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搓着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那敢情好,前辈,您看现在把「聚光典」给我,我连夜参透,明日胜算不就更大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扑向元可手中的功法,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劲风。
元可轻巧地向后一撤,鹅黄襦裙如蝴蝶翻飞。她指尖凝成冰棱抵住徐崇胸口,笑道:“猴急什么?才认识几个时辰,就想空手套白狼?”
徐崇踉跄着刹住脚步,天地之气在脚下凝成气旋才堪堪稳住身形。
他挠着发烫的后颈,干笑两声:“这不是太心急了嘛……”
元可晃了晃手中泛着金光的秘籍,符文在月光下流转如星河:“当年连阁主老头求我,我都没松口。”
她突然凑近,发间铃兰香气混着威压扑面而来,“要不是看你是光明精气的苗子,想替师父完成「赠功于贤」的遗愿,我才不拿出来!”
说着,她抬脚轻踹徐崇小腿,“总得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徐崇撇了撇嘴,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
他望着那本散发着纯净光明气息的秘籍,仿佛看见自己借此踏入更高境界的模样,可对上元可似笑非笑的眼神,终究只能不甘心地点头:“行,前辈说了算!”
夜色如水,月光洒在荷塘上,泛起粼粼波光。
元可晃着脚丫,任由河水漫过脚踝,惊起几尾银鱼。
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事就去修炼,别在这儿晃悠。”
徐崇搓了搓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前辈,还真有件事儿想麻烦您……”
“磨磨唧唧的!” 元可弹了下他的脑门,发出「咚」的脆响,“有话就痛痛快快说!”
“是是是!” 徐崇揉着脑门,从收纳环中取出一本古朴的秘籍。
深紫色的封皮上,暗金色的纹路如活物般蜿蜒,隐隐散发着威压,“想请前辈帮我看看这本「天穹神引囚」,最近修炼卡得厉害,进度慢得像蜗牛爬。”
元可接过秘籍,瞳孔骤然收缩。她轻抚过封皮上流转的符文,眼中泛起惊艳的光芒:“圣品高级武学?你小子从哪儿搞到的宝贝!”
鹅黄襦裙下的小脚无意识地踢起水花,惊得满池荷叶沙沙作响。
徐崇苦笑着摇头,回忆起过往:“机缘巧合罢了。刚开始修炼时倒是顺利,三个月就冲到三等层级。可之后的修炼,便如乌龟爬行一般,进度十分缓慢。”
元可斜睨了他一眼,指尖划过秘籍内页,顿时腾起一缕金色烟雾:“你对前三层吃透了吗?”
徐崇挠着后脑勺,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自第三层级修成那日,他曾在试炼场上全力施为,可预想中毁天灭地的威能并未出现,反而只掀起几缕尘埃。
往后的实战里,哪怕他将精气灌注到极致,那招式也只是徒有其表,像是金玉其外的空壳,华而不实。
一度让的徐崇以为,这不是一本圣品高级的武学。
见徐崇挠头的模样,她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圣品武学哪是你这般囫囵吞枣就能掌握的?每一层都暗藏玄机,就像剥笋子,得层层拆解,才能窥见真章。”
她突然合上书册,天地之气在指尖凝成一道光刃,“而且你以为圣品武学是死物?它们有灵!”
光刃在徐崇眼前划过,惊得他后退半步,“虽然不像王器那般可以化为人形,但它能感受到你的态度,你若只把它当提升实力的工具,它怎会倾心相授?唯有以诚相待,方能得其真传。”
徐崇猛地抬头,月光照亮他眼中迸发的光亮,喉结剧烈滚动后,他重重颔首,发间束冠随着动作轻晃:“原来如此!看来,我是要改变一下我对于修炼的态度了。”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天穹神引囚」古朴的封皮,突然意识到那些暗金纹路此刻正微微发烫,似在回应他的顿悟。
“知道错就好。” 元可甩了甩沾着水珠的脚丫,鹅黄襦裙扫过青石板,泛起一阵微弱的灵气涟漪。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发间铃兰随着动作轻响,“赶紧回去琢磨,别在这儿碍眼。”
徐崇躬身行礼时,瞥见元可拧着脖子嘟囔的模样——少女皱着鼻子,指尖无意识缠绕着发丝,口中念念有词:“又要去跟那群老顽固扯皮,每次都拿辈分压我……”
“前辈……您刚才还说自己……” 徐崇刚开口,便撞进元可骤然冷下来的目光。
只见她杏眼圆睁,指尖瞬间凝聚出水系锁链,吓得他转身就跑,玄色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活像被追着的兔子。
回到房间,徐崇背靠门板大口喘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回想起元可操控锁链时的恐怖威压,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这姑奶奶的脾气,真是太大了。”
盘坐在床榻上,他轻抚过「天穹神引囚」,深紫色封皮上的暗金纹路竟如同活物般在掌心游走。
徐崇缓缓闭上眼,天地之气在周身流转,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元可的话。
此刻他才明白,圣品武学不是冰冷的秘籍,而是需要以诚相待的伙伴。
随着呼吸渐稳,他周身泛起柔和的光芒,那是「天穹神引囚」对他态度转变的回应,亦是一场全新修炼之旅的开端。
次日的晨光刺破云层,在青石砖上洒下碎金。
徐崇缓缓收敛起周身流转的光明精气,睫毛颤动着睁开双眼。
昨夜潜心钻研「天穹神引囚」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翻涌,那些被他忽视的符文脉络、隐晦的气劲走向,此刻都如蒙尘的明珠般熠熠生辉。
他捏了捏拳头,感受到经脉中涌动的力量比往日更加凝练——只要将这些细节逐一打磨,突破第四层级指日可待。
徐崇快步穿过回廊,晨露沾湿了玄色衣摆。
他在元可门前站定,抬手叩门:“前辈,何时启程?”
“吱呀——”雕花木门缓缓开启,带着晨雾的风裹挟着铃兰香气扑面而来。
元可揉着惺忪睡眼,鹅黄色珊瑚绒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发间还歪戴着兔子耳朵发箍。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露出珍珠般的牙齿:“急什么,时辰还早。”
徐崇望着那蓬松柔软的睡衣,恍惚间与记忆深处的画面重叠。
小雨蜷缩在藤椅上看书时,总爱裹着同款浅黄睡袍,发梢还沾着紫罗兰的香气。
他喉头微微发紧,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愣着干嘛?” 元可踮起脚尖弹了下他的额头,天地之气凝成的水珠在他鼻尖炸开,“进来坐。”
她转身时,睡衣后摆的兔子尾巴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晨光里划出一道毛茸茸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