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门口。
“司徒承徽,请留步!”
司徒若手中拿着一卷厚厚的画稿,闻言停住了脚步。
抬眸看去,发现是霍淼身边的丫鬟冬雪,冬雪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心中虽然疑惑冬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司徒若脸上还是没有表露出半分不悦。
“是冬雪姑娘啊,有什么事吗?”
冬雪在琉璃阁发生的事情,琉璃阁的人瞒的很好。
一部分是因为怕冬雪日后重新赢得霍淼的青睐而报复他们,另外一部分便是冬枝的暗中授意。
所以,琉璃阁中的小丫鬟们一个也没往外说。
有人问起,他们才会说冬雪病了或者是其他的说辞搪塞过去。
府中上下都知道霍家的权势,自然不敢过多揣测,以免生出事端。
司徒若也只是觉得好像很久也没有见过冬雪这个丫鬟,只是心中奇怪冬雪今日的来意。
她昨晚上画了一晚上的画稿,今日一早便想拿了去给沈晚棠瞧瞧,看她究竟喜欢哪一种。
也不知道后来醉仙楼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想着今日沈晚棠还没有那么早起,司徒若心中也没有那么着急。
“承徽,您还不知道醉仙楼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司徒若微微颔首,淡淡蹙眉:
“不瞒承徽,我家侧妃如今也还在醉仙楼呢,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彻夜未归,想来事情挺严重的,殿下和太子妃也都去了,都还没回来呢......”
冬雪偷眼观察着司徒若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司徒若根本不知道沈晚棠昨晚上已经回来的事情。
她心中大定,又说:
“奴婢就不和承徽多言了,奴婢还要给侧妃送东西去呢......”
冬雪朝着司徒若福了福身,快步离开了。
只不过没有走远,躲在了一个无人的转角,暗中观察着司徒若的动向。
只要司徒若一出门,她就有法子把沈晚棠给引出去!
昨日她偷偷跑出来的时候,便躲在春晓阁的附近探听沈晚棠的情况。
恰巧听到了司徒若说今日要给沈晚棠送画稿去,便想借此来个调虎离山。
司徒若看了一眼手中的画稿,开始抬脚往前走。
她住的玲珑阁几乎是在最西面,想要到最东面的春晓阁,需要穿过整个王府。
“承徽,刚才冬雪不是说,太子妃昨日去了醉仙楼还没有回来吗?怎么咱们还要去春晓阁?”
司徒若刚好走到大门口,脚步一顿,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门房。
霍淼一向和他们的玲珑阁不对付,冬雪刚才特意告诉她这些,究竟是想做什么?
昨日沈晚棠和云湛离开的时候,她听的清清楚楚,确实是因为醉仙楼出事。
至于霍淼后来有没有离开,她就不得而知了。
司徒若抬眸看向门口的门房,挥了挥手让他过来。
昨晚上熬了一夜都没怎么睡觉的司徒若走到半路上便觉得有些累了,想要求证冬雪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只要问一下门房便知道。
也不用专门去春晓阁跑这一趟。
要是沈晚棠外出,她便吩咐备了马车出去,若是没有,再休息一下便去春晓阁。
昨日沈晚棠见到她的画稿很是高兴,司徒若好不容易赢得沈晚棠的信任,自然是要抓住这次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沈晚棠要这个画稿有什么作用,但司徒若却告诉自己不能怠慢。
因为司徒若觉得,这些平平无奇的画稿,似乎对于沈晚棠来说十分重要。
万一迟迟没有送上画稿,沈晚棠或许会觉得自己信口开河,若是想要再次取得信任,恐怕难于登天......
门房快步走到司徒若面前,点头哈腰。
“今日殿下和太子妃回来了吗?”
门房想了想,道:
“回承徽的话,未曾。”
“那帮我备马,我要去醉仙楼。”
“是。”
知道了冬雪没有骗人,司徒若总算放下心来,可是不知为何眼皮总是不停的跳。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看着司徒若离开的背影,门房老徐捏了把汗。
昨晚上喝了冬雪姑娘送来的酒,他睡的迷迷糊糊,只见到殿下和太子妃着急出去的车驾,没有见到二人回来。
一起出去,也肯定会一起回来,又那样着急,肯定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心中这么安慰自己,老徐不觉得刚才没有说错什么,又跑到无人的角落,拎起昨晚上还没喝完的酒壶,又灌了一大口。
霍侧妃身边的冬雪姑娘就是大方,这酒简直是人间佳酿啊!!
春晓阁。
“太子妃,刚才玲珑阁的丫鬟差人来说,司徒承徽与太子妃有要事相商,请太子妃移步到仙客居。”
仙客居是一家书画斋,距离醉仙楼不远。
不少文人墨客都喜欢去仙客居附庸风雅,围炉煮茶。
沈晚棠自然也是听说过这个,可心中同样闪过疑问。
司徒若怎么忽然要约自己去仙客居?
她昨日说要画了画稿给自己看,难道是在一夜之间画好了吗?
那不是直接拿到春晓阁更快吗?怎么还要去什么仙客居?
难道是这些文人都有自己的脾性吗?
喜欢养蛇,但是同样也不耽误自己创作画稿?
就喜欢这样的反差?
不过也正好,醉仙楼的事情,她作为太子妃,今日于情于理都要去一次。
正好仙客居就在醉仙楼附近!
都一晚上过去了,那气味该散的差不多了吧......
要想醉仙楼在第一时间恢复正常的营业,就得快马加鞭的解决这件事情1
不然的话,停业一日,就相当于亏损几百两银子呢!
几百两不翼而飞,沈晚棠顿时觉得心疼,又暗骂究竟是谁平白无故的让醉仙楼亏钱,她一定饶不了他!
马车很快停在了仙客居门口。
沈晚棠进了二楼的雅间,却不见任何人影。
她看着放在正中间的燃着袅袅烟雾的香炉,心想这文人喜欢的地方果然是不一样的,连这熏香都是特别的。
可是,这香味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沈晚棠不知为何脚下一软,一抹鹅黄色的身影踉跄了两步,撑住桌子来保持平衡的双手也变得绵软无力。
在她闭上眼睛之前,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视线里......
“查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