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谢知雪除了安安稳稳的待在太子府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宇文章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行,那就好好伺候他吧。
毕竟这也算是一条出路。
只不过和谢知雪所想的不一样罢了。
但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自然是没有的。
谢知雪一整天都跟在宇文章左右,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管是布菜,磨墨,还是帮宇文章更衣,她都做得很好。
“你伺候人的功夫不错啊!”
宇文章冷冷一笑,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谢知雪刚伺候宇文章吃过饭,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伺候的很周到,在哪修炼的功夫?”
谢知雪这才反应过来宇文章是在骂自己。
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殿下谬赞了,奴婢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她也不是生来就会伺候人的,以前也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活,这都是她看宇文章身边的人跟着学会的。
宇文章本以为谢知雪会有反应,但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异样。
宇文章不高兴了,“你出去吧。”
“是。”
谢知雪乖巧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宇文章更气了,“本宫叫你走你就走,你何时变得这么听话了?”
谢知雪声音依旧淡淡的,“从前奴婢不听话惹恼殿下,已经吃足苦头了。现在奴婢不敢不听话,自然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吗?”宇文章又一次发怒,抬手指向门口,“滚出去!”
“是。”
谢知雪依旧是没有任何波动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转身离开。
宇文章气的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砸向门口。
还好房门已经关上了,否则一定会砸到谢知雪身上。
宇文章气的来回踱步,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想不通,明明做错事的是谢知雪,为何她在自己面前却永远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过错方是自己一样!
三年前他做那么多努力,谢知雪只当没看见,到底谁才是过错方?!
宇文章真的很想好好责罚谢知雪,让她真的吃尽苦头再对自己服软。
可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宇文章又不得不忍住了。
他就算再生气,也不想拿谢知雪的命来开玩笑。
折磨归折磨,但绝不让她死掉。
不过,这种压抑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让他急于想找个出口发泄却找不到,只能勉强压在心中自行消化。
门口的谢知雪站在那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
一天没见到平安了,这孩子一定很想念自己吧?
没关系,等宇文章睡下后她就可以回去了。
到时和平安好好亲一亲,抱一抱,让这孩子放心,顺便也适应一下以后的生活。
谢知雪可以想象出来了,以后她将会随叫随到,一直陪伴在宇文章左右。
陪伴平安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
但除了适应,他娘俩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听说了没有,陈嬷嬷被赶出府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昨个晚上啊,听说她给谢知雪提供了逃跑的机会,惹恼了咱们殿下,所以殿下才把她赶出去的。”
什么?!
谢知雪震惊不已。
他竟一点都不知道!
难怪今早醒来后她就一直没见过陈嬷嬷,原来是这样!
本来谢知雪一直跟在宇文章身边,见不到陈嬷嬷也不是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现在她才知道,陈嬷嬷居然被赶出去了,还是宇文章做的这事!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是因为自己了。
“殿下可真狠心!”
那两个小丫鬟是路过的,拿了点东西去厨房,正好被谢知雪听见了。
“再怎么说陈嬷嬷也在府上伺候了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殿下怎么能不管不顾的把她赶走呢?”
“是啊,就算陈嬷嬷做错了事,大不了罚点银子也就是了。”
“她都一把年纪了,被赶出府也无法生存,殿下实在太狠心了。”
“唉,我看着都跟着难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都因谢知雪而起。要不是她,也没有这档子事了。”
“唉,陈嬷嬷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帮谁不好为何非要帮那个女人呢,还站在殿下的对立面。”
“谁不知道殿下讨厌她,陈嬷嬷这是公然和殿下唱反调啊!”
这两个小丫鬟走的并不快,声音越来越远。
谢知雪久久回不过神来,十分震惊。
陈嬷嬷居然因为她落到这样的下场,怎么会……
谢知雪猛然抬头望天,眼中不知何时蓄满泪水。
难道她真的离不开这太子府吗?
她的人生,她的大好年华和平安的未来,都要葬送在这座牢笼中吗?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了。
在这里,宇文章是绝对的主人。
只要他不发话,没有人可以做得了他的主。
谢知雪就算再如何恳求他都是无用的,反而会被宇文章嘲笑自不量力。
看来,她是时候该放弃了。
谢知雪轻轻摇头,笑容苦涩不已。
除了听宇文章的话她还能做什么?
“进来!”
宇文章的声音突然传来,谢知雪浑身打了个哆嗦,赶紧推门进去。
她不知道宇文章叫自己做什么,但既然他吩咐的,自己就一定要尽力做好。
宇文章并未睡下,也未曾更衣,就只坐在床边冷眼瞥着谢知雪,表情如风雨欲来,别提多难看了。
“殿下有何吩咐?”
“跪下!”
谢知雪照做。
她已经彻底绝望了,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心思。
再说了,她反抗也是没用的,反而还会连累别人。
沈婉儿,陈嬷嬷,她们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谢知雪再闹着离开,说不定会连累更多人。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那就只能留在这认命了。
宇文章久久不语,谢知雪跪在他跟前不敢起身,低眉顺眼,很是温驯。
“你是恨本宫的,对么?”
谢知雪心里一颤,惊愕抬头,还未咀嚼这句话便下意识摇头。
“殿下怎么会这么想呢?”
谢知雪对上宇文章的视线,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