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丹火殿。
此地乃是苏家重地,建立在一口天然的木火灵脉之上。殿内,供奉和培育着苏家赖以成名的根本——从一品到七品,不同等级的“青鸾丹火”。
当苏小婉带着秦墨,来到丹火殿前时,负责看守此地的四长老,立刻便皱起了眉头。
这位四长老,立场中立,但为人古板,最重规矩。他看着秦墨,这个搅动了整个苏家风云的“外人”,语气不善地说道:“小婉,丹火殿乃家族禁地,唯有本家核心子弟,在冲击丹道瓶颈或炼制重要丹药时,方可申请进入。你带一个外人来此,是何道理?”
“四长老。”苏小婉此刻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姑娘,她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说道,“秦宗师如今是我的护法,更是我的丹道伙伴。我为准备一月后的大比,需与他一同,借用殿内最上品的‘青鸾圣火’一用。此事,家主早已默许。”
她直接搬出了家主,让四长老一时语塞。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冷哼一声,让开了道路:“仅限一个时辰,下不为例。”
两人顺利进入丹火殿的最深处。
这里,是一座由整块暖玉开凿而成的巨大石室,中央的祭坛之上,一团约莫人头大小、呈纯粹青碧之色、形态宛如一只正在沉睡的青鸾神鸟的火焰,正静静地燃烧着。
它,便是苏家品阶最高的七品丹火——青鸾圣火。
它散发出的,不是炙热,而是一种充满了无尽生机与纯净气息的温暖。
“秦墨,你说的……实验,到底是什么?”苏小婉看着这团圣火,还是忍不住问道,“没有了七彩天灵参,我们的丹药,真的能成吗?”
“谁说没有?”秦墨却反问道。
他看着苏小婉,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天才般的光芒。
“小婉,你告诉我,七彩天灵参,为何珍贵?”
“因为它……生长万年,吸收了天地七种本源灵气,药力浩瀚,更蕴含一丝‘造化’生机……”苏小婉下意识地回答道。
“说得对。”秦墨打了个响指,“那我们,为何不能自己‘创造’出一份,蕴含着这些特性的药力精华呢?”
苏小婉彻底愣住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秦墨的意思。
秦墨却不再解释,他从那个装满了二十九种珍稀辅药的储物袋中挑选出了七种,交到了苏小婉手中。
“等一下,听我口令,用你的青鸾圣火,将这些药材,按我说的顺序和火候,投入其中,提炼其最本源的药性精华。”
他随即又看向那团青鸾圣火,眼中露出一丝赞叹:“这青鸾圣火,本身便是木属生机之火的极致,是最好的‘引子’和‘温床’。”
“而我的丹火,”秦墨的掌心,一团暗金色的“九阳赤金真火”升腾而起,充满了霸道与阳刚,“则代表着‘炼化’与‘掌控’。”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何为真正的……丹道!”
“第一味,九叶龙芝!投入!”
苏小婉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出于对秦墨的绝对信任,她立刻催动法诀,引动一丝青鸾圣火,将一株九叶龙芝包裹其中。
“第二味,千年雪莲子!”
“第三味,地心火髓液!”
……
在秦墨一声声的指令之下,苏小婉全神贯注,将一株株外界难得一见的珍稀灵药,按着一种毫无规律、甚至药性彼此相冲的诡异顺序,不断地投入那团青鸾圣火之中。
很快,圣火之内,各种不同属性的药性精华,开始产生了剧烈的冲突!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光芒疯狂闪烁,整团青鸾圣火都开始剧烈地动荡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失控、爆炸!
“秦墨!”苏小婉脸色一白,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稳住!就是现在!”
秦墨低喝一声,他掌心的“九阳赤金真火”,瞬间化作一条威严的火龙,咆哮着冲入了那团混乱的青鸾圣火之中!
他的丹火,没有去焚烧任何药力,而是如同一位霸道的君王,强行介入了那场狂暴的能量冲突之中!
而苏小婉的青鸾圣火,则如同温婉的皇后,全力安抚、调和着那些狂暴的药性。
一刚一柔,一阳一阴。
两团神火,在秦墨那已然达到元婴境的、浩瀚神识的精准操控之下,竟在虚空中,缓缓地,勾勒出了一幅巨大的、转动不休的……太极图!
在那太极图的碾磨与调和之下,七种狂暴的药性精华,竟奇迹般地停止了冲突,开始以一种玄奥的方式,相互融合、彼此渗透、剥离杂质、升华本源……
最终,所有的光芒都尽数散去。
在那两团交织的神火中央,只剩下了一团……约莫龙眼大小、通体流转着梦幻般七彩霞光、其内仿佛有日月星辰生灭的……本源药液!
这团药液所散发出的生命气息与精纯道韵,竟比传说中的万年“七彩天灵参”,还要浓郁、还要……完美!
苏小婉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团由自己和秦墨共同“创造”出的神物,再看看身旁那个神情淡漠、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男人,她那颗骄傲的丹师之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折服了。
秦墨收回丹火,将那团七彩药液,以玉瓶小心封存。
他转头,对着早已失神的苏小婉,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主药,已成。”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为苏长风,准备一份‘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