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关于“早恋”问题的家庭会议,虽然最终在苏麦子的开明引导和顾沉舟的(不情愿的)妥协下,达成了一个相对和平的处理方案,但这并不代表顾沉舟这位“老父亲”的危机感就此解除了。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家那两个娃(尤其是那个让他操碎了心的臭小子)已经开始进入了情感萌动的敏感时期,顾沉舟的“防御雷达”被调到了最高级别!他开始以一种极其“顾式风格”的、不动声色却又无处不在的方式,对他家那两棵“好白菜”周围可能出现的“猪”(无论公母),进行着极其
他会在接送年年上下学(虽然他很少有时间,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去)的时候,刻意地观察方小蕾的一举一动。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文静懂事?看看她和自家儿子说话时是什么表情?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符合军人子女要求”的坏习惯?
甚至有一次,他看到方小蕾的辫子有点歪,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扣分”:这么小细节都不注意,将来怎么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嫂? ! (苏麦子:???)
他还会有意无意地在年年面前,旁敲侧击地“贬低”一下方小蕾(当然,方式很隐晦):
“听说这次考试,方小蕾虽然还是第一,但数学有道题差点做错?看来基础还不够扎实嘛!”
“女孩子太文静了也不好,一点英气都没有!你看你妈,当年……”(然后被苏麦子一个眼刀瞪回去)
“方处长人是不错,就是……胆子小了点,没什么魄力。”(强行从爹身上找缺点)
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降低方小蕾在儿子心中的“完美形象”,让儿子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尤其是他妈这样的“女中豪杰”),不要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迷昏了头!
苏麦子看着他这副幼稚又别扭的“考察”行为,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是把选儿媳妇当成选拔特别严格、甚至可以说是苛刻的“考察”。
对“未来儿媳”的“政审式”考察:
对于儿子顾沉(年年)那边,虽然在苏麦子的“强烈干预”下,顾沉舟暂时放弃了“棍棒扼杀”的念头,也同意了“以引导为主”的方针,但他对那个叫方小蕾的小姑娘,依旧是充满了……审视和警惕。
他嘴上不说,但苏麦子能明显感觉到,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收集关于方小蕾的信息。
他会“顺便”问问年年:“那个方小蕾,学习怎么样啊?除了学习,还有什么别的优点缺点啊?在班里人缘好不好啊?她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思想进步不进步啊?”
那架势,简直就像是在对一个潜在的“发展对象”进行全方位的政治审查!
如果年年说方小蕾学习好、守纪律、乐于助人,兵了吗? !要求还真高!
对“潜在女婿”的“铜墙铁壁”防御:
如果说顾沉舟对“潜在儿媳”方小蕾的态度,还只是停留在“警惕观察”和“旁敲侧击”的层面上,那么他对那些胆敢靠近自家宝贝闺女念念的“臭小子”们,那简直就是直接拉响了“最高级别警报”,竖起了“铜墙铁壁”般的防御!
念念这丫头,完美继承了苏麦子的美貌和顾沉舟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冷气质(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初具雏形),再加上被顾沉舟宠得无法无天,性格娇憨可爱又带着点小霸道,在家属院和幼儿园里,简直就是个“小明星”,身后总跟着一群献殷勤的小男孩。
对于这些围着自家闺女转的“潜在威胁”,顾沉舟的态度只有一个字:防!
死防!严防死守!
他几乎是动用了侦察兵的手段,对自己女儿的“社交圈”进行了全面的“监控”!
哪个小男孩今天给念念送了块糖? ——拉入“黑名单”!这小子肯定心术不正,想用糖衣炮弹腐蚀我家闺女!
哪个小男孩今天拉着念念的手玩老鹰捉小鸡? ——重点“关注对象”!小小年纪就敢动手动脚,长大了还了得? !
哪个小男孩今天夸念念的辫子好看? ——高度“警惕”!油嘴滑舌!肯定不是好东西!
他甚至还给年年下达了“秘密任务”:在学校和幼儿园里,必须时刻“保护”好妹妹!不准任何“心怀不轨”的小男孩靠近!一旦发现“可疑情况”,必须立刻向他汇报!
搞得年年压力山大,每天除了要应付自己的学习和“朦胧情愫”,还得兼职当妹妹的“贴身保镖”和爸爸的“小间谍”。
顾沉舟自己,更是身体力行地扮演着“黑脸门神”的角色。
只要他在家,看到有小男孩敢来找念念玩,他就会立刻出现在院门口,用他那冰冷锐利、足以吓哭小孩的眼神,将对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直到把人家吓得掉头就跑为止。
他还多次向幼儿园老师“强调”:“我们家念念年纪小,不懂事,麻烦老师多费心,不要让那些调皮捣蛋的男孩子欺负她,也……不要让她跟某些男孩子走得太近。”那副生怕自家水顾沉舟就会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表示“嗯,还算不错,可以学习她的优点”。
但如果年年无意中抱怨一句“方小蕾今天不跟我玩了,去跟小明玩了”,或者“方小蕾今天上课走神被老师批评了”,顾沉舟的眉头就会立刻皱起来,然后一脸严肃地教育儿子:“哼!看到了吧!我就说不能跟她走太近!心思不正!学习不专心!你以后离她远点!要把精力放在学习和锻炼上!不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
苏麦子看着他这副“双标”又“小题大做”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人家小姑娘偶尔走个神或者跟别的同学玩一下,怎么就成了“心思不正”、“不能靠近”了?这家伙,对“未来儿媳”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简直比选拔特种兵还严格!
他还常常在家属院或者学校附近“偶遇”方小蕾。每次看到那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小姑娘,顾沉舟都会用一种极其锐利、极其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人家一番,仿佛要用眼神把她从里到外都看透。那强大的气场和冰冷的眼神,常常吓得方小蕾小脸发白,见了他就赶紧低着头绕道走。
搞得苏麦子都忍不住吐槽他:“顾沉舟!你能不能别总用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人家小姑娘?!你再这样下去,别说年年跟人家没可能了,估计人家小姑娘看到你都要做噩梦了!”
顾沉舟却振振有词:“我这是在替儿子把关!得从小就看清楚人品!免得将来被骗了!”
苏麦子:“……”好吧,跟这位“政审式”考察未来儿媳的老父亲,是没办法讲道理了。她只能私下里多安抚儿子,并且祈祷方小蕾小姑娘心理素质够强大,别被自家这“凶神恶煞”的公公预备役给吓跑了……
对“未来女婿”的“敌情侦察”:
如果说顾沉舟对“未来儿媳”的要求是严格到近乎苛刻,那么他对所有胆敢靠近自家宝贝女儿顾念(念念)的“臭小子”们,那简直就是直接拉响了“一级战斗警报”,采取了全方位的“敌情侦察”和“坚壁清野”策略!
念念长得像苏麦子,漂亮又机灵,嘴巴又甜,从小就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甜心。上了幼儿园之后,更是成了班里最受欢迎的小朋友之一,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献殷勤的小男孩。
这在顾沉舟看来,简直就是“敌情”!是无数潜在的“猪”在觊觎他家水灵灵的“小白菜”!
于是,顾大参谋长开始了他轰轰烈烈的“保卫女儿”行动。
灵灵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紧张样子,让老师们既无奈又好笑。
苏麦子看着顾沉舟这副恨不得把所有雄性生物都隔绝在女儿世界之外的“痴汉”模样,真是彻底没辙了。
“顾沉舟!你够了啊!”她不止一次地抗议,“念念才多大点儿啊?你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小孩子在一起玩玩闹闹很正常!你这样会让她交不到朋友的!”
“交什么朋友?!”顾沉舟立刻反驳,理直气壮,“那些臭小子懂什么朋友?!一个个贼眉鼠眼的,肯定都没安好心!我家念念这么单纯可爱,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苏麦子彻底无语了。在女儿的问题上,这家伙的理智和逻辑,简直是负数!
她算是看明白了,顾沉舟这“老父亲”的危机感,简直是男女有别,双标到了极致!
对儿子,是担心他“学坏”,影响学习,但潜意识里似乎又有点“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小得意(虽然嘴上不承认)。
对女儿,那完全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严防死守!恨不得在她身边建起一座铜墙铁壁,隔绝一切“潜在威胁”!活脱脱一个担心自家绝世珍宝被人觊觎偷走的守财奴心态!
这种“考察未来女婿\/儿媳”的模式,虽然充满了顾沉舟式的霸道、别扭和双标,但也从侧面反映出,随着孩子们的成长,这个原本只懂得打仗和工作的铁血硬汉,正在努力地学习着如何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虽然他的方式依旧笨拙,甚至有些可笑,但他对儿女那份深沉而又截然不同的爱,却是毋庸置疑的。
而苏麦子,看着身边这个为了儿女操碎了心的“老父亲”,虽然时常被他气得跳脚,但心里更多的,还是暖意和……一丝丝的幸福。
有这样一个虽然别扭但却全心全意爱着这个家、爱着孩子们的男人在身边,或许,就是她在这个时代,所能拥有的、最踏实的依靠吧。
至于孩子们那点“情窦初开”的小烦恼……苏麦子叹了口气,看来,还得靠她这个开明的“现代妈妈”,继续和顾沉舟这个焦虑的“老父亲”斗智斗勇,慢慢引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