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御花园里,蝉鸣声此起彼伏,张天奇穿着红裤衩,四仰八叉地躺在新收的土豆堆上,鼾声如雷。他的胖脸被阳光晒得通红,嘴角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辣饼,活像个搁浅的胖葫芦。贵妃领着贤妃和皇后,提着裙摆从假山后探出脑袋,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
“姐妹们,”贵妃压低声音,指尖划过土豆堆,“还记得上个月他把咱们罚去削皮的事吗?今天咱们就把他‘炖了’!”
“炖了?”皇后挑眉,凤冠上的珍珠坠子晃了晃,“怎么炖?”
“自然是用土豆炖!”贤妃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土豆泥纹身——那是上次美容闹剧的后遗症,“把他埋进土豆堆里,只露个脑袋,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三人对视一眼,忽然轻笑出声。皇后从袖中摸出金镶玉的小铲子,贤妃扛起半袋土豆,贵妃则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她们早已算准,张天奇午间必在土豆堆上打盹,此刻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轻点轻点!”贵妃指挥着宫女们搬土豆,“别吵醒了这胖仙!”
张天奇忽然翻了个身,吓得众人屏住呼吸。却见他吧唧吧唧嘴,含糊不清地说:“辣蜜饯...土豆饼...”贤妃忍笑忍得肩膀直颤,忽然想起他上次用辣汤灌醉士兵的事,报复心顿时高涨,抓起一颗土豆就往他腰间塞。
半个时辰后,张天奇被一阵憋闷感惊醒,睁开眼只见头顶是密密麻麻的土豆,只留了个碗口大的窟窿透气。他想抬手挠痒,却发现四肢被土豆埋得死死的,活像被装进了土豆罐头。
“救命!”他大喊,“土豆要把本县腌了!”
“县太爷变成土豆精啦!”贵妃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她探着脑袋,发间的土豆花簪子晃得他眼花,“本宫给你调了‘五味土豆酱’,咸甜辣酸麻,应有尽有!”
“你们敢!”张天奇瞪眼,却在看见皇后手里的蜂蜜罐时,忽然想起什么,“敢卖本县,晚上就翻你们的牌子!”
“啊?”嫔妃们集体傻眼,贤妃的铲子“啪嗒”掉在土豆堆上。翻牌子是皇帝的特权,可张天奇这话...怎么听着像威胁?
“大人息怒!”皇后慌忙摆手,凤冠都歪了,“这就救你出来!”
“等等!”张天奇忽然奸笑,“先让陛下看看——陛下!陛下!”
苏清月刚用完午膳,正领着春桃散步,听见喊声忙赶过来,却见御花园里堆着个巨大的土豆堆,顶端露出张天奇的脑袋,像颗长在土里的胖萝卜。她先是一愣,继而笑喷,手里的翡翠茶盏差点摔了:“张爱卿这是在冬眠?”
“陛下救臣!”张天奇哭嚎,“她们要把本县做成‘土豆罐头’!”
“罐头?”苏清月挑眉,看着嫔妃们手忙脚乱地扒土豆,忽然轻笑,“本宫倒觉得,张爱卿这造型挺别致,像个裹了糖霜的糯米粽子。”
“陛下!”张天奇欲哭无泪,却在看见贵妃偷偷藏起蜂蜜罐时,忽然福至心灵,“陛下,臣觉得这‘土豆炖县令’挺有意思,不如昭告天下,就说本县发明了‘埋土养生法’,能治百病!”
“胡闹!”苏清月笑骂,却在土豆堆轰然倒塌,张天奇浑身沾满土豆泥坐起来时,忽然指着他的红裤衩,“不过本宫觉得,张爱卿现在这模样,倒真像个‘土豆精’——春桃,去取本宫的相机,给县太爷留个影!”
“相机?”张天奇傻眼,这可是他从现代带来的宝贝,平时藏在密室里,“陛下莫不是想让臣的丑态流传千古?”
“自然是要流传——”苏清月轻笑,“让后世知道,有个胖县令,被土豆埋成了粽子。”
嫔妃们再也忍不住,笑倒在土豆堆里。贤妃指着张天奇的花脸,眼泪都笑出来了:“大人,您这脸比戏台上的大花脸还热闹!”
“热闹?”张天奇挑眉,忽然抓起一把土豆泥,“那本县就热闹给你们看!”
“啊!别!”贵妃尖叫着逃跑,裙摆扫过土豆堆,惹得新一轮“雪崩”。苏清月看着这闹剧,忽然觉得,这深宫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因这个胖县令的存在而充满生气。
是夜,张天奇泡在浴桶里,看着水面漂浮的土豆皮,忽然对守在旁边的苏清月说:“陛下,臣觉得今天这事儿,得记进县志里。”
“记什么?”她挑眉,递给他一块辣蜜饯。
“就记‘某年夏日,县令张天奇被后宫嫔妃埋于土豆堆,史称‘土豆炖仙事件’,此后百姓纷纷效仿,言称埋土可驱暑气。’”
“歪理。”苏清月轻笑,却在看见他眼底的狡黠时,忽然轻声说,“不过本宫倒觉得,这样的县志,比满篇忠孝节义有趣多了。”
“那是!”张天奇大笑,忽然指着窗外的星空,“等咱们老了,就把这事儿讲给孙子孙女听,让他们知道,爷爷曾被土豆炖过,奶奶还在旁边笑出了眼泪。”
苏清月望着他眼底的星光,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完美的晚年——有笑,有闹,有荒唐,却又满是真情。而这场荒唐的“土豆炖县令”闹剧,终将成为他们记忆里最温暖的片段,比任何宫廷雅事都更值得珍藏。
毕竟,当一个皇帝能在后宫看着爱人被埋进土豆堆而笑出眼泪,当一个县令能用闹剧化解深宫的寂寞时,他们的爱,早已胜过了世间所有的山盟海誓。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一场场的荒唐闹剧中,继续书写最动人的、关于陪伴与欢笑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