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纵身而下,重重一脚踩在泰格罗的胸膛之上,胸口顿时传来“咔嚓”一声闷响,血花四溅。
擂台周围,众机锻弟子看得目瞪口呆,还有几位长老隐约露出惊骇之色。
他昂首环视四周,声音如同破鼓般回荡在锻场上空:“有没有自认为比泰格罗强的,上来一战!”
一时间,寂静得可怕。曾经无数次在暗中对楚泽冷嘲热讽的人,此刻却一个都不敢上前。
过了好一会儿,楚泽重重吸了口气,目光森寒,冷声再问:“既然没有,那我也不管了,从今天开始,在这机锻一脉,我说了算!”
话一落下,顿时在场众人心头激起翻江倒海的愤恨。
他们是谁?他们是机锻一脉的精英,是赤珑长老多年扶持的中坚!可如今,却被一个化神九阶的年轻人一脚踩在脚下,还要他来定规矩?
下面是一阵躁动,却依旧无人上台。
“开玩笑——泰格罗都已败,他又算什么?上去送菜吗?”有人低声嘟囔。
“敢在长老面前造反,谁给他的胆子?”还有人咬牙切齿。
楚泽不理会他们的窃窃私语,环视了一圈,语气冷冽:“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机锻一脉成为太渊锻府第一脉!”
话音一落,泰格罗胸口的血迹顺着伤口漫出,扭曲着嘴角,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真是狂妄自大,不说灵锻了,星锻的实力都不是我们可以触碰的。”
他缓缓抬起下巴,余威未消,语气更甚:“你这是在自取灭亡!”
周遭一片骚动,许多人紧咬下唇,面色难看。
星锻一脉与灵锻一脉,长期占据前两席,资源倾斜、法宝秘术……机锻一脉若想冲击前二,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楚泽淡然一笑,眼底却是无与伦比的坚定:“你们也是这种想法?想一辈子做老三的位置?”
他声音越来越冷,拳头在胸前微微颤抖,带着浑然天成的威压:“真有人愿意一辈子呆在第三的位置上,靠残羹冷炙过日子吗?!”
众弟子沉默,心底却是狂风骤起。
他们从未如此清晰地听到,自己一直在重复着别人设定好的角色——老三,老三,就该安份守己、吃老三的饭、住老三的地。
可今日,楚泽却撕下了这张标签,让他们再也无处藏身!
有弟子低声道:“……师兄说得对,机锻一脉不能再被动了。”
另有人窃窃赞同:“看泰格罗被踩在地上,才知道,以前的规矩到底是谁定的?”
赤珑长老的目光在高处闪动,他深知机锻一脉多年积弊,内部不满逐渐累积。此刻,一位外来之人,以血和火撼动了整个脉系的根基。
楚泽继续开口,声音平静却像刀割:“从今天开始,无论是比试、排名、资源、秘术,机锻一脉只服我一人安排。谁敢违抗,谁就下台受死!”
他迈步向前,脚尖轻点擂台,一道无形气浪自足尖滚出,震得台下众生连连后退。
“你这……这是要颠覆锻府规矩!”有人惊呼。
“谁敢反对,就让他来试试!”
楚泽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杀气腾腾,“我给你们五个呼吸的时间,决定是跟我一起向前,还是滚出机锻一脉!”
五个呼吸。
一声。
二声。
三声。
台下,许多机锻弟子面色挣扎,却终究无人敢声张。
灵韵长老、铸器老前辈、符箓大师……每一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可他们都默默低头,正视着这个曾经被他们嘲笑的年轻机锻师。
五声落定,擂场死寂。
楚泽转身,对赤珑长老躲藏的方向深深躬身一礼:“长老,多谢您的信任与支持。机锻一脉,从此不再做老三!”
他重重吐出三个字,声音穿云裂石:“晋级第一脉!”
这一刻,天地似同他一起狂欢,枯木逢春,万物惊颤。
楚泽微微侧身,将一只臂甲轻轻提起,目光落在仍旧跪伏在尘土中的泰格罗身上,声音低沉却又清晰地传遍整个擂台。
“放出风声去,我楚泽会一一上门讨教,如果都败给了我,那我想今年的脉系之争也不用开展了。”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沉声补充:“这就是我的原话,听见了吗?”
话音一落,擂台上下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机锻一脉的弟子,无不心头震动。他们本以为楚泽的威压已足够震慑众人,却没料到他还要放出如此霸气一招:公开宣言,要以一己之力取胜七脉之争。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威势,如今在锻场中肆虐开来,连最桀骜的机锻弟子也忍不住低头不语。
楚泽见无人响应,不动声色地收起了影焰机甲。
他身影一转,正欲离场,却忽然回头,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对了,魂锻一脉的不用通知了,魂星河作为我的手下败将,我对他已经没有兴趣了。”
此言一出,周遭短暂寂静后爆发出惊呼与骚动!
“他……他这是在彻底撕裂我们机锻与魂锻的关系!”有人低声惊道。
“魂锻一脉和咱们机锻一脉素来不和......”
一位路过的普通机锻弟子在擂台旁边的小道上站住脚步,忍不住与同伴低声交谈:“你们可知道,魂锻与机锻从前就在太渊锻府中明争暗斗,几次脉系之争,机锻总是排在魂锻之后,互相看不顺眼。
尤其当年那次大型锻造比拼,魂星河就借机打压过咱机锻的青年才俊,被人喊了好久的‘螺丝钉’!”
“直到后来许久,我们机锻一脉才在泰格罗的带领下回到了第三的位置,也就是魂星河不参与脉系之争了,不然也轮不到我们。”
同伴咬了咬牙,低声回道:“没错,自从那次之后,机锻一脉的脸都快丢尽了。如今楚泽一口气撕掉魂锻,定睛看这架势,倒像要踩着魂锻一脉往上爬!”
一时间,众机锻弟子纷纷对楚泽竖起大拇指,暗赞此举痛快,而且深得人心。
而在太渊锻府的其他几脉,风声也随即猛烈发酵。
星锻一脉的长廊上,几位星锻弟子聚在一起,眉头紧锁:“那楚泽是谁?竟敢对魂锻出言不逊?年纪轻轻便敢与七脉抗衡,是疯了还是有后台?”
他们听闻机锻一脉的内部声浪后,私底下早已议论纷纷:“此事怕是要掀起新一轮的脉系之争。”
火锻一脉的锻炉旁,则是一片愤怒与焦躁:“机锻那群螺丝钉,从来就瞧不上我们火锻器魂,那魂锻又总是挤在我们前面,这回看他们怎生收场!”
有火锻弟子站起来,手指着天空愤愤道。
骨锻一脉的密室内,更是暗流涌动。几个骨锻弟子手持器骨模型,面色凝重:“这楚泽到底是谁?一个化神境界的小辈,却敢手撕七脉规矩。”
幽锻一脉的幽暗议事厅中,众人更是苦笑:“这下热闹了。机锻与魂锻本就不少干戈,如今他一句话便将双方推向对立,怕是不止是脉系之争那么简单了。”
机锻一脉的赤珑长老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当初对楚泽的“兜底”承诺,隐隐显露的风险。
众多机锻弟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战意,纷纷摩拳擦掌,期盼着一场真正的较量。
随着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太渊锻府内,七脉弟子都在紧急布阵。沉寂已久的脉系之争,终于在楚泽这番惊世之举后,再度燃起熊熊战火。
而此时,楚泽回到自己的住处,将门轻合,目光在阴影与烛火之间转动。他知道,风声已将七脉搅得面目全非,而自己只需静待良机。
“让他们自行发酵,”他轻声对自语。
“然后我会一一上门。”随后他开始了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