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的“诗人改造营”里,风雅国太学博士柳墨白捏着鼻子,用竹扫帚拨弄茅房里的辣饼渣,白袍下摆浸着可疑的黄色污渍。张天奇蹲在门口啃辣饼,红裤衩上的“改造总指挥”布条随风飘扬:“柳博士,边扫边写‘茅房诗’——没写完十首,午饭扣半块辣饼!”
“大人!”柳墨白哭丧着脸,“吾乃太学博士,怎能做此等卑贱之事?”
“卑贱?”张天奇瞪眼,忽然从兜里摸出本《茅房诗三百首》,“本县觉得,茅房比太学干净——至少这里不藏酸水!”
柳墨白咬咬牙,从袖中摸出皱巴巴的诗稿,笔尖在辣饼渣上颤抖:“茅房臭,茅房脏...”
“大声点!”张天奇拍着大腿,“要让路过的蚂蚁都听见!”
“茅房臭,茅房脏,”柳墨白提高声音,扫帚杆敲得隔板咚咚响,“扫完茅房饭更香,人生不过吃喝拉,何必天天装高尚!”
“好!”张天奇跳起来,辣饼渣掉进茅坑,“这诗有屎尿味,有烟火气——赵铁柱,奖他一块完整的辣饼!”
“谢、谢大人...”柳墨白盯着辣饼,忽然想起三天前在风雅国,自己还在嘲笑清水县的“俗诗”,如今却在茅房里找诗魂。他咬了口辣饼,忽然泪流满面——不是辣的,是终于尝出了诗里该有的“人味”。
三日后,改造营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吟诵声:“晨起扫茅房,傍晚晒裤裆,辣饼就奶茶,胜过做宰相!”“茅房蹲半晌,灵感如尿涨,一提裤子来,诗成惊四方!” 张天奇背着手巡视,忽然看见李太白(假诗仙)扛着粪桶,边走边吟:“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粪水落九天——妙!此乃‘茅房绝句’!”
“开窍了!”张天奇拍手,忽然对全体诗人宣布,“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茅房诗派’创始人——每人发粪叉一根,作为诗派权杖!”
“谢大人赐名!”诗人们集体下跪,柳墨白的扫帚尖戳在地上,竟摆出“诗”字的形状。远处,苏清月捂脸叹气,凤冠上的珍珠坠子抖得哗哗响:“张爱卿,你这是在改造文化人还是折磨人?”
“都有!”他大笑,忽然指向正在给粪桶雕花的李太白,“您瞧,李博士正在给粪桶刻‘天下第一香’——这叫‘化腐朽为神奇’!”
“歪理。”苏清月摇头,却在看见诗人们扫完茅房后,围坐在一起分享辣饼的场景时,忽然轻笑,“不过本宫发现,他们眼里有了光——比在风雅国时亮多了。”
“那是!”张天奇忽然从怀里摸出个粪桶形状的木雕,“臣要让全天下知道,诗不在朝堂,不在太学,在茅房的砖缝里,在辣饼的油星中!”
是夜,改造营的篝火旁,诗人们用粪叉挑起辣饼,举行“茅房诗派”成立仪式。柳墨白站在粪桶上,挥舞着扫帚:“吾等宣誓!从此不写酸诗,只写真话!茅房即诗坛,粪叉即笔杆!”
“万岁!”诗人们振臂高呼,惊飞了树上的夜鸟。张天奇躲在树后偷笑,忽然对苏清月说:“陛下,臣打算让‘茅房诗派’巡回演出——去风雅国的太学门口扫茅房,边扫边吟诗!”
“登徒子!”她笑骂,却在看见诗人们自编的“扫厕舞”时,忽然轻笑出声,“不过本宫得承认,这样的‘文化改造’,比十万大军更有杀伤力。”
秋风起时,清水县的街头出现了一支特殊的队伍:诗人们穿着绣着粪叉的背心,扛着写有“茅房诗派,天下无双”的黄旗,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掏出辣饼,在茅房墙上写诗。风雅国的密探混在人群中,回去后密报:“清水县的茅房,已成诗坛圣地!”
“张爱卿,”苏清月望着队伍远去的背影,忽然轻声说,“本宫现在相信,你真的能把任何苦难,都变成诗的养料。”
“陛下明鉴!”他大笑,忽然指向星空,“臣的下一个计划,是在每个茅房设‘诗稿投递口’——百姓们的屎尿诗,比太学博士的酸诗更值得流传!”
苏清月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胖县令的每一次“荒诞改造”,都是对文明的重新定义。而那些曾被视为卑贱的茅房,也将在这一场场的扫厕与吟诵中,继续书写最动人的、关于真实与重生的传奇——毕竟,当诗歌能直面最真实的生活,能拥抱最本真的人性时,这样的诗,才是真正的文化瑰宝。
“张爱卿,”她忽然轻笑,“下次改造,能不能别用茅房?本宫的鼻子快被熏坏了。”
“遵命!”他大笑,忽然从兜里摸出个香包,“早给陛下备好了‘辣饼香茅包’——闻一口,茅房味变奶茶香!”
苏清月望着他递来的香包,忽然摇头失笑。她知道,在这个胖县令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能被改造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被诗化的——哪怕是最肮脏的茅房,也能成为孕育真实诗歌的摇篮。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一场场的欢笑与顿悟中,永远绽放着最鲜活的、属于人间的烟火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