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安阳就见娘娘亲昵,安阳没有母亲,只能将娘娘当做自己的母亲了。”
黎昭昭明媚的面容上有一瞬间的落寞。
她心里有另外的小九九,要是能认太后做母亲,无论是辈分还是地位都要高上太多,她除非是不认母亲,要认也是要认位置最高权利最大的那个人。
到时候她就是荣德帝的妹妹,这样的身份足以让她在上京横着走。
看有哪个不开眼的还要来招惹她。
至于傅玉书嘛,她都成了和宁妃一辈的了,就是他来也要叫她一声姑母,想想心中都是畅快无比。
“你这孩子,你的事情哀家也听说了,哀家本来就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再说你的名字入了皇家的玉牒,从本质上来讲,你就是皇家的人。”
太后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黎昭昭长相出彩,人品也好,做事还很有分寸,在这个年纪样样都拔高已实属难得。
太后对她是十足的满意,但她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认义女牵扯到很多事情,所以她只能付出感情,却没有办法给黎昭昭应有的位置。
就这一点,太后心中对黎昭昭已然有了愧疚之意。
“安阳,你愿意叫哀家一声母后吗?只是这个称呼只有在私底下的时候叫,平时若是有外人,你便不可透露出来。”
太后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放在黎昭昭的身上,观察着黎昭昭的反应。
黎昭昭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了一样,明亮的眼睛瞪得溜圆,许久都没有说话。
“怎么?你是不愿意?是觉得哀家没有当众认你做义女所以不能叫这个称呼吗?”
太后的语气一瞬间就冷了下去。
即便她想和蔼一些,也难以掩饰她内心的失望。
终究是不一样的,她的孩子不会因为地位上的不同就拒绝她拥有做母亲的权利。
“娘娘,安阳愿意!安阳只是太惊喜了,没有想到娘娘愿意当安阳的母亲!安阳身份卑微,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好事才能得到娘娘的眷顾!”
黎昭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语无伦次,一张俏脸满是喜意。
“你不怪哀家?”
“娘娘,您能成为安阳的母亲,安阳已经心满意足,这是安阳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
黎昭昭并不急于这一时。
况且永远都不要怀疑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愧疚,这比明面上的地位更加的重要。
“好,哀家没有看错你,你不是上辈子做了好事,你是这辈子做的,哀家的命就是你求回来的,你与哀家之间是缘分。”
太后定定地看着黎昭昭,眸光灼热,就像是找到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哀家问了卧龙寺的两个住持,住持说你幼时就诚心为哀家祈福,是你的诚意感动了上天。”
“能够为母后祈福是安阳应该做的,母后不必放在心上。”
黎昭昭很上道,说道了太后的心坎上,果真见到太后的神色又柔软了很多。
“这是哀家的贴身之物,宫中人都认识,若是有什么人为难了你,你就拿出此信物,会有人帮你找哀家,哀家便会出面给你撑腰。”
太后从椅子后面的暗格之中拿出来了一个雕刻着凤凰的玉佩递给黎昭昭。
在这宫中,能够用凤凰玉佩的就只有皇后和太后。
皇后已经薨逝很多年,只剩下太后,所以见此玉佩,便是见到了太后。
“多谢母后。”
黎昭昭也不矫情,直接收了下去。
太后看到此举更加的满意了,她的孩子就应该凡事都不跟她客气。
一家人要是都客客气气的,那还能算得上是一家人吗?
“娘娘,陆大人到了。”
宋女官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了黎昭昭手中的凤凰玉佩,一抹震惊出现在她的心底。
她不由得对黎昭昭的重视到达了顶峰。
那凤凰玉佩代表着什么,宋女官心底非常的清楚,当年太后是准备送给她的孩子的,孩子没了,太后就放了起来,很多年都没有再拿出来过。
如今出现在了黎昭昭手中,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还真被你猜对了,快让他进来。”
太后笑得牙不见眼,新认的女儿是越看越满意。
陆砚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两个人在殿中其乐融融,太后的脸上甚至带上了久违轻松的笑意。
“玄鹤参见太后娘娘。”
“你这孩子,还和哀家见外什么。”太后脸色一板,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玄鹤虽然是娘娘从小见着长大的,但是该有的礼数却不可废却。”
陆砚一本正经,像个木头。
“你啊,就是太不知趣,人是靠谱,哀家现在就在想,你这样还能不能配得上哀家的安阳。”
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前安阳不是她的孩子,她见着安阳懂事听话,人也聪慧,就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配给陆玄鹤刚刚好。
可她如今刚认了安阳做女儿,如今是怎么看陆玄鹤怎么不满意。
陆玄鹤:?
他脸上带着星星点点的疑惑,太后这前后的态度变化也太大了吧?
黎昭昭强忍着笑意,嘴角都快抽搐了起来。
陆砚啊陆砚,你也有今天,天之骄子居然被嫌弃了。
“娘娘放心,玄鹤一定会对安阳好的。”
他不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况,只能顺着太后的语气说下去。
“那是一定的,你要是敢对哀家的安阳不好,哀家就治你的罪。”
“母后,你就放心,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告诉母后,让母后替我出气。”
黎昭昭走上前,趴在太后的腿上,一脸孺慕之情。
陆砚一向平静的狐狸眼中难得的带上了震惊,母后?
黎昭昭什么时候混到这个地位了,看样子还不是太后敷衍的,而是真正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要知道当初太后丧子的时候,荣德帝给太后找了好些个女娃,太后都没有看上,最后这破天的富贵就落到了黎昭昭的身上。
宋女官的心中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虽然她在见到那个玉佩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但亲眼见到这种情形还是震撼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