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东生回来后,告知大家已经通知了陈婶和季婶。雨越下越大,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作响,但一家人围在厨房,分工合作处理山货,气氛格外温馨。
安然把焯好水的菌子铺在锅里开始炕,又和凌川一起处理竹笋,竹笋她只对半切开就焯水,然后捞出整齐码在竹筐里,在上面放下木板和石头,将它们压干水分。忙完这些,已经快接近正午了,锅里还炕着菌子,一时半会也干不了,担心控制不住火候,安然是用木炭炕的,等木炭没温度了就从另外一个灶洞里再铲些火炭过来就行。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安然除了陪孩子,就是看着那一锅锅的菌子,生怕烤糊了,就这样一直到太阳下山,总算是把全部的菌子都炕了一遍,没有完全炕干,但起码放到明天是不会坏的,等明天太阳出来再拿出去晒上一天就差不多了。
累了一天,一家人吃了晚饭就早早上床休息了,这场雨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慢慢停了下来,第二天早上醒来,安然走出房门的时候,只见院子里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黄泥坑,这里其他的都还好,就是这院子里没有铺上石板,一下雨就变得泥泞不堪。
安然皱了皱眉头,虽说自己也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但为了以后住着更舒心些,这院子得赶紧处理处理。
吃早饭的时候,她就把想法跟安东生和凌川一说,两人都觉得可行。但因为凌川要带安然去镇上,安东生要下田拔草施肥,只能等回来再说了。
把孩子留给刘慧娘和安子恒看着,安东生帮忙把笋干装好,特地叫上了凌四,一人背了一大竹筐的竹笋,估摸着加起来也就一百来斤的样子,不是安然不想全部带上,实在是去镇上太远了,没有牛车也不方便,就只先带了一部分,剩下的只能等下次再送去了。
山路两旁的露水重,加上昨天又下了雨,几人走在路上,裤腿没一会就被打湿了一片,还好这会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即使裤腿是湿的,也不会觉得冷。
安然只背了个小背篓,里面装了几张饼子和两个水葫芦,怕路上饿着,刘慧娘特地给他们带的。
安然本来也想背一点笋干的,但凌川不让,怕她赶路吃不消,安然就没再坚持。
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巳时中了(早上10:00左右),安然三人直接先把笋干送去了凤鸣楼,一共一百三十斤,收了七两又一百五十文。
从凤鸣楼出来,凌川就带着安然往之前做嫁衣的布庄走去,凌四一直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穿过主街,走了约莫半刻钟左右,就看到了一间很大的布庄出现在眼前,安然抬眼望去,只见上面写着“瑞祥布庄”四个大字。布庄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这布庄她以前也听人说过,据说是镇上最大也是品类最全的一间布庄,但里面的布匹可不便宜,安然之前也没进去买过里面的东西。
这会见凌川带着自己来到这里,她一脸不解,“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凌川笑了笑,拉着她往里面走。
刚踏进布庄的大门,眼尖的老板娘就发现了两人的身影,“呦,公子你来啦。”看到一旁被凌川拉着进来的安然,老板娘笑了笑,“想必这位就是嫁衣的主人吧?”
凌川点了点头。
安然听到嫁衣两个字,脸蛋红了红。
“公子真是好眼光。”老板娘上下打量着安然,赞道:“这小姑娘生得这般俊俏,穿上公子定制的嫁衣,那必定是美若天仙。”说着,老板娘便引着他们上了二楼,来到摆放嫁衣的地方。
安然看着眼前那精美的嫁衣,金线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上面还点缀着珍珠宝石,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光芒,心里又惊喜又紧张。
凌川看着安然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喜欢吗?”
安然红着脸点了点头。
老板娘笑着说:“姑娘,要不试试这嫁衣?看看合不合身。”
安然有些羞涩,但还是在老板娘的帮助下走进了试衣间。
当安然穿着嫁衣缓缓走出来时,老板娘和凌四都看呆了,老板娘心想,自己在这小镇待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标致的美人儿,而凌四想得是,不愧是自家主子,眼光就是不一样,看上的女人就算是个农家女,但也不比京城的那些贵女差。
凌川更是觉得眼前一亮,安然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就在这时,楼梯口上来一位贵气的妇人,看到安然身上的嫁衣,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这嫁衣还真是好看,如果穿在自家即将出嫁的女儿身上,肯定很美。
她径直走到老板娘面前,指着安然身上的嫁衣说:“这嫁衣我要了,开个价。”
老板娘面露难色,“这位夫人,这嫁衣是这位公子早就定制好的,已经付过定金了。
”贵气妇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这锭金子够不够?不够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让他们把这嫁衣让给我。”
安然心里有些犹豫,毕竟这双倍的价钱不是小数目。凌川看出了她的心思,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这嫁衣是为你定制的,我们不会让。”
贵气妇人脸色一沉,“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别不识好歹。”
凌四走上前来,站在凌川和安然身后,眼神警惕。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老板娘出来打圆场,“夫人,要不我给您重新做一件,保证比这件还精美。”
“哼,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让我等,我姐姐可是安平县县令的夫人,你们得罪不起!”贵夫人不依不饶。
安然听她如此嚣张,心中也有了火气,正要开口反驳,却见凌川微微眯起眼,冷笑一声。“县令夫人又如何?这嫁衣我们不会让,你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贵夫人被他的气势一压,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你能把我怎样?我倒要看看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