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涛?”
“你来干什么?”
白墨轩没想到会在这里和葛洪涛直接遇到。
多年以前,葛洪涛跟他就是死对头,当时白家站对了队,把葛洪涛往死里整,到青山村劳改那么多年。
万万没想到,这老东西能从黑沟沟里爬出来,现在还有了实权。
要是让他再傍上孔家,对他可就不利了。
“呵,姓白的你也在啊。”
“我当然是来给孔老治病的,看在咱俩是亲家的份上,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人要往前看。”
葛洪涛没想到白墨轩也在。
“胡说八道!”
“什么亲家?!”
白墨轩脸色一沉。
“陈顺是我干孙子,白露是你孙女,他们两个在一起,咱俩不是亲家是什么?”
“我大人大量,之前的事情不跟你计较。”
“顺子,这就是白露的爷爷。”
葛洪涛冷眼看着白墨轩,扭头对陈顺说着。
“你就是陈顺?”
白墨轩难以置信的看着陈顺,很难把眼前这个帅气青年跟洪慕西描述的那个小人联系起来。
更难以相信,他竟然真的来了燕京!
“对,爷爷好。”
陈顺点了点头。
“谁是你爷爷?!”
白墨轩一瞪眼。
“好了好了,在这吵什么?”
“葛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我爸有救了?你有办法了?”
孔樊林连忙上前打断了众人,焦急的对葛洪涛问着。
“对!”
“不过我没有办法,但他或许会有!”
葛洪涛把陈顺推到了前面。
“葛老,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整个龙国的医疗专家都没有办法,他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会有办法?!”
孔樊林满脸不悦的看着葛洪涛。
刚才陈顺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葛洪涛的助手,没想到葛洪涛说的办法竟然是他。
“是啊老葛,你安的什么心?”
“这个陈顺不过是一个村子的赤脚医生,还是半路出家跟他爸学的,听说之前在村里面就靠着中医的手段,用草药忽悠人骗点钱。”
“你竟然把他接到燕京来给孔老看病?”
“你怕不是想让孔老早点办后事啊。”
白墨轩也阴沉着脸在一边说着。
这个葛洪涛不仅把陈顺从青山村接到了燕京,竟还妄想让他给孔老看病?
傻子都不会干出这种事,肯定是故意的!
葛洪涛在青山村,一定知道陈顺和白露的事,所以才故意把陈顺接到燕京来恶心他!
“村里的赤脚医生?”
“葛老,这太草率了!”
“一个赤脚医生怎么可能治好我爸的病?还这么年轻?”
孔樊林皱着眉头看着陈顺。
“赤脚医生也好,年轻也罢,总归要看一看病人,给病人号号脉,才能知道能不能治。”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治病的也不能连病人都没见着,就知道能不能治。”
“赤脚医生未必就比其他医生差多少,西医不能治的病,中医未必就不能治!”
陈顺强压着火气,不卑不亢的说着。
“大哥,都这个时候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管他什么赤不赤脚的医生,能把咱爸救过来就行啊!”
孔樊海走过来说着。
“你确定有办法?”
孔樊林转头看着陈顺。
“我不确定。”
“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总归要试一试。”
陈顺慢慢说道。
“走!”
“你跟我进来!”
孔樊林一咬牙。
老二说得对,都这个时候了,与其等死,还不如让这个年轻人试试。
反正中医也只需要号号脉,不用折腾各种检查。
很快。
在孔樊林的带领下,陈顺跟着走进了里面的卧室。
卧室当中一片昏暗。
窗台上是一盆水仙,蜷曲的枝叶已经耷拉下来。
床上躺着一个戴着呼吸机的老人,手上插着吊瓶,淡蓝色的被单在腰间隆起褶皱,露出他嶙峋的肩胛。
床头柜上的药瓶凌乱的放着。
整个房间没有一丝生机。
陈顺没有迟疑,立刻在床边坐了下来,把手搭在孔老的手腕上试着脉搏。
虽然已经早有准备,但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孔老的任督二脉滞涩如淤塘,少阴经气若游丝,体内阴阳失序,严格说起来,这并不是病,而是元气郁结,似是寒邪入髓,累年集聚的结果。
“怎么样?”
“有结论吗?”
“我父亲是什么病?”
孔樊林看着陈顺凝重的表情,压低声音问着。
“出去说吧。”
“把窗帘拉开,让阳光透进来,通通风。”
陈顺指了指窗户,这才走出去。
“严格说起来,孔老并没有病。”
陈顺来到客厅,对孔樊林说着。
“没病?”
“可是刚开始的时候,我父亲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现在更是这样瘫在床上,那是怎么回事?”
“在这之前,我们在医院里面已经做过全身的检查,也得出的结论,说是器官无器质性病变。”
“可是从西医的角度,根本无法解释我父亲目前的情况。”
孔樊林诧异的看着陈顺。
没想到他只是把了把脉,就能得出他们在医院做了那么多检查的结果。
“人的元气像树,西医总盯着落叶,孔老需要治的是看不见的根。”
“身体之所以越来越病态,是方向错了,一直在折腾,不断的消耗孔老的精气,没有精气,抵抗力就下降,形成恶性循环。”
陈顺慢慢说着。
“满嘴胡言!”
“什么元气,什么精气的,现在是讲究科学!”
“你那些中医乱七八糟的封建迷信理论,当着我们的面还是不要乱说了。”
白墨轩阴沉着脸打断了陈顺。
什么叫方向错了?
之前孔老一直是我们在联系医生,试验疗养方案,到你这成了折腾?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就这样的人,还想高攀进我们白家?
做梦!
“孔老年轻的时候,应该受过伤吧,或者掉入过冰水吧?”
陈顺没有在意白墨轩的质疑,转头对孔樊林问着。
“对!”
“48年我父亲他们打仗的时候要过河,桥被敌人炸断了,我父亲他们就扛着木板跳进了水里,那个时候是冬天。”
“当时上来以后,有不少战士都不行了。”
“我父亲经常跟我们讲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孔樊林难以置信的看着陈顺。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孔老的情况我能治。”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切还要看孔老自己。”
陈顺慢慢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