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呆立当场。
\"那,那好吧,我这就回去好好反思。\"
她转身欲走,却被林祯喊住。
\"且慢,既然你已来找我,我必须把话讲明,免得你稀里糊涂地回去。\"
秦淮茹止步回头,满脸狐疑地望着林祯。
心中暗想,你不肯帮忙便罢,何必还要唠叨个不停。
你若不肯相助,那我自会出钱请叶芪,他可是你的学生,看病向来公事公办,我去找他总不至于过分吧。
难道这样都不行?
“林祯,你还有何话要说?”
林祯说道:“我仔细考量一番,免得你再有类似想法。玉华此人诚实可靠,正义感十足,敢做敢为,懂得感恩,绝非自私之辈,而你却恰恰相反,只顾自身利益,冷漠无情,还要维持表面功夫,里外不是人,因此我们难以相处,绝无可能助你,往后还是莫要来找我了。”
秦淮茹听罢,顿时涨红了脸,愤然说道:“你胡言乱语!”
林祯淡然一笑,“你自己如何,心中自然明白,我阅人无数,无需争辩。就说易中海,我刚入轧钢厂时便看透了他的本质,你看他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时间会说明一切,咱们拭目以待,你日后必定和他一般,愈发嚣张跋扈。”
秦淮茹哽咽着说:“你不帮忙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污蔑于我?”
林祯平静地回应:“何必伪装?若我没猜错,你以养老之事胁迫贾张氏,进而勾搭上傻柱,这种手段,他怎会甘心与你和睦共处?”
秦淮茹闻言全身一颤,惊惧地盯着林祯。
“你……你怎么……不!你血口喷人!不要乱猜!”
林祯轻轻摇头道:“根本无需猜测,稍加思索便可推断。你想嫁与傻柱,可贾张氏并未激烈反对,唯一的解释便是你威胁了她,不赡养她,让她无计可施,对不对?”
秦淮茹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林祯继续说道:“傻柱的确很注重外表,但他同样非常在意尊严。当他正打算向刘玉华展开追求以求复合时,绝不会考虑与你结婚。然而,你们却在第二天迅速领了证,这令傻柱极为尴尬,见到我恨不得立刻逃走,而你坐在后座上却喜形于色。显然,你掌控了他的选择。”
“我……我没有……”秦淮茹无力反驳。
“能让傻柱这么快答应领证的,除了没有道德底线的行为外,别无其他可能。况且第二天他骑车过去时,空气里还有酒气,不仅我,就连三爷也能猜到是你 ** 了他。单凭这一点,你就比直率的刘玉华逊色多了。”
“我……”
林祯平静地说:“再看看刘玉华,她敢于大胆地去爱。嫁给傻柱之后,她真心付出,尽管那时傻柱的心思全在你身上,但她并未使什么手段对付你,也没有设局束缚傻柱。意识到无法挽回傻柱时,她毅然放手让他自由。最终离婚后,刘玉华既未抱怨命运,也未报复你。你能做到吗?”
秦淮茹低下头,满脸羞愧,泪水夺眶而出。
“你与刘玉华的不同,源自本质。所以我不会帮你,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你说啊,我在你心中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都愿意听,我承受得住!”
“唉……更何况我真的没有那个本事。刘玉华变瘦是因为养育飞彪消耗了她的体力,加上每顿饭吃得比前一顿少,自然就瘦了。至于说她变漂亮,那是因为她原本五官端正且皮肤白皙,瘦下来后当然不会显得丑。”
“你是说……”
“没错,我根本没帮她,只是劝导了她几句,真正让她摆脱胖体型、展现自信的是她自己的意志力。”
秦淮茹的心中寒意阵阵,“难道就没有快速变瘦的方法吗?”
林祯暗自思忖,即便有捷径,也不会让你踏足半步,这次就是要让你彻底放弃这种念头。
“根本没有捷径可言,你也别总想着不劳而获,遇到点难处就推三阻四,自己不肯吃一点苦,别异想天开了,以后还是省省心吧,别再指望我能帮你,无论我有没有那个能力,都不会插手的。对了,关于你对贾张氏和傻柱所做之事,我会暂时按捺不说的。”
“暂时?”
“嗯,你该懂我的意思,好了,饭菜都快凉了,我得回去吃了。”
林祯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秦淮茹。
她第一次察觉到林祯与常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之前只觉得对方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城府极深,行事果断,并且一旦占理便会寸步不让。
此刻却突然觉得林祯看待人与事的眼光,与自己根本不在同一层面,甚至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认知。
而且心思极为细腻,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总是能够洞悉表象背后的 ** ,在言谈之间亦能直指人心。
自己与林祯的交锋,就如同一只蚂蚁与成年人较劲。
秦淮茹再也不敢奢望能再请林祯帮忙。
然而每当想起那段痛苦的减肥历程,她不禁浑身战栗。
自从母亲回乡之后,这几月来她一直尝试各种方法来瘦身。
可是食量始终难以削减,工作内容单调地重复着机床操作,根本无法达到运动减肥的效果。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还要准备饭菜、照顾孩子,更是没有余力专注于减肥。
经过数月的努力,她仅仅能勉强控制住体重不再上涨,将体重稳定在170斤。
若是真的单靠挨饿减重,秦淮茹甚至不敢想象后果如何。
最后,她终究是不愿承受那份痛苦,也对林祯未替刘玉华调理之事有些怀疑。
秦淮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转向去了叶芪的诊所。
叶芪刚刚吃过晚饭,正在诊所内读书。此时并无多少病人,再过不久,他便要关门歇业了。
忽然间抬头,看见秦淮茹走了进来。
“叶医生,还没收工吗?”
“啊,是秦淮茹同志啊,若不是您前来,我马上就要关店了,不知您身体哪里不适?”
秦淮茹说道:“我太胖了,食量难以减少,你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像刘玉华那样苗条吗?”
叶芪皱眉说道:“除了肥胖之外,身体其他方面有没有别的异常感觉呢?”
“没有。”
“让我为您号号脉吧。其实想要减肥并非完全不可能,只是需要付出努力。”
“我们医院的刘玉华可没费劲就瘦了下来,是怎么做到的呢?”
叶芪摇头让她别急着说话,随即将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叶芪问:“秦淮茹同志,您平时用餐时进食的速度如何?”
秦淮茹略显窘迫地一笑,“厂里的男工友里没几个比我吃得快的。”
“快速地吃完饭后,过一会儿是否会感到胃胀呢?”
“会的,不过我心里仍觉得饿,这种胀满感倒让人很享受,仿佛所有的压力和烦恼都被抛开了。”
叶芪微笑道:“以后您吃饭时尽量放慢速度,能多慢就多慢。实际上,您每餐摄取的食物量都超出了实际需求,多余的部分就转化成脂肪堆积起来。因为吃得过快,胃已经饱了,但大脑还未接收到信号,这就是心理饥饿,结果导致摄入过多。”
秦淮茹疑惑地问:“除了控制用餐速度,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帮助我瘦下来吗?”
叶芪言道:“你那经络畅通,气血饱满,只需适度活动消耗便可逐渐瘦身,否则只会越积越多,待到气血淤滞之时,再想调养便难了。”
秦淮茹蹙眉道:“叶先生,您这法子莫不是画册上讲的‘管住嘴、迈开腿’?”
叶芪微笑回应:“确是如此,这已是最好之法。”
秦淮茹稍显不满:“我愿出钱,您就使出教刘玉华时的手段罢,我实在等不及,您别藏着掖着了。”
叶芪皱眉答曰:“秦淮茹同志,我并不知林祯先生如何帮刘玉华调理,但我确实无此能耐。这非针灸用药所能治,需靠自身把控。”
叶芪对林祯为刘玉华减脂之事自然有所耳闻,但他自身的医技远未达到这般境界。他的行医之道侧重于治病救人,这类辅助性的技艺并未深入钻研。
无论秦淮茹如何恳求,叶芪始终不肯松口。
绝不能给师父添麻烦,他一口咬定没有这种医术,刘玉华只是体质特殊才自行瘦下来的。
秦淮茹彻底失望,不论心中是否仍有疑虑,都不再考虑求助于林祯师徒。
这叶芪与林祯一样,一旦下定决心,便绝不动摇。
秦淮茹回家后,傻柱已吃完饭。
筷子和碗摆在桌上,等着她来收拾。
她瞥了一眼,没了胃口,干脆不吃算了。
也没同傻柱说话,默默地将桌面清理干净。
剩菜送进傻柱房间的橱柜里,碗筷洗净后,转身回西屋,哄槐花入睡去了。
傻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弄得很是尴尬,想着下次去少管所探望棒梗的时候,要给他买些好东西补补。
半夜里,秦淮茹因为饥饿醒来。
这种突然间减少一顿饭的行为,就像强行折断老烟民手中的烟杆一样,谁也承受不了。
秦淮茹现在别说是一顿饭,就是每顿少喝半碗汤都会让她心神不宁。
硬撑着睡着后,不久便梦见满桌饭菜,猛然惊醒。
醒来后,秦淮茹只觉得心慌得发抖。
顾不上多想,她披上衣服,悄悄溜到傻柱房里,根本没留意具体几点。
轻轻推开房门,直奔橱柜,拿出昨晚剩下的冷饭冷菜狼吞虎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