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搜到东西了!”夏枯拽着一个脸色煞白的婢女出来,就像以前拽着妄想吞她爹娘那点米粮的极品亲戚一样,脸上都是狠劲。
偷东西的婢女被带到沈伊人面前。
夏枯摊开掌心,赫然是三颗圆润的紫珍珠。
“从她腰间搜出来的,其他人肯定也藏了。”
“小姐,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婢女跪在地上,不停地摇头,声音都发着颤。
其他藏了东西的人,神色越发紧张。
“人偷了东西怎么罚啊?”沈伊人不懂,去问罗管事。
罗管事屏住呼吸,觉得小姐肯定是故意问的,敲打他呢。
“剁手。”
“明白了。”沈伊人点点头,在人参面前剁手是血腥了点,但她要装人,是得按人的规矩。
“沧铭。”
“是,小姐。”沧铭拔剑,婢女求饶的话才说一半,右胳膊便被一剑斩断,鲜血四溅。
婢女发出猪嚎,疼痛倒地。
罗管事吓得紧闭双眼。
“罗管事?”
“小,小姐,老奴在。”罗管事的语气变得尊敬很多。
“送她下去医治,死了谁去伺候母亲。”沈伊人眉眼一弯,似在为母亲考虑。
罗管事却震惊于小姐心里什么都清楚。
这时偷藏了东西的婢女家丁通通跪下,双手奉还自己偷藏的东西。
有金簪,有实心金镯,还有珍珠和宝石等小而易藏的宝贝。
灯笼气坏了。
“你们这群小偷!为什么要偷小姐的东西?”
“为什么要偷姐姐的东西!”小八气呼呼过去抢过来,抱在怀里,来到沈伊人身边,“姐姐,她们的手也剁了。”
“小姐饶命!”
“求小姐看在奴才们主动归还的份上,饶奴才们一命!求小姐饶命!”
一时间,养参居求饶声遍地。
沈伊人我不想让自己住的院子都是血,剁一个人的手能达到震慑的力量,也可以了。
“没有下次了,走吧。”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众人连滚带爬地出去。
忽地,沈伊人又把他们喊住。
藏在中间的一名婢女紧张到极点,垂眸不敢乱动。
沈伊人提醒:“明日早点来,早点点完早点休息。”
婢女松口气,转身出去。
见其他人各自散去,自己才到主母院,拿出袖中的东西呈上去。
是一方罗帕。
千缕金丝绣牡丹。
牡丹雍容华贵,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开在上面。
罗帕丝滑柔软,叫人爱不释手。
“夫人,只有奴婢藏了这方手帕出来,有人被剁了手,其他人都害怕,全部还回去了。”
“下去吧。”康氏蹙眉,一方罗帕有什么用。
但也比没有的好。
康氏叫来罗管事,叫他明日送到国公府去给沈青芮。
罗管事也正想去打听二小姐的话是否为实,接过手帕应下,翌日清早就送过去。
沈青芮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可是皇家制品。
可她不能留。
得去哄卢氏那个悍妇。
杨家的人要赶出去,就是她六亲不认,会让国公府失了脸面,要是不赶,她就得受公婆白眼。
昨夜夫君回来看她,也因杨家人的事生了气,甚至没关心她受风寒。
卢氏御夫有术,国公爷在府里很听卢氏的,更别提岑良宣这个儿子。
所以,沈青芮最需要讨好的除了夫君,就是婆母。
但她实在舍不得如此好的锦帕,带出去十分有面。
最终还是拖着病重的身子去把东西送给卢氏。
卢氏看在金丝绣牡丹的份上,勉强给了个好眼色,还是警告她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在三日内让杨家人心甘情愿离开。
沈青芮唇色苍白,保证一定办到。
咳嗽一声。
“好了,回去歇着吧,近日别缠着良宣,他才上任,不能因病告假。”
沈青芮垂眸,遮住眼底的狠厉。
这死老太婆,她迟早会夺走国公府的大权。
罗管事回府前问了国公府的家丁一嘴,“近日府上可有客?”
“你是说姓杨那家?少夫人派人接来的,全家都来了,老爷夫人和少爷正因这事生气呢。”
罗管事神情顿住,说了两句多谢,匆匆回府告知康氏。
“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何时学得这么犹豫,说。”康氏最近头疼得很,半点没有嫁女的喜悦。
“夫人,您不如多把心力花在小公子身上,青芮小姐已经出嫁从夫。”
“嫁出去也是我的女儿!”康氏有些生气,瞪向罗管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管事稍加犹豫,坦白道:“青芮小姐已经把杨家五口都接到国公府去了,青芮小姐心里始终记挂着亲生父母,就像伊人小姐所说,人是最注重血缘的。”
康氏站起身,一步步来到罗管事面前质问。
“你说青芮把杨家五口人都接到国公府去住了?”
“国公府的人亲口所说,不会有假,老奴在回来路上也问了国公府附近的小贩,知不知道这个事,他们也说昨日看见了一家子去国公府。”
康氏身子微晃。
罗管事弯腰抬手去扶。
“夫人。”
“无事。”康氏安慰自己,“这是青芮孝顺,我亲自教导出来的女儿不会差。”
但心里还是扎了根小刺。
罗管事又苦口婆心相劝:“夫人多花些心思在小公子身上才是,小公子逃学严重,老夫人已经生气了,若是再放任小公子下去,老夫人一定会叫夫人去训话的。”
“不就逃了几次吗?”康氏道,“小孩玩心重,一次两次无事,孩子也不能逼太紧。”
“夫人!”罗管事道,“听近日伺候小公子的小厮说,小公子很早就逃学了,学堂的夫子对小公子已经不管不顾了。”
“怎么会?”康氏不信。
但罗管事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也觉得是小公子生性顽劣的缘故。
康氏也不会真的放任儿子不管,决定去问问。
沈之昂一听母亲也是来兴师问罪,就开始责骂:“祖母就是派他们来盯着我的!之前长姐给我找的小厮不仅不会告状,还会帮着讨好夫子,夫子叫我请爹娘,他们都只是告诉长姐。”
“夫子还叫过你请爹娘过去?”康氏掰正儿子肩膀,“你怎么从未说过?”
“长姐去了啊,之后夫子对我就不严厉了,长姐很厉害。”
话音刚落,康氏的身子又晃一下,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