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沉的,还特严肃,一说话就给人感觉在生气。
平常沈雨露能分清他认真讲话和生气时语气的不同,可这会儿喝醉了,就觉得眼前这男人说话冷得像冰,在发脾气。
沈雨露一下子就觉得特委屈,咬着下嘴唇,眼眶都红了小半圈,抬脚就朝男人踹了过去,“你凶啥?你骂我,我就喝个酒罢了,你还骂我!我又没跟曼丽瞎混,啥都没干,就跟那小奶狗聊了几句……”
果不其然,她瞧见裴寒年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就在男人马上要发火的时候,沈雨露像是察觉到裴寒年反应不对,紧接着又朝着他的腰猛踹一脚,嘴里还恶狠狠地喊着:“不吭声了?裴寒年,你平常在床上不是挺厉害的嘛?咋啦?你是不是怕我借着酒劲,今天反过来把你给收拾了?”
高桥君:“……”
裴寒年:“……”
他一把抓住沈雨露乱晃的腿,不由分说地把腿固定住,然后把她整个人压在自己身前,就这么把她抱了起来。
沈雨露只觉得身子一下子腾空了,下意识地勾住裴寒年的脖子,手一松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裴寒年趁着她放松的当儿,直接绕过她的膝盖,把她横着抱了起来。沈雨露就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在哪儿,手脚并用,紧紧扒在裴寒年身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在他身上到处找纽扣,一找到就双手使劲儿地把纽扣给绷开。
裴寒年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已经被沈雨露粗暴地扯开了。不过因为他俩抱在一块儿,中间那几颗扣子倒是没被殃及。
可他小瞧了一个喝醉女人的力气。
沈雨露蛮横地在裴寒年身上摸索着其他有纽扣的地方,连袖口都不放过。只要找到有开口的地方,就猛地扯开,那力气可比平时大多了。
裴寒年一边抱着沈雨露,一边还得按住她的手防止她乱来,又得稳住自己的身子免得她掉下去,看起来特别辛苦。而且他还得强忍着心里突然冒出来的那股火儿。
这要是在家里,他可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就把沈雨露压在身子底下,满足她的想法就行。
但现在不行,旁边还有外人,起码不能让别人看笑话不是。
裴寒年这时候额头都冒出了一层薄汗。平时稍微用点力就哼哼唧唧撒娇的人,怎么一喝醉就变得这么豪放?
他只觉得头疼得很,就抱着沈雨露往外面走。沈雨露迷迷糊糊地察觉到裴寒年好像要走,她还以为裴寒年是不情愿,那动作就变得更蛮横了,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裴寒年!裴寒年!”
裴寒年怕她掉下去,一只手托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膝盖,走得那叫一个艰难,下意识地就回了句:“我在,你可别乱动。”
哪知道下一秒沈雨露就动得更厉害了,还气呼呼地骂道:“我不乱动,你倒是动一动呀,你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我为啥不能动?”
裴寒年都无语了,高桥君也懵了。
最后,沈雨露就被硬塞进车里了。
沈雨露头发披散着,衣服乱得不成样子,被安全带绑在座椅上,还无助地挣扎着。她用手扯着卡在胸前的安全带,嘴里念念有词的,皱着眉头,看起来特别不舒服,说道:“太紧了,寒时,难受……”
裴寒年深吸一口气,瞅着她胡乱地把领口扯开,干脆把车窗全升上去,开到一个隐蔽的地儿,然后把车门锁上,说:“沈雨露,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话音刚落,副驾驶的座椅就放倒了,一下子,车里就宽敞多了。
裴寒年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身子往前一倾就压了上去,把那张一直唠叨的嘴给堵住了。
在车里,这可是头一回。
……
等回去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副驾座还没升起来,就那么保持着躺椅的姿势。沈雨露躺在上头,拿衣服盖着脸,就跟睡着了一样。
她现在是没脸再去面对裴寒年了。
说真的,她也确实没什么力气坐起来了。刚才发生的事儿,简直太疯狂了。可不只是裴寒年疯狂,她自己疯起来那也是相当厉害。
可能是干体力活出了汗的缘故,那果酒的后劲可大了。喝的时候没觉得,这劲儿一来,又突然又猛,让人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不过,等那阵酒劲儿一挥发,人又清醒得特别快。
沈雨露揉了揉酸痛的腰,好一会儿都还没缓过神来。
刚才她可太放飞自我了,耗费了不少力气。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一下子就想起刚才的那些事儿了。
好像到后面都是她一直在主动缠着裴寒年。
这也太丢人了!
她就想,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就喝了那么一点酒,就完全被男色给迷住了,一点原则都没有了。
沈雨露呜呜地假装哭了几声,就当是在为自己那已经没了的矜持表示哀悼。
这下可坏了,在裴寒年面前,她就像个欲求不满的人。说不定以后她要是真累了,都没办法拒绝裴寒年了。
裴寒年就默默地开着车,一直都没吭声。
虽然刚才挺满足的,他心情也还不错,可是一想到沈雨露喝醉之后的样子,那么诱人还没有防备,他就特别想把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给扼杀在摇篮里。这女的怎能对别人一点防范心都没有?他不在的时候,她居然还跟别人喝酒。
以前是怎答应他的?说好了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绝对不让他操心的!
是不是时间过得太久了,她就把这些承诺给忘得一干二净?还以为外面的人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