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熟练的手法,让朱福不由地感叹道:“你真是干过活啊?做得不错啊,了不起!在大学里,我也是最喜欢你这样的学生,动手能力强,思想也活跃。”
“我从小没了父母,反而都是我教奶奶怎么干活。”彭文静的脸上并无笑意。
朱福听到这里,心里一惊,这个女孩竟然身世这么悲惨!
太可怜了!
要不还是帮帮她一把。
“那你一定过得很不容易,你高中是否毕业了?考过大学吗?要是你不嫌弃,我儿开了一家公司,我可以引荐你过去?”
听到这话,彭文静本想实话告诉他,自己是博士生。
但是,看到眼前这人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自报家门。
于是,她笑道:“我现在也还过得去,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朱福听到这里,心思着:这个女孩一定是爱面子,不肯听取别人的建议,也罢,反正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客人罢了,便也不再坚持。
他以低沉的声音说道:“行,你哪天有需要,就过来找我。”
彭文静笑道:“你人真好。”
唐运此时打包好奶茶过来找彭文静。
他一眼瞧见彭文静正在做鱿鱼烧,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唐运确认彭文静真会做鱿鱼烧。
动作还怪熟练的。
一看就是吃货啊,为了快点吃到鱿鱼,都上手自己做了?
唐运心里惊讶,没想到平时一副安静清纯的女孩,还会做这些。
“彭小姐,你还会鱿鱼烧啊?”唐运笑道。
“是啊,你不还会做奶茶嘛!”彭文静也是笑答着。
随后,她放下手里的铁叉子,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摁了摁按钮,说道:“我把后备箱打开,你把奶茶放我后备箱吧,后备箱不用关了,待会儿还要放鱿鱼烧。”
“好嘞!”唐运应着,就出去了。
听到不远处马路边的汽车响声,朱福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地放大瞳孔。
好家伙!
这车……
她不是孤儿吗?
难道她是富三代不成?
难怪刚才她拒绝工作引荐。
就她的条件,谁给谁打工还不一定呢。
朱福摇摇头,“呵呵”地笑了两声,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可笑。
而彭文静见状,便问他道:“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大叔,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听闻此言,朱福问道:“我看姑娘你的车,价格不低啊,刚才我还想让你来我儿公司,你不会觉得我很荒唐吧?”
“哪里会,实际上我也没什么钱,那车也是借来的。”
彭文静说谎了。
“不过有钱也不是什么罪,只要是通过自己正常劳动得来,越有钱越好,人人都过上好日子,才是理想社会。”朱福淡淡说道。
彭文静手里的动作停下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朱福,没有说话。
烧烤平台的热气,让彭文静越来越觉得难受。
她脱下围裙,脱下外套,接着脱掉手上的手链,放在杂物架的台面上,随后撸起袖子,重新系上围裙。
朱福走到杂物架旁,伸手拿取备用调料瓶时,一眼瞥到桌上那女孩的手链。
他望着那条手链,不由地提拉起来,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起来。
手,开始颤抖。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眉头的皱纹仿佛可以把铁球挤扁。
手链上有一颗圆扁形的珠子,这颗珠子的两面各刻着一个字母。
一个是“F”字。
一个是“d”字。
那是人工手刻上去的,字体边缘并不平整。
朱福见此两个字母,紧紧攥着那条金手链,倒吸一口凉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条手链……
不可能!
但,他想知道真相。
“孩子。”
朱福微微颤抖着喉咙,扭头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朝彭文静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慌忙把手链放回在台面上。
孩子?
彭文静听到这两个字,以为店主在和他的孙子儿子打电话,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专注在鱿鱼板烧上。
“孩子。”
这个声音更近了。
彭文静愣了一下,扭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店主正朝她走来,脸色不太对劲。
朱福目不转睛地看着彭文静的双眸,问道:“你那条手链……”
“哦!那个啊,戴着不方便,我先放桌上,待会儿我就戴上。”彭文静以为朱福在问她为何把手链放在桌上。
“不是,我想否问一下,你的手链是哪里来的?”
不是吧!
这就有点过了吧?
这么隐私的东西哪有人当街问的?
彭文静心里感觉有点怪,手链跟他有何关系?
这个店主刚刚还好好的,现在似乎变了一个人,好像情绪有点不太对。
“大叔,你为何会问手链的事,我不过是过来买鱿鱼的,这个好像和您没有什么关系吧?”
听到这话,朱福尴尬地低下头,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慌张地抓起一把铁铲,压了压铁板上的鱿鱼,笑了笑道:“对!对!我不该问,对不住啊,就是我曾经的好朋友也是有这么一条手链,一模一样,所以就蛮问一问。”
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的事?
单单后面刻的字母,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第二条一模一样的手链!
他的意思不会是……
难道这个店主以为她是小偷不成?
真是无耻!
她开始后悔在这里买鱿鱼烧。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个所谓的教授有多高尚,没想到也不过是小人而已。
彭文静心中冷笑了一下,但是表面依旧淡然道:“你应该认错了吧?大叔,我的手链是定制款的,中间那颗圆珠子可是手工打磨,还有手工刻字。”
“手工刻字?”
“对啊,不信你看,”彭文静走到桌旁,拿起手链,把有字母的一面展示给朱福看,“这个d和F是我过世父母的名字首字母。”
“你父母首字母?哪两个字?”朱福忍不住继续追问。
听到这里,彭文静觉得朱福有点得寸进尺,没有边界感。
“大叔,这是我的隐私,我可以选择不告诉你,”她冷冰冰说道,同时决定快点离开这里,便说道:“大叔,不好意思,鱿鱼快差不多了,洒点料就行,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