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平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了招商会上。
“这不可能。”他低声说,“当时的爆炸那么大,他怎么可能活下来？”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赵强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他来了,说明龙腾集团也要参与竞标。我们必须重新评估形势。”
“重新评估什么？”林子辰咬牙切齿地说,“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我们两家联手,资金实力碾压他。”
“但愿如此。”赵强成看着周平的背影,心里却没有林子辰那么乐观。
周平和安若雪在第三排坐下。这个位置不算最前面,但视野很好,能够清楚地看到台上的情况。
“他们的表情真精彩。”安若雪小声说,“特别是林子辰,脸都绿了。”
“这只是开始。”周平淡淡地说,“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九点整,招商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是省发改委的一位副主任,他简单介绍了这次招商会的背景和目的,然后开始播放矿山的宣传片。
大屏幕上出现了矿山的航拍画面。连绵的山脉,茂密的植被,还有那些露出地表的翡翠原石。光是看着这些画面,就能感受到这座矿山的巨大价值。
“经过地质部门的详细勘探,这座矿山的翡翠储量约为五千吨,其中高品质原石占比超过百分之三十。”副主任的声音在会场里回荡,“按照目前的市场价格,这座矿山的总价值至少在五百亿以上。”
五百亿！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座矿山很值钱,但没想到会值这么多钱。
“现在开始竞标。”副主任说,“起拍价十五亿,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万。有意向的企业请举牌。”
话音刚落,就有好几家公司举起了号牌。
“十五亿五千万！”
“十六亿！”
“十七亿！”
价格很快就被推到了十八亿。这时候,大部分公司都开始犹豫了。虽然矿山的价值很高,但前期投入也是个天文数字。如果资金链断裂,后果不堪设想。
林子辰看着竞价牌上的数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二十亿！”
他举起号牌,声音洪亮。
全场再次安静下来。二十亿,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大部分公司的承受能力。那些原本还想试试的企业,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号牌。
“二十亿一次。”主持人开始倒计时,“二十亿两次……”
“二十五亿。”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主持人的话。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源。周平举着号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林子辰猛地站了起来,“二十五亿？你疯了吗？”
“林总请坐下。”主持人提醒道,“竞标还在进行中。”
林子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坐下。但他的手已经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
“二十五亿。”主持人重复了一遍,“还有更高的价格吗？”
林子辰和赵强成对视一眼。他们准备的资金是二十亿,如果要加价到二十五亿,就必须动用公司的流动资金。这样做风险很大,一旦出现问题,两家公司都会陷入困境。
“怎么办？”林子辰压低声音问。
“跟。”赵强成咬牙说,“我就不信他真的拿得出二十五亿。说不定是在虚张声势。”
“好。”林子辰再次举起号牌,“二十六亿！”
“三十亿。”
周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连加价的间隔都没有。
全场哗然。
三十亿！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矿山的合理估值。就算把矿山里的翡翠全部开采出来,也不一定能赚回这个成本。
“疯了,真的疯了。”有人小声说。
“龙腾集团哪来这么多钱？”
“会不会是在唬人？”
林子辰的脸色变得煞白。三十亿,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就算加上赵氏集团的资金,也凑不够这个数。
“还跟吗？”赵强成问。
“跟个屁！”林子辰狠狠地摔下号牌,“他是疯子,我们可不是。”
主持人看着周平,等待他的确认。
“三十亿。”周平平静地说,“这是我的最终报价。”
“三十亿一次。”主持人开始倒计时,“三十亿两次,三十亿三次。成交！”
随着主持人的锤子落下,整个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无论大家怎么看待这个价格,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龙腾集团赢了。
林子辰瘫坐在椅子上,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愤怒。他花了这么多时间准备,甚至不惜和赵氏集团联手,结果却被周平一个人搅黄了。
“走。”赵强成站起身,“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
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会场。其他企业的代表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周平和安若雪走上台,和省里的领导签订了合同。整个过程进行得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所有手续。
“周总,恭喜你。”副主任和周平握手,“希望你们能把这座矿山开发好,为地方经济做出贡献。”
“一定。”周平微笑着说。
走出会议中心,安若雪终于忍不住问:“三十亿,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就算把公司的流动资金全部投进去,也不够啊。”
“谁说我要全部自己出钱？”周平笑了笑,“这么大的项目,当然要找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安若雪愣了一下,“你已经找好了？”
“嗯。”周平点点头,“明天会有人来和我们谈合作的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安若雪看着周平,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人惊喜,但同时也让人捉摸不透。
“对了,林子辰那边怎么办？”她问,“他今天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用管他。”周平淡淡地说,“他现在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来找我们麻烦。”
林子辰回到公司后,直接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
秘书送进去的茶水,被他一把扫到地上。杯子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