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妥当后,应无劫正式上岗了,为期一个月,一个月后,局里自然会安排人来接替他。
他的工作也挺简单,就是在地下盯着那些工作人员发掘兵马俑。搬个凳子泡杯茶,看着就行。给的待遇也挺好,管吃管住,每天还给发两包烟。
有人问了?为什么非要派人来守着呢?那是因为这个地方是陵园,当年修建这个地方的时候,七十万劳工,修了三十九年,有多少人埋骨于此?而且这秦陵挖的极深,穿三泉。古时一泉三十丈,大约就是现在的100米,三泉就是三百米。
敢在这种地方刨坑,鬼知道会遇上什么?
应无劫工作的地方,是一处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的地坑。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而且紧挨着开放的景区。
发掘的速度也不快,完全就是在抠,用手指头抠。若是以这样的速度,想要把所有的兵马俑开挖出来,估计至少挖个一千年,一千年也不一定。
应无劫甚至觉得这些人的工作挺好,若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捣乱,这工作可太稳定了。
他守了三天就烦了,把坑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扫了清扫。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孤魂野鬼,早已虚弱的不像样子,全部附在这些兵俑上,有时被这些工作人员身上的阳气一冲,顿时烟消云散,工作人员也就是打个冷颤的事。
应无劫本来是想把这些送到那头冲个业绩,结果联系了一下,对方拒收,给出的理由是过期了,自行处理。
当天下午就找到了老洪,说是要请假逛一逛西安城,怼两碗泡馍去。
他昨天晚上联系那头的时候,正好被起夜的老洪碰上了。老洪才知道眼前这个丑小子,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了。哪敢说半个不字,万一惹了他,他一不高兴再把自己给送走了,太不划算了。
“小应啊!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就行,有什么事我及时的叫你”。
应无劫拿起办公桌上的笔,在便签上给他写了手机号。
老洪看他写下了电话号码,拉开右边的抽屉,拿出个厚厚的信封。
“小应啊,这个你先拿着,我也知道你这样的人肯定不缺这点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吃泡馍的时候多加肉,呵呵……”。
应无劫接过的信封捏了捏,丑脸上挂着满意的笑:老洪,上道!一看你就是个能活长命百岁的,就算你活不到,我也给你揪回来,活不过一百你不能死!
老洪满脸嬉笑:“嘹咋咧!嘹咋咧!(美得好,称心),等等,我再给你拿一份”……
应无劫就是用这一招,让这三个老头在一个月的时间花了小十万,全花在他这张嘴上。应无劫也逛遍了西安城内大大小小所有的足浴店,那可真是“嘹咋咧”。
当然了,他也就是泡泡脚,寻找一下爱情的感觉,别的一概不干,咱也就不说了。
但说这一天,溜溜哒哒就到了古玩城这一块。整条街里都是古董贩子,开店的摆摊的,看相算卦看风水的相当热闹。
沿着这条街溜达了一圈,他就知道这条街里有鬼市。这个鬼市儿可不是上次遇到的那种“鬼市”,上次那个确切的说叫“阴市”,是死人跟活人做生意的地方。
这里的鬼市儿全是活人,就是卖的东西又“鬼”。大白话就是来路不明的东西,有偷的有抢的,更有土里刨出来的。这里的鬼,是人的心里有鬼。所以叫鬼市。
这里都是现钱交易,当场看货,当场付钱,转身概不负责,买个什么假古董?或者其他别的东西,自个认倒霉!
这其中夹杂着许多摆摊算命的,更有类似百了堂一样的店铺。在下九流里,这基本上都属于同一行业。
在这种地方逛街的,大部分都是上了岁数的。毕竟年龄不到,是不会相信这些的。再说了,想买个古董什么的,也得有那个实力,中老年往往具备购买能力。年轻人逛这种地方,一般情况下一为求财二为姻缘,三么,那可能就是碰上要命的事儿了,来这种地方求条活路。
溜达了一圈,感受了一下这里的氛围。古董店一般都是冷冷清清,毕竟那个行当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真要是人来送往的,那还了的。
看像算卦的摊子,前人倒是不少。毕竟也不贵,有的时候人也就图一个乐,或者一个心安。花个百八十块的听几句吉祥话,心里也舒坦不是,晚上回去都能睡个好觉。
但是这街上有两家店铺的生意非常火爆,一家叫文源堂,人家的门口还有迎宾。细高条大白腿,旗袍开气儿到嘎吱窝,只要你往门口一走,立马就能听到一句“欢迎光临”。
应无劫觉得这个模式可以借鉴一下,回去以后也招两个放“百了堂”门口。
应无劫远远的向里边瞄了两眼,这家店也是有点真货的。但是店家绝对不是他这个圈里的人,顶多是个懂阴阳风水的。也就是说是个阴阳先生,只修术,不修行。
通俗一点的讲就是“道”“法”“术”这三者是分开的。所谓的“术”就是职业技能技术手段,“法”是规矩规则,“道”是核心思想,品德品行。
那有人就问了,什么叫做“经”。经就是以前的大能们,把本不可描述的东西,给你描述出来,让后辈们少走一些弯路。
溜溜哒哒,他就到了前面的城门洞子,这里全是摆摊算卦看相的,应无劫现在有钱了,倒也不是要在这儿摆摊儿算卦,他就是想听听,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忽悠的,学习交流一下先进的经验。
买了一瓶水,路边上又捡了一块砖,挨着一个摊子,一屁股就坐下了。你别看天冷,这个地方背风又暖和,人来人往,人气还挺旺。
“嘿!小伙子,打卦还是看相,还是想算算命,来往前面的板凳上坐,这一行没有做旁边算的”。
应无劫斜眼一瞅,是旁边卦摊上的老头叫他。这老家伙的卖相倒是不错,身上穿着一件八成新的八卦仙衣,黑白参半的头发盘在头上,上面插个木簪子。这木簪子一看油光挂亮,都包了浆了。
看模样有个五十大几六十来岁,面色红润,下巴颏飘着一缕长髯,老家伙这个卖相绝了,就冲着卖相,不知能忽悠多少人。
“你叫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