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佳诚刚走，古城来了，古城笑着说：“你都知道了？”
萧问剑给古城倒上茶，客气地说：“是，请坐吧，你是哪一年跟着古教授的？”
古城坐到沙发上说：“我是2012研究生毕业后，跟着古教授工作的。”
萧问剑坐到古城对面的沙发上：“古教授回国时，你还在读书？”
“是，古教授2004年春节前回国时，我高二读完后，辍学打工了半年，回家过春节。”
“你为什么辍学？”
“家里穷，付不起学费和生活费，我成绩也不太好。”
“后来为什么又去读书？”
“古教授和我聊了一会，他问我，是想回去读书，还是继续打工，如果回去读书，他给我提供全额奖学金，我那时不知道全额奖学金是什么意思，就问他有什么阴谋，他给我讲了好多，特别是给我讲了范氏族田的故事，我最后同意回去读书。”
“范氏族田？”
“对，北宋名臣范仲淹，在苏州购置千亩良田，将田租收入用于资助族内贫困成员，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制度化族田。”
“古教授学贯中西，急公好义，是我辈楷模。”
古城又笑了：“当时我非常感动，觉得古教授是大公无私，再加上我在工厂打镙丝，吃不好睡不好，又累，一个月才几百元工资，甚至还不如我爸爸妈妈在乡下种地，因此就回去重读高二，还是古教授专门到县城找高中老师说好话，古教授资助了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记得那是在大年初七，古教授带我到银行开办银行卡，再教我如何取现和刷卡，好多店都没有开门，古教授开车在县城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开门的李宁专买店，给我买了两套李宁运动服，甚至还包括三条裤衩三双袜子，每个月固定给我银行卡打生活费，老师一直以为古教授是我的亲戚，其实我们血缘关系已经出了五服，我终于考上工大，我爸爸妈妈高兴坏了。”
“你也是古井村的骄傲。”
“后来古教授又帮我上了研究生，读研时，安排我搞了很多课题。”
“那肖镇稀土的事，你肯定都知道？”
“我知道一点，2010年之前，他们都用开采小煤矿的方式开采，2010年秋天出了矿难，死了三个人，被停业整顿，童英雄通过贡长顺找到古教授，古教授找到五矿集团一名退休工程师，来负责生产，并淘到一套二手专业设备，他们没钱，还借的高利贷。”
“退休工程师叫什么？”
“好像姓梅，我见过一两回。”
“高利贷是找谁借的？”
“不知道。”
“后来呢？”
“那时我读研一，只是在假期给古教授跑跑腿，我是工大的研究生，我的导师，是古教授的大学同学。”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本科学的是会计，研究生学的是金融。”
“肖镇稀土的资金出海路径，是你设计的？”
“不是我，也不是古教授，古教授给我看过，大致2013年，他们才实现盈利，以前一直亏损。”
“负责水路运输的是谁？”
“这个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
“熊小军的资金是你出的？”
“不是我，要不你问问田佳诚。”
“那就好，给我们涌福拉一个亿的投资吧。”
“没问题，没有这事，我们也准备投资涌福，南都大学第一附院，已经同意投资三千万，其余七千万，我帮你搞定，你让你的人找我吧。”
“你们已经投资了追影两千万，投资了剑风几百万，我们无法切割了，下次不要骗我了。”
古城不好意思地笑了：“古教授没有骗你的意思，这种事，你不问，不好说。”
萧问剑敲开萧问风家的门，萧霖惊喜道：“叔叔！”
萧问剑摸了摸萧霖的大脑袋，递给萧霖一个玩具，笑着说：“你们几点放学。”
萧霖接过玩具，高兴地说：“谢谢叔叔，我们五点半放学。”
田佳燕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来了！请坐，我还有两个菜。”
萧问风冲田宾招招走说：“田师傅进来，不用换鞋。”
萧问剑又摸了摸萧霖的大脑袋问：“你奶奶呢？”
萧问风笑了：“三月份就回江城了，在我妹家带孩子。”
萧问剑四处转了转，惊讶地问：“我的床上用品还在？”
“是啊，你一间房，我妈一间房，萧霖一间房，我们两个人一间。”
“我不过来住了，给田小钿留一间吧，人家毕竟是亲女儿。”
萧问风笑笑：“当客房吧。”
“这房子多大？”
“建筑面积119平米，单价4.6万，共价547.4万，付了347.4万，贷款200万，年利率4.2%，二十年还清，每月还贷元，还清了，我也该退休了。”
萧问剑冲正在玩玩具的萧霖问：“萧霖，每天谁送你？”
“我爸爸送我，我妈妈接我。”
萧问剑懵了：“你妈妈？”
萧问风笑了：“就是佳燕。”
“嫂子不做买卖了？”
“美容院卖了，珠宝店关了，二手奢侈品店交给弟妹打理，只有我们俩的药店了。平时都有店长，也就是进货、算账，再偶尔去转转。”
“你们还有几家药店？”
“她们家有九家，我在南都有两家，在S市有两家和人合伙。”
“你们没有其他生意了？”
萧问风好奇地问：“你怎么关心这个？”
田佳燕在厨房喊：“小风，来帮我端菜！”
萧问剑笑了，小风这个名字，萧问剑听爷爷和萧问风的妈妈叫过，今天听起来，特别亲切。
萧问风端菜出来，同时问：“喝点什么？”
“喝茶吧，昨天喝多了。”
萧问风笑了：“你还会喝酒？昨天和谁喝多了？”
萧问剑笑而不语，田佳燕端着菜出来，笑着说：“你哥下午才给我打电话，没什么准备，将就吃点。”
“自己家的人，别客气！”萧问剑说完，拉着萧霖过来，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今天是六菜一汤，冬瓜排骨汤、苦瓜牛肉、烧鸭、辣椒炒猪头肉、水蒸蛋、清蒸多宝鱼、清炒菜心。
萧问剑吃了一块辣椒炒猪头肉，笑着说：“哥，这是你炒的？”
萧问风笑了：“是，这个烧鸭是在超市网购的，尝尝。”
田宾给众人盛饭，萧问风给自己倒了一杯赖茅，萧问剑吃了一口猪头肉，笑着说：“你还是好这一口？”
萧问风喝了一小口酒，吃了一口猪头肉，笑着说：“我又没什么出息。”
田佳燕笑着说：“你哥也没别的爱好，也就喝点小酒，吃点猪头肉，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这点钱还是出得起。”
萧问剑看着田佳燕的大肚子问：“你都三个月了，没有想到请个保姆？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做家务。”
田佳燕满脸幸福地说：“不用了，我工作比较轻松，我们田家，都分了家，我只有药店了，每天上午去看看就行。”
萧问剑惊讶地问：“你们田家，什么时候做的切割？”
田佳燕继续解释：“春节回来之后，我二哥主持的，他和老四，在药店没有一点股份了，我在他们店里，也没有一点股份了。”
萧问剑继续问：“药品种植和泡制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