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抬起头,看见一位容貌端庄秀丽的大姑娘,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布袋。
“啊,您好,您是哪位?”
话音未落,林建设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说:“冉老师,总算见到您了!”
来人正是冉秋叶。
今年是她第一次正式执教。
她的父母是归国华侨,在高中当老师,而她则教小学。
一家人从国外回来,投身于祖国的建设事业。
听到林建设这样说,冉秋叶既感意外又十分高兴:“您就是林国家的父亲吧,您认得我?”
林建设听到有人找家长登记入学信息,立刻意识到是冉秋叶来了,便笑着迎接。
冉秋叶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并告知了入学安排。
“冉老师,请进来坐会儿,我去开电扇。”娄晓娥热情地招呼。
虽然已经是盛夏,天气依旧闷热。
看到屋里装了吊扇,冉秋叶感到意外。
“哎呀,你们家居然有这个了?”
娄晓娥笑着解释说这是丈夫在厂运动会获奖所得。
林建设随即吩咐儿子去找几位亲戚过来,说是冉老师来了。
“好的,爸爸!”兄弟俩很快跑开了。
冉秋叶夸赞这两个孩子聪明伶俐。
娄晓娥却摇头叹气:“他们平时挺皮的,上了学怕是要给您添麻烦喽。”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多时,秦淮茹带着棒梗等人来到,刘媛媛也跟着母亲过来。
冉秋叶详细说明了入学时间和所需物品,最后提到学费,每名学生每学期两块二。
林建设回忆起原着情节,总觉得不对劲。
记得棒梗曾向傻柱借钱交学费,当时是两块八。
若按每年涨一毛算,四年级应该是两块五,那多出来的三毛哪儿去了?
算了,至少别忘了他偷鸡的事。
“晓娥,快把学费拿出来给冉老师。”
冉秋叶婉拒道:“谢谢你们配合,不用急,开学那天交也可以。”
“没关系,您既然来了,早晚都一样。”
秦淮茹正为钱犯愁,得知开学前交也行,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贾梗的学费就等到开学那天吧。”
“可以,随你们。”
刘媛媛的学费同样决定在开学时支付。
毕竟像林建设这样宽裕的家庭,在院子里也就两三户而已。
不是谁都有闲钱随时掏出来的。
冉秋叶说完便离开了,还有几家需要她继续拜访。
秦淮茹回到家后开始发愁。
三十号五
突然拿出两块二,这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棒梗担忧地问母亲:“妈,我的学费凑齐了吗?要是林国林家的孩子都去上小学了,我还得在家里瞎玩呢。”
秦淮茹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她本想求助于傻柱,但上次在露天电影院,被傻柱背着走了一次,怕人背后议论,最近也就疏远了傻柱。
要是现在去找他借钱,担心会被他愣住拒绝。
她打算吊着傻柱,等他主动来找她。
可偏偏这段时间,聋老太太频繁往傻柱那儿跑。
这让傻柱对她不再那么积极了。
想了一会儿,她决定过几天再说,反正开学还早呢。
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再放下面子去找傻柱。
棒梗看出母亲的心思,心想奶奶每月都有三块钱的养老金,不如直接用这笔钱交学费算了。
不过这话又不好直说,最终还是想到傻柱。
这阵子傻柱虽然很少到贾家,但偶尔从工厂带饭回来,照样被棒梗搜刮一空。
家里什么东西都被棒梗翻了个遍。
棒梗直接出门去了傻柱家,“傻叔,在吃饭吗?”
傻柱瞥了他一眼,笑着说:“小家伙,来干啥?”
棒梗说道:“傻叔,我快上小学了。”
“哦,我知道!”
“今天冉老师来了。”
“来了又咋样?”
“冉老师可漂亮啦!”
“别扯这些,你想说什么就说。”
“冉老师说上学要交学费,一学期两块二。”
“当然要交学费,让你妈去交不就行了。”
棒梗撅着嘴说:“我妈要是有这钱刚才就交了,也不会在这儿发愁。”
傻柱笑着得意地说:“她才不会愁,真的愁的话早就来找我了。”
“傻叔,你能不能借我家点钱呀?”
傻柱笑嘻嘻地回答:“小子,我不借,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别掺和,滚蛋,今天我没带菜。”
棒梗撅着嘴走了,院子里也没心情玩耍了。
小当好奇地问:“哥,你怎么不开心啊?”
棒梗气鼓鼓地低声说道:“我去向傻柱借钱,他不借给我。”
小当瞪大眼睛,惊讶地说:“咱妈说了,得叫他何叔,至少也得叫傻叔,不能叫傻柱!”
棒梗满不在乎地说:“再过几天我就要上小学了,上学后我就是大人了。
院里的那些大人平时都喊他傻柱,等我上了学,我也可以这么叫他!”
小当疑惑地问:“那以后他的饭盒你是不是还要拿去吃?”
棒梗冷哼一声,“当然要吃,不过这次我要让他帮忙出学费!”
第二天,大人们都去上班了,幼儿园的孩子们还在家中玩耍。
棒梗趁着贾张氏没留意,悄悄溜进了傻柱的家,而小当则在外面放哨。
傻柱家的大门从来不上锁,棒梗对屋里的东西比傻柱自己还要熟悉。
眨眼间,棒梗抱出了傻柱的收音机。
小当心中忐忑,低声问:“哥哥,你怎么拿了他的收音机?”
“小声点!跟我去修理铺,就说这是咱家的,咱娘让我们拿去卖了交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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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傻柱提着两个饭盒,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现在,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堂而皇之地带着饭菜回家。
一开始,门卫还会检查他的饭盒,但后来发现每次去食堂打饭时总被人刁难,打菜的手一直在抖,渐渐地也就不再认真检查了。
“傻柱,刚下班啊?”
“饭盒还要检查吗?”
“走吧走吧,别得寸进尺,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检查过了不就行了嘛。”
“哈哈……那个许大茂想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傻柱边走边唱着歌回到了家。
这几日他心情极好,他知道秦淮茹为了棒梗上学的事情发愁,正盼着她来找他呢。
还没进院子就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秦淮茹他已经回来了。
一进屋,傻柱便打开饭盒,取出酒来。
一个是青椒炒鸡蛋配油炸花生米,另一个是萝卜粉条炖肉。
斜着眼瞥了眼隔壁贾家的方向,冷笑道:“哼!她不来找我,咱们就比比谁更能憋得住气!最近这段日子倒也清净。”
傻柱一边自得其乐,一边打开了酒瓶的橡皮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先吃了颗花生米,然后一口干了酒。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收音机。
咦?
糟了……
唉!唉!
“我的收音机呢!这是怎么一回事……”
“嘿!你是说这事吧?”
傻柱立刻联想到了秦淮茹,那些脏话生生被他吞回喉咙。
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直接奔向西户贾家。
“秦淮茹!你太过分了!”
秦淮茹正坐在屋内给槐花喂食,连躲都不躲,也不整理衣服,只是冷冷地斜视着傻柱。
她冷声道:“傻柱,你想干啥?我哪点对不住你了?”
傻柱低头一看,慌忙闭嘴扭头。
“先把槐花抱开,我有话要问你。”
秦淮茹不动,语气带着不满:“说吧,什么事,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傻柱结结巴巴地说:“我屋里的收音机是不是你拿走了?”
“你糊涂了吧傻柱,我为什么要拿你的收音机?”
“棒梗呢?我的收音机不见了!”
“傻柱你可真是的!收音机丢了你就找棒梗麻烦?”
“我不是找他麻烦,就他经常在我家转悠,问问情况不行吗?”
秦淮茹不满地说:“棒梗、槐花,你们都出来!看到傻柱家的收音机了吗?”
棒梗牵着槐花从里面走出来。
槐花瞅了瞅棒梗,摇摇头道:“没看见。”
这下傻柱明白了大半,“棒梗,我家的收音机是不是你拿的?”
棒梗连忙摇头,“不是,是,是林国林家的!”
秦淮茹不满地说:“问清楚了就赶紧走,没看见我正在给孩子喂食吗?”
“行了,既然是别人家的我就去找林建设理论!”
傻柱涨红了脸赶忙离开,心想幸亏贾张氏不在,不然又得挨骂。
刚出门就和贾张氏迎面撞上。
“傻柱,你急急忙忙的要干嘛?”
“没,没什么事!”
“哼,没什么事?我看你准没安好心!”
贾张氏嘀咕着进屋,一眼就看见秦淮茹坐在门口给孩子喂食。
本来就夏天穿得少。
槐花快九个月了,孩子总是不安分,这边喂那边又抢。
在贾张氏看来,这样的场景在家里关起门也就算了。
可现在傻柱一个单身汉刚从家里跑出来,脸还红扑扑的。
寡妇和单身汉待在一个屋子里。
贾张氏的火一下子就冒起来了。
秦淮茹刚从供销社回来,还没缓过神,就被傻柱的事搅得头疼。”你这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快就跟贾张氏较劲起来?”她骂道。
“妈!您别添乱行不行?傻柱是我赶走的!”秦淮茹不耐烦地说。
“胡说八道!我才不信!”贾张氏一边说着,一边追上了傻柱。
她一把揪住傻柱的衣服领子,“傻柱,上次你背我儿媳妇是不是上瘾了?”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毫无预兆地落在傻柱头上。
“你找死啊!”傻柱刚被秦淮茹数落完,心里窝火,现在又挨了这一巴掌,顿时火冒三丈。
“老太婆,你欺软怕硬算什么本事?告诉你,我可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贾张氏顺势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起来。
院子里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看热闹,都对贾张氏的行为摇头叹息。
“柱子,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说清楚怎么回事!”易中海瞪着眼睛质问道。
傻柱愤愤不平:“我的收音机不见了,我去问棒梗,他说是林国林家拿了,这事儿总得弄个明白吧,结果贾大妈二话不说就动手打我!”
贾张氏不服输:“你找什么理由?偏偏挑我儿媳妇喂奶的时候来问,分明是有意找茬!”
“都别吵了!傻柱,你说清楚,我儿子什么时候拿过你的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