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苒瞬间僵了肢体,目光穿过门缝往里看。
尽管房间灯光昏暗,什么也看不清,但身为一个女人,怎会不知道里面此刻正在经历什么。
明知道就是她想的那样。
可她却又不死心,轻轻推开房门,脚步不自觉往房里走。
当亲眼看到厉承渊压着别人,上身没有一件衣服时。
苏苒苒犹如万箭穿心,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而此时,厉承渊身下的女人又娇喘地求饶:
“承渊你别这样,轻点可以吗?我疼。”
清楚地听到是叶知渝的声音后,苏苒苒实在没办法继续观摩下去,转身夺门而出。
她靠着门口冰凉的墙壁,眼泪如注。
她以为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丈夫,跟叶知渝之间的事。
可当亲眼看到他们俩在她的婚床上缠绵,她还是感到了无比的屈辱跟绝望。
所以她消失的这一个月,厉承渊根本就没在意。
不仅没在意,还把叶知渝接过来苟且。
他怎么可以这样毫无道德底线。
怎么可以真当她不存在。
苏苒苒感觉胸口疼得窒息,不愿意把时间耗费在两个不值得的人身上,急忙赶去孩子的房间。
来到房里,瞧见大床上只有暮暮一个人,却没有朝朝。
苏苒苒有些慌,忙叫醒儿子。
“暮暮,姐姐呢?姐姐没有回来吗?”
“暮暮,我是妈妈,你醒醒,醒醒……”
不管她怎么喊,床上的小暮暮都昏睡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苒苒意识到什么,立即抱起儿子离开。
她喊不醒儿子,谁知道是不是被那两个人喂了什么药。
毕竟厉承渊一直都很厌恶她的这两个孩子。
她不在以后,又怎么会善待她的孩子。
在经过主卧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还传来男女间起伏的娇喘声。
苏苒苒痛心疾首,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抱着儿子疾步离开。
出了别墅,赶到路边的时候,她忙拦车去派出所。
她要报警找她的朝朝。
朝朝肯定没有回来。
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但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一定要把女儿找回来。
这会儿晚上九点。
这边别墅区的马路边,极少有出租车路过。
苏苒苒身上没有手机,打不了网约车,只能抱着儿子沿着路边走,看看能不能碰到出租车或好心人。
当她走到半路,还没遇到路过的出租车,却有几辆黑色轿车飞驰而来停下。
一行黑衣人下车,迅速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们对她恭敬颔首:
“少奶奶,请跟我们回去。”
苏苒苒紧抱着昏睡不醒的儿子在怀里,看着围着她的一行人。
她知道,西门烈焰的人找来了。
她逃不掉了。
别说去派出所,连回苏园的机会都没了。
为了不让他们伤害到自己的孩子,苏苒苒顺从地上了车。
苏园。
昏黄又充斥着暧昧气氛的房间里。
厉承渊还是有点理智的,压着叶知渝在身下,扼住她的脖子,嗓音粗重:
“你不是苒苒,苒苒她已经死了,她回不来了。”
他将她粗暴地提起来,丢下床,指着大门喊:
“给我出去,滚出去。”
叶知渝被甩在地上,吃痛的变了脸。
她没想到她都光着了,还不能让中药的厉承渊失控。
他明明三十多岁的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为什么宁愿忍着,都不碰她。
看着他满脸通红,实在憋得难受的样子,叶知渝不甘,起身来又朝他靠近。
“承渊,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我没有想要做什么,我只是担心你,你脸好红,我帮帮你好不好?”
她说着,扬起下巴要去亲吻他。
厉承渊却失态地甩了她一巴掌,极力隐忍的同时,又厉呵道:
“我让你滚出去,滚啊。”
一巴掌,打得叶知渝耳边嗡嗡作响着。
她震惊又难以接受。
这个历来儒雅绅士的男人,居然动手打了她。
他居然打女人。
叶知渝接受不了变得这般粗暴,对她毫无怜香惜玉的厉承渊,起身来穿上衣裙夺门而出。
厉承渊倒在床上,身上的炽热促使他满头大汗,浑身粘腻。
即便忍得整个人都要炸了,他也不愿意将就去碰别的女人。
他好想苒苒啊。
躺在大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眼角流出的不知是泪还是汗,打湿了身下的被单。
叶知渝离开苏园后,没敢回叶家。
因为在那个家里,也只有叶深对她好。
养父养母表面关爱她,其实内心深处还是瞧不上她,尤其他们得知苏苒苒跟厉承渊已婚后,更是对她各种阴阳怪气。
为了做给养父养母看,她誓要成为厉承渊的妻子。
可是经过今晚,厉承渊肯定会反感她了。
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手上还背负了三条人命。
她无助又绝望,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公寓。
来的时候,叶知渝没开灯。
越过玄关时,忽而看到昏暗的客厅里,一抹身影孤单落寞地坐在沙发上。
叶知渝吓了一跳,喊出来,“谁啊?”
她立即开了灯。
看清楚是叶深时,方才把悬着的心放回去。
叶深坐在那儿,冷漠矜贵,抬眸看她,声音很冷:
“你脸怎么了?”
叶知渝忙抬手遮住红肿的脸颊,往厨房走,“没什么。”
叶深追随她的身影看过去,“你不是在苏园帮苏苒苒照顾那个孤儿吗?”
叶知渝没回他话,取了冰块来敷脸。
叶深又道:“苏苒苒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厉承渊就会娶你?”
叶知渝低下头,想着脸上的伤,跟今晚的厉承渊。
她知道,或许她再努力,那个男人也不会真娶她为妻。
何况厉家还不待见她。
可要她就这么放弃,她真的不甘心。
叶深见叶知渝始终不回话,脸还伤得不轻,起身过去从她手中拿过冰块,亲自给她敷。
“别作践自己,男人最厌恶主动送上门的女人。”
但他,却又希望能成为她主动的对象。
叶知渝被兄长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接过冰块侧身背对他,撒谎道:
“我跟承渊很好啊,脸是那个孩子伤的,不关承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