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正处于暴怒之中。
被二儿子这一闹,火气更旺。
“哪怕你成了领班,我还是你爹,该教训的时候就得教训。”
刘光天听罢,更加愤怒。
“爸,我现在明白了,不管我做得多好,在您心里始终比不上大哥,对吧?”
“没错!你大哥六岁时就成熟懂事,你能懂得什么?除了惹事生非!”
“啧啧!这话我真是无从辩驳。他比我大四岁呀,他六岁时我还两岁,我能懂得了什么呢?”
“就是比你成熟,比你听话,你整天跟我对着干,可曾将我这父亲放在心上?”
“所以我就成了领班,你就觉得不快活了?”
“没错!你当车间主任与我没关系,反正你也不孝顺,我看得很清楚,必须尽快把光齐调回来,不然指望你这混账东西,我最后的结局就跟老易一样!”
“有本事你现在就打电话叫他回来,睁大眼看好了,以后说不定他还不如我孝顺呢!”
“滚你的!”
贰大妈也被气得直喘粗气,拿起门边的扫帚就追着刘海中一起打。
刘光天头也不回地走了,那种站在原地挨打的事情他是再也不会做了。
刘光福睁大了眼睛,一边偷喝着茶,一边看着热闹,恨不得二哥能把天给捅破了。
每次父母提到大哥刘光齐,自己和二哥总免不了莫名其妙地挨骂。
这次听说要调大哥回来,他还正愁没机会闹腾呢,现在二哥光天闹起来了,比吃了块巧克力还开心。
院子里的人被刘家的争吵声引了出来。
刘海中和贰大妈在院子里追着刘光天打。
刘光天一边跑一边喊:“太不像话了,街坊邻居们评评理啊!我要升任车间领班了,好好孝顺他还错了吗?他就怕管不住我,非要把我大哥调回来,哪有这样防备自己儿子的?”
刘海中愤怒地说:“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一个二级工当领班,你是不是觉得丢脸?不就是会写信害人吗,我也会!”
许大茂脸上发红,皱眉道:“哎哟,别闹了行不行,贰大爷这是干嘛呢?”
“我在教育儿子,你少插嘴!”
“那你去屋里教育呀,院子难得清静几天,别打扰大家。”
“许大茂,你太过分了!”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不然咱们召开全院会议,好好谈谈你和刘光天之间的恩怨。”
刘玉华也走出来说道:“你们别吵了,让人休息一会儿不行吗?累了一天,回家还要被折腾。”
梁子摇了摇头:“贰大爷,在院子里打刘光天,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刘海中心里憋屈极了,被晚辈们一顿数落,实在颜面尽失。
贰大妈虽然也很生气,但她不像贾张氏那样动辄与整座院子对抗。
她抿了抿嘴:“算了算了,老刘,咱们回家吧。刘光天,如果你不服气,现在就走,反正你有收入,以后别再来这儿了。”
“别这样说,妈,我的儿子不是那样的人。我是讲原则的,不光是为了名誉,现在我要升领班了。”
围观的人哄笑一声散开了,贾张氏低声嘀咕着:“怎么没打起来呢?雷声大,雨点小,许大茂那个缺德的居然没煽风 ** ,真是缺德透顶!”
秦淮茹轻声笑了:“妈,小声点。听刘光天的意思,贰大爷似乎是想让刘光齐回来,要是那样的话,以后兄弟三个闹矛盾时就在后面等着了。”
刘光天刚进门,直接进了里屋睡觉。
刘海中越想越恼火,看到旁边嬉皮笑脸的三儿子,气得更加无处发泄。
他抬手给了刘光福一个耳光。
“你这小子笑什么笑?”
“爸,我……”
“吃撑了吗?吃好了就滚进去睡去!”
“还没呢……”
“没有也给我滚远点,看到你就心烦!”
“好好好!”刘光福被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跑进屋里。
他还在上学,衣食住行全靠父母,不敢像二哥那样公然顶撞。
多数时候只是跟着二哥起哄,平日挨打受骂也不敢多言。
刘海中气呼呼地说:“一群年轻人竟敢违抗我的意思,究其根源,是两个儿子不给我面子,与我作对,拆我的台!”
贰大妈愤怒地说道:“这两个东西真是白养了,一定要把老大调回来!”
刘海中点头附和:“对,老易没有儿子,我们有,为什么不把老大调到身边?也让那两个东西知道,儿子该怎么做!”
贰大妈道:“林祯不帮忙,你能单独解决吗?”
“哼!他不帮忙我就另想办法,今晚就写申请,我在这边写,让光齐在那边也写,写完申请我就去找杨厂长!”
贰大妈连连点头。
“对,这样最好,他不帮忙省得欠人情!”
“你把纸笔拿过来,我连夜写,再给光齐写封加急信,让他在那边也想办法!”
“嗯,好!”
刘海中为了让大儿子回来,信里撒了谎。
街道办根本没有空闲的房子,但他信里却说已经挂号,回来越早越好。
对刘光齐说自己这里正在争取把他调到轧钢厂,让他在那边也努力,尽快回到首都。
第二天一大早,刘海中上班前先将加急信寄出。
进了厂后又递交了申请书。
本想去找李副厂长问问,但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敢去。
毕竟凭借自身的声望,还未到能够直接请托李副厂长出手相助的程度。
于是,他的这份申请书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如今,想要调往首都工作的人员数量众多,人事部门每天都会收到大量未被处理的申请文件。
下班之前,林祯打算将电热毯的设计图纸交给李副厂长时,却在途中被秦淮茹拦住。
“林祯,耽误你一点时间。”
“怎么了?”
“我在这里已经工作将近两年,一直是在替代东旭的位置,郭大撇子上个月提到要为我安排一级钳工的资格评定,但之后便没了下文。我想请你帮忙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林祯微微蹙眉,心中暗自庆幸昨天拒绝了刘海中的请求,否则此刻恐怕会更加不堪重负。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以为自己应该随叫随到,若真如此,那岂不是荒废了自己的本职?
“秦淮茹,这种事你完全可以自行解决,何必非要绕个弯来找我呢?”
秦淮茹淡然一笑,“你一句话胜过我千言万语,在过去,我确实不敢贸然打扰你,因为你似乎对我存有偏见。不过现在我认为你应该调整一下对我的看法了。”
林祯略显疑惑。
“为何这么说?”
“唉……”
秦淮茹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壹大爷已经去世,傻柱也入狱,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之间又何必要继续互相敌视呢?”
“我从未对你抱有任何敌意,你可能是多心了。我只是认为你和贾大妈在教育子女方面的方式欠妥,并且不应该对傻柱施加过多束缚,这对玉华来说并不公平。”
秦淮茹轻笑回应:“你错了,我没有 ** 傻柱做任何事。他与玉华的婚姻及后来的离婚全都是由壹大爷一手促成的,切勿将责任归咎于我。”
林祯闻言轻笑一声:“人都不在了,你说啥都行,就算是把他骂成十恶不赦也没关系,反正他又不能从土里爬起来反驳你。”
“咱们别提壹爷的事儿了,真的,你能帮我问个事儿不?如果壹爷还活着,还在钳工车间当着八级工,我才不会来找你求助。可现在壹爷没了,我只能拜托你帮忙了。”
“你明知道我和郭大撇子不对付,为什么还来找我?”
“也不是不对付,是郭大撇子想跟你套近乎,但你一直不理人家。”
“既然这样,你还来找 ** 嘛?算了算了,你忙你的吧,我这就去找李副厂长。”
林祯转身要走。
秦淮茹连忙拦住,笑着问:“那您能帮这个忙吗?”
“不帮,自己去提交申请吧!”林祯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因为壹爷临终前说的话吗?你放心好了,我对壹奶奶和凤霞绝不会比你差。”
林祯皱眉松开,似有所悟地笑道:“原来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实意图啊?何必兜圈子呢?直说不就行了?我还以为又是像贰爷那样纠缠不清呢!”
林祯终于明白过来,秦淮茹是假借求助之名,实则是来试探他的态度,看看他会如何对待她。
毕竟易中海临终的话,就是将她推到了与自己对立的位置上。
前几天还在疑惑秦淮茹为何毫无动静,在壹奶奶和尤凤霞面前表现得规规矩矩,完全没破绽。
原来她是害怕自己,直到今日才敢试探自己的态度。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擅长隐藏。
其实当时自己确实动过收拾秦淮茹和贾张氏的心思。
但转念一想,这不是正中易中海的圈套了吗?
虽然不清楚易中海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
自己只求确保尤凤霞与一位大妈不受欺辱便好。
贾张氏与秦淮茹若不提及房产继承之事,自己就权当没听见易中海临终之言。
“壹大爷临终所言何事,我并不在意,我不会遵从他的遗言,只顾将来之事。凤霞是我领入四合院之人,我定会护她周全;你们若不欺辱她,我也懒得跟你们婆媳争执。”
见林祯已察觉来意,秦淮茹也不再伪装。
她笑着说道:“你尽可放心,壹大爷已然过世,傻柱亦被捕,我们再争取又有何意义?壹大爷的话我只记前半段——让他照管壹大妈和凤霞的部分;至于后半段关于房产继承的内容,我是万不敢奢望的。”
林祯微微颔首,“我自然希望四院内和谐共处,若有作祟之人,我才不会理会。”
秦淮茹笑道:“如此我就安心了,我也持同样想法。话说回来,你能否帮我向郭大撇子提一提?”
“不成,今后莫再来找我,我尚有要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