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脐带结在晨曦中突然鼓胀,渗出粘稠的乳白色液体。林秋后退时踩碎某个胎盘状青砖,砖缝中窜出九只青铜蝙蝠,蝠翼纹路竟是哺乳的尸神图腾。祠堂遗址的合欢树突然爆开树皮,每道裂痕都涌出发酵的尸乳,乳汁中浮沉着婴儿的乳牙与《哺育咒》残片。
林秋的虎头鞋被尸乳浸透。鞋面刺绣的麒麟突然活化,咬住他的裤脚拖向树根处的暗穴。穴内壁布满膨胀的乳房状青铜器,每个乳头上都插着银质吸管。当他挣扎着抓住某根吸管时,管口突然喷射出混着胎粪的尸乳,浇在脸上瞬间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焦尾琴弦割断麒麟刺绣的刹那,暗穴深处传来婴儿吞咽声。林秋抹去脸上的尸乳,发现腐蚀处正在渗出淡黄色初乳——乳滴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阵,天权位的星光指引他爬向某个青铜乳池。池内沸腾的不是乳汁,而是碾碎的《女则》文字,每个字都在挣扎着爬向池中央的水晶摇篮。
摇篮内铺着人皮襁褓。当林秋的倒影触及水晶时,襁褓突然炸开,飞出九百只带倒刺的青铜奶嘴。奶嘴刺入暗穴顶部的乳房状青铜器,吸出的不是乳汁,而是正在融化的守宫砂。液态朱砂浇灌而下,在林秋脚边凝成个哺乳姿势的尸神雕像——雕像的乳孔中钻出条脐带,末端系着他满月时的长命锁。
长命锁突然震颤。尸神雕像的腹部裂开,滚出九十九个陶罐,每个罐内都腌着具吸食尸乳而亡的婴尸。林秋踢翻某个陶罐时,婴尸突然膨胀,肚脐眼射出带咒毒的母乳,在他的小臂腐蚀出阴脉哺乳图。图中标注的乳泉位置突然鼓胀,暗穴顶部垂落青铜乳腺,乳头上悬挂的正是母亲喂奶时用过的银勺。
银勺突然弯曲成产钳形状。林秋躲避时撞翻青铜乳池,池内飞溅的朱砂乳汁在空中凝成《哺怨经》。经文每个字都生出乳头,喷射出的尸乳箭雨将他的后背灼出蜂窝状孔洞。当最后一道乳汁箭射穿虎头鞋时,鞋内藏的胎发突然燃烧,青烟中浮现母亲被强迫哺乳青铜胎儿的幻影。
幻影中的青铜胎儿突然转头。它的嘴部裂开到耳根,吐出条由《诫女书》编织的襁褓,将林秋裹成茧蛹。襁褓缝隙渗出温热的尸乳,浸泡中他的皮肤开始浮现哺乳纹——每道纹路都在分泌淡黄色初乳,乳滴坠地即化作啃食脚趾的尸虫。
玉佩残片割破襁褓的瞬间,暗穴底部升起青铜哺乳椅。椅背镶嵌的九百个乳牙同时震颤,奏出段《催乳咒》。林秋的太阳穴突然胀痛,双乳不受控制地渗出尸乳,乳汁在椅面汇成阴脉哺乳图。当图案完成的刹那,椅腿突然化作四只青铜手臂,将他摆成授乳姿势按向椅背的尸神浮雕。
浮雕的乳首突然软化。林秋被强迫含住冰凉的石质乳头,腥臭的尸乳涌入口腔。吞咽的瞬间,他看见自己七岁时的记忆:母亲深夜在祠堂哺乳青铜神像,乳汁被吸食后从神像脐眼流出,浇灌在族谱缺失的某页上。记忆破碎时,暗穴顶部突然塌陷,坠落的乳房状青铜器将他砸向更深处的血乳池。
血乳池底沉着青铜挤奶器。林秋挣扎时踢到器身,泵口突然射出条脐带,末端拴着个双乳膨胀的怨灵。怨灵的乳头裂开,钻出九条青铜水蛭,每条都吸附在林秋渗乳的皮肤上。当水蛭吸饱尸乳时,他的眼前突然浮现阴脉全图——所有乳泉位置都在剧烈跳动,每次脉动都令血乳池沸腾三分。
焦尾琴弦割断水蛭的刹那,池面浮出块刻着《断乳咒》的残碑。林秋以碑为筏,发现碑文缝隙渗出的是母亲当年被诅咒的初乳。当乳滴触及他胸前的哺乳纹时,暗穴四壁突然睁开九百只婴儿眼睛,每只瞳孔都在流淌尸乳,汇聚成河将他冲入青铜乳腺丛林。
乳腺丛林的每条管道都在泵送尸乳。林秋抓住某根凸起的血管,发现管内流淌的不是乳汁,而是被碾碎的贞节牌坊碎屑。当他即将被乳流卷走时,怀中的胎纹残片突然嵌入血管,裂口处喷出的不是乳汁,而是母亲封印的哺乳记忆——画面中七个产婆用银针封住她的乳窍,将某种青铜法器埋入乳腺深处。
记忆突然实体化。林秋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插入自己胸腔,在粘稠的尸乳中摸到个青铜泵头。当泵头被拽出的瞬间,所有乳腺管道同时爆裂,喷涌的尸乳在空中凝成九百个怨灵婴儿。它们脐带相连成网,将林秋吊在丛林中央,裂开的嘴部露出青铜乳牙,正在啃食他身上的哺乳纹。
青玉缠足模突然发烫。林秋将其砸向怨灵婴儿,模内藏的裹脚布突然展开,裹住最近的三个婴儿。被缠住的婴儿突然膨胀,炸开的尸乳浇灭了丛林半数的乳腺管道。趁此间隙,他抓住垂落的脐带荡向丛林边缘,那里有扇用乳牙镶嵌的青铜门。
门环是两枚变形的乳头。林秋拉扯门环时,乳孔中射出带咒毒的母乳箭,擦着耳廓在墙面腐蚀出阴脉哺乳图。图中玉衡位的乳泉突然塌陷,青铜门应声而开,门后是间挂满人皮乳罩的密室,每件乳罩都在滴落混着胎毛的尸乳。
密室中央的青铜祭坛上,摆着七盏用头盖骨制成的乳灯。当林秋靠近时,灯内的人油突然沸腾,焰心浮现出母亲被钉在哺乳椅上的画面——她的双乳插着青铜导管,乳汁通过地下管道输送给祠堂各处的怨灵。画面破碎成火星,点燃了密室顶部垂落的尸乳帘幕。
帘幕燃烧释放青烟。林秋在烟雾中看见无数林氏先祖的怨灵,它们正通过哺乳姿势将诅咒传递给下一代。当最年长的怨灵伸手抓向他时,焦尾琴弦突然自鸣,音波震碎了所有乳灯,灯油在祭坛表面汇成个哺乳纹图腾。
图腾突然活化。祭坛裂开缝隙,升起具双乳膨胀的青铜女尸——她的乳首镶嵌着林秋幼时的银项圈,乳晕处刻着《哺怨经》全文。当女尸的青铜手臂环抱住他时,项圈突然收紧,勒着他的脖颈按向腐烂的乳首。
尸乳涌入气管的刹那,林秋的胎纹突然逆转。他口中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燃烧的初乳,火焰顺着女尸的乳腺管道烧入胸腔。当青铜外壳开始融化时,女尸腹部突然裂开,掉出个沾满胎脂的青铜匣——匣内盛着的不是法器,而是九十年前产婆们签下的《哺灵契约》,每张血契都摁着婴儿的乳牙印。
契约遇风即燃。灰烬中升起九十九只怨灵乳燕,它们衔着燃烧的血契碎片撞向密室四壁。墙体剥落后露出庞大的地下乳库,数以万计的陶罐正在微微颤动,每个罐内都封存着个靠尸乳维持不腐的怨灵婴儿。
林秋砸碎最近的陶罐。婴尸的脐带突然缠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指引向自己囟门处的银针。当银针被拔出的瞬间,整个乳库的陶罐同时爆裂,怨灵婴儿的啼哭震碎了地下结构。坍塌的废墟中,他抓住根青铜泵管爬回地面,看见晨曦中的祠堂遗址已化作巨大的哺乳图腾。
图腾中央的合欢树正在渗出尸乳。当第一缕阳光照射树冠时,所有乳汁突然逆流回树根,干枯的脐带结重新鼓胀成乳房状。林秋将焦尾琴弦刺入树干,弦丝突然绷出《安魂曲》,音波在树心震出个青铜乳钟——钟内封印的母亲残魂终于挣脱束缚,化作银针击碎了最后一条乳腺阴脉。
随着乳钟崩裂,漫天尸乳化作血雨落下。林秋在雨中看见无数怨灵婴儿升空消散,它们口中的青铜乳牙坠地成灰。当最后一滴尸乳渗入大地时,祠堂遗址的哺乳图腾突然坍塌,只余那柄插在合欢树上的焦尾琴弦,在晨风中铮铮鸣响着未完的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