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郭德纲】站在人群外围，眉头微皱。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喃喃自语。
伽古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混沌之力没那么温顺。“
“什么意思？“
魔法少女转头，却发现伽古拉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片黑色羽毛缓缓飘落。
她想去问陈林，却见村长正忙着收下一批玩家的学费，脸上挂着奸商特有的笑容。
“算了，反正大家都开心......“
现实世界，晚上七点。
游戏舱缓缓开启，郭小棠，也就是游戏中的【魔法少女郭德纲】伸了个懒腰。
她随意套了件宽松t恤，光着脚走向房门。
“爸、妈，晚上吃什......“
话音戛然而止。
客厅沙发上，一个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身影正和她父母相谈甚欢。
休闲牛仔裤，简单的白衬衫，那头乱糟糟的黑发。
甚至嘴角那抹欠揍的笑容都一模一样！
“小棠！你朋友等你好久了。“
妈妈笑着招手，“这孩子真有意思，说是刚从什么'狙神'家过来。“
陈林转过头，冲她眨了眨眼：“哟，下线啦？“
郭小棠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机械地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不是梦。
游戏里的Npc，此刻正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吃着她妈妈切的水果！
“你......“郭小棠声音发抖，“你怎么会......“
“怎么会在这里？”
陈林自然地接过话头，拿起一块苹果，“当然是走过来的啊。”
爸爸哈哈大笑：“你这朋友真幽默！他说是看了你直播找来的。“
郭小棠死死盯着陈林。
他们公会确实做过调查，确认《天选》所有Npc都是AI生成，没有真人扮演。
但现在......
“我、我们上楼聊！“
她一把拽起陈林，几乎是拖着他冲进自己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郭小棠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你到底是人是鬼？！“
陈林环顾着她的房间，墙上贴满游戏海报，书架上摆着各种手办，电脑屏幕还停留在《天选》论坛界面。
“挺少女心的嘛~“
他拿起床上的等身抱枕，上面印着游戏中的伽古拉，“品味不错。“
“回答我！“郭小棠几乎是尖叫出声。
陈林终于放下抱枕，蹲下来与她平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忽然压低声音，“你以为那些混沌之力，真的被净化了吗？“
郭小棠的血液瞬间凝固。
“每颗混沌之石里，都藏着我的种子。“
陈林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若千钧，“现在，它们正在所有传奇玩家体内生根发芽。“
他伸手点了点郭小棠的额头。
刹那间，她看到游戏世界里，那些通过混沌洗礼的玩家们，瞳孔深处偶尔会闪过一抹灰色。
他们的技能威力莫名增强，性格却越来越暴躁。
甚至有人开始攻击Npc......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郭小棠颤抖着问。
陈林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中，城市的灯光如星河般璀璨。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他回头一笑，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顺便一提，狙神家的装修品味比你差远了。“
话音未落，人影已消散在空气中。
魔法少女郭小棠瘫坐在卧室地板上。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狙神在此的来电。
已经是第十七通未接电话了。
她机械地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狙神急促的声音。
“郭小棠！你没事吧？我打了十几个电话！“
魔法少女的喉咙发紧：“你...你也见到他了？“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狙神的声音低沉下来：“所以陈林真的去找你了。“
这句话像一柄重锤，彻底击碎了郭小棠最后一丝侥幸。
她攥着混沌之石的手指关节发白：“这怎么可能...游戏里的Npc怎么会...“
“不止我们。“
狙神打断她，“【爷傲奈我何】、【地理课代表】、【荒野求生专家】...所有靠实力通过试炼塔的传奇玩家，今天都见到了陈林。“
魔法少女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是说...只有真正靠自己进阶的人？那些用混沌之石的...“
“快上线！“狙神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怀疑要出大事！“
当魔法少女重新登入游戏时，刺鼻的硝烟味扑面而来。
天选城正在燃烧。
原本繁华的街道上，玩家们像疯了一样互相攻击。
火球与箭矢在空中交错，战士的怒吼与法师的尖叫混作一团。
这些人的眼睛全都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
“小太阳！“魔法少女突然想起什么，拔腿就往村长家的方向跑。
曾经的温馨小屋已经变成废墟。
她疯狂地释放探测魔法，淡蓝色的光波扫过每一寸土地，却没有丝毫生命反应。
当她用魔力掀开儿童房的残骸时，只找到一只脏兮兮的布偶熊。
那是她上周送给小太阳的生日礼物。
“怎么会...“
魔法少女跪坐在废墟中，布偶熊的纽扣眼睛反射着火光，像是在无声控诉。
“郭德纲！“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狙神带着十几个玩家冲破烟幕，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
狙神的弓弦上沾着血迹：“那些用混沌之石进阶的玩家...全被系统强制下线了。现在操控他们角色的...是AI。“
【爷傲奈我何】把巨剑插进焦土，声音沙哑：“我不信村长会是反派...那家伙虽然嘴贱，但...“
他的话没能说完。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陈林从始至终都在引导他们走向某个未知的目的。
“啧啧啧，真狼狈啊~“
戏谑的声音从火光中传来。
伽古拉扛着蛇心剑缓步走近，黑色风衣在热浪中翻飞。
玩家们瞬间举起武器，魔法少女的法杖顶端亮起刺目的红光。
“你和陈林是一伙的！“
【爆破鬼才】咬牙切齿，“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
伽古拉夸张地摊手：“拜托~我只是个连版权都没有的Npc好吗？“
玩家们愣住了。
这种打破第四面墙的发言，根本不可能是游戏预设的对话。
“少装蒜！“
狙神拉满弓弦，“哪有Npc会说自己没版权！“
伽古拉突然收敛笑容。
他蛇心剑一挥，一道黑色剑气将众人脚下的土地劈开裂缝：“那我问你......“
“如果我和陈林真实存在，就代表这个世界是真的。“
“我讲过的奥特曼故事是真的。“
“混沌之力侵蚀宇宙的危机是真的。“
“而你们...“
他剑尖扫过每个玩家，“不过是群被卷进来的倒霉蛋。“
玩家们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