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阎解娣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竟分不清身在何处。直到感觉到腰间那只温热的大手,她才猛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何光伟——那个从小跟在她身后喊\"解娣姐\"的男孩,此刻正安静地睡在她身旁。
阎解娣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借着晨光打量这个比她小了六岁的男人。何光伟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嘴角还带着一丝餍足的笑意。她不禁想起昨晚他如何用那双有力的手在她身上点燃火焰,如何在她耳边低语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三次——这个数字让她耳根发烫,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个年纪还会有如此疯狂的夜晚。
\"我这是在做什么啊...\"阎解娣在心里哀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单。三十一岁的已婚女人,女儿都已经五岁了,却和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人上了床。她轻轻挪开何光伟搭在她腹部的手,却被他无意识地又搂了回去。
窗外传来早起鸟儿的啼叫,阎解娣的思绪却飞回了那个让她心碎的画面——程建军和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年轻女子,在办公里谈笑风生。那个女人涂着鲜艳的口红,时不时撩拨自己的长发,而程建军——她的丈夫,眼里闪烁着她许久未见的光芒。还有昨天:\"建军...电影八点...\"
\"我们已经多久没有好好说话了?\"阎解娣苦涩地想。自从那次聚会,两人有了隔阂起,两人就不断冷战,直到自己为母亲治病,借下十万块钱家里矛盾剧增,渐渐地,他们之间的交流只剩下\"吃饭了吗\"、\"孩子作业写完了吗\"这样机械的对话。床笫之间更是草草了事,有时甚至一个月都没有一次亲密接触。
直到她几次遇到丈夫和那个红衣女子在不同场合一起出现……。程建军解释说只是客户,但阎解娣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分明是当年追求她时的模样。
\"解娣姐,你醒了?\"何光伟慵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阎解娣这才发现他已经醒了,正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嗯...\"她慌乱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拉高被子遮住自己。何光伟却轻笑着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害羞什么,昨晚不是都看过了吗?\"
阎解娣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小坏蛋,昨晚让你占大便宜了。\"
何光伟突然翻身压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姐,你昨晚叫得真好听...\"他模仿着她昨晚的呻吟,惹得阎解娣又羞又恼,握拳捶打他的肩膀。
\"你还说!你还说!\"她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
何光伟笑着接住她的拳头,突然正色道:\"解娣姐,离婚吧。\"他捧起她的脸,\"看着你在那样的婚姻里煎熬,我心疼。\"
阎解娣愣住了。离婚?这个词在她脑海中炸开。虽然她和程建军已经形同陌路,但离婚意味着什么?儿子怎么办?邻居们会怎么说?父母会怎么想?
\"我...我比你大六岁,\"她艰难地开口,\"还是个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
何光伟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我不在乎。解娣姐,你知道吗?我十二岁那年跟大伯来大院,摔坏了,是你帮我包扎摔伤的膝盖时,我就想,长大后一定要娶你。\"他的眼神真挚得让阎解娣心颤,\"后来...你嫁给了程建军。\"
阎解娣震惊地看着他,从未想过这个儿时的玩伴对她怀着这样的感情。
\"这些年我一直默默关注着你,\"何光伟继续说,声音低沉,\"看到你过得不好,我比谁都难受。那天我去大院看大伯,在大院遇见你,你眼睛红红的,我就知道程建军又让你伤心了。\"
阎解娣想起那次偶遇,她刚和程建军因为那个女人大吵一架,回到四合院娘家擦眼泪时碰到了何光伟。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陪她聊了好一会...
\"光伟,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阎解娣试图理性思考,\"我有孩子,有家庭...\"
\"但那真的是个'家'吗?\"何光伟反问,\"一个整天不负责任的丈夫,一个以泪洗面的妻子,这样的环境对孩子就好吗?\"
阎解娣沉默了。她想起女儿最近越来越沉默寡言,或许孩子早已察觉到父母之间的裂痕?
何光伟将她搂进怀里,\"解娣姐,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会把你的孩子当作自己的,我发誓。\"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让阎解娣想起多年前程建军也曾这样拥抱她,承诺给她幸福。而现在,这个承诺早已被生活的琐碎和冷漠消磨殆尽。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阎解娣最终说道,\"至少...至少我要和程建军好好谈一次。\"
何光伟点点头,没有强求。他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需要为自己的决定找到足够的理由。
阳光渐渐强烈起来,阎解娣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七点半,我得赶紧起床准备上学了,她猛地坐起身。
何光伟也跟着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阎解娣反应过度地拒绝,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缓语气道:\"你生着病,还是再休养几天...再说,被人看见不好。\"
她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和衣服,试图抹去昨晚放纵的痕迹。镜中的女人眼角已有细纹,但双颊因昨夜的激情而泛着罕见的红晕。她突然不认识自己了——这个出轨的女人真的是那个相夫教子、安分守己的阎解娣吗?
何光伟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别想太多,你没有做错什么。一段婚姻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如果只有你在努力,那它早就名存实亡了。\"
阎解娣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临走前,何光伟拉住她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等你。\"
终于学习结束了,阎解娣没有要何光伟送,乘车自己回到四九城。走在回家的路上。阎解娣机械地迈着步子,脑海中两个声音在激烈交锋:一个在谴责她的背叛,另一个则在为有人重视她的感受而窃喜。
转过街角,她看见女儿一脸惊喜的扑向她。那个瞬间,阎解娣下定决心——今晚,她要和程建军进行一次最后的谈话。不是为了挽回婚姻,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这段关系画上一个明确的句号。
至于何光伟...她摇摇头,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晚之后,某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就像破茧的蝶,她再也无法回到那个自我压抑的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