满了艾草香,烟雾缭绕中,他盘腿坐在地上,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渐渐地,他的意识仿佛坠入一片黑暗,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柳如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长生在意识中轻声呼唤。突然,一道微弱的光芒亮起,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场景:阴森的大殿内,石柱上雕刻着与玉镯相同的倒钩图案,地面上刻满复杂的风水阵图。许多黑袍人在阵图中穿梭,手中捧着散发幽光的法器。画面一闪而过,却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后的日子里,长生愈发刻苦。他白天研读古籍,钻研风水阵法;夜晚则在院子里练习符咒和剑术,掌心的血纹随着他的动作闪烁,与周围的阴气产生奇妙的共鸣。陈阿婆看着孙儿日益消瘦却坚定的身影,心疼不已,却也知道无法阻止他。
一天深夜,长生在练习时,突然发现自己画出的符咒竟在空中悬浮,符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自动组成一个小型的风水阵图。他又惊又喜,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断提升。而此时,远处的青牛岭上空,阴云密布,隐隐传来雷声,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