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民众中途退缩。
张牧之似乎早有预料,抛下一句:“谁赢,他们帮谁。”
便开始冲着黄四郎家的铁门倾泻弹药。
打得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弹孔。
打到后面,一群人甚至无聊到在门上打出问号和惊叹号。
关于为什么要在门口浪费弹药。
自然是给鹅城民众营造出双方激烈交火的假象。
终于,在第二天拂晓。
去找失踪花姐和黄四郎替身的老三回来了。
同时还把花姐和黄四郎替身,也一并带了回来。
普通观众看到这,可能觉得没什么。
都是剧情安排,人找回来就好。
但在硬核观众眼里,这出戏哪哪都是破绽!
首先被绑着的替身是怎么逃脱的?
其次花姐身份本来就存疑,大概率是双面间谍,主打一个谁赢她就帮谁。
而老三,前面更是通过各种细节,暗示出他有贰心。
面对牢大的疑问,两人的解释也很牵强。
一个说:“他跑我就追,他跑我就追,就越跑越远了!”
另一个说:“她跑我就堵,她跑我就堵,就给堵回来了!”
好家伙,这解释能再牵强点么?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关键细节那是一点没有!
不过这会,显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
就像伟人曾经说过的。
关键时刻,要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要分清谁是真正的敌人,谁是可以争取的中间派。
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毕竟老三和花姐人都回来了。
还带回来了翻盘的关键。
不管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都必须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更别提,张牧之自己都对花姐暗生情愫。
不过关键人物的回归,张牧之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开始吩咐哥儿几个,把剩下的子弹统统打出去。
于是一帮人左右开弓,手枪打完打步枪。
六个人硬是打出一个连队的气势。
吓得黄四郎都坐不住了,生怕真来一群麻匪杀进他的碉楼。
另一边,鹅城的民众听到这么密集的火力,自然也得出双方战况胶灼,怕是要分出胜负的结论。
而张牧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现实赢没赢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人们相信他们赢了。
如何让人相信呢?
答案就在替身身上。
子弹打完。
张牧之吩咐兄弟们把黄四郎替身抬起,直接回鹅城。
也不用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宣布胜利就完事了。
别问,问就是大获全胜。
毕竟黄四郎都被俘虏了,这还没赢吗?
也别觉得这一幕荒诞。
就问你鱿鱼在加莎,欧洲联军在鹅乌战场,阿三在和巴巴羊的冲突中,是不是这么个玩法!
阿美莉卡大统领,是不是天天赢麻了!
烂成这样还有脸对外输出。
咱们张牧之,把黄四郎都给抓了,难道不配宣称胜利吗?
前面一切铺垫,都是为了现在舆论场上的胜利。
甚至这个时候都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自有大儒为他辩经。
讽刺的是,最后居然是武举人跳反最积极。
不但主动承担起了带节奏的重任,还一路高呼:
“黄四郎被抓了!黄四郎被抓了!”
鹅城百姓云集而响应。
张牧之一行人,就这样在鹅城民众的拥蹙下,大步走上了舞台。
现场观众一时间也是看爽了。
恨不得当场舞一套王八拳,抒发自己激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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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张牧之不但武力值拉满,智力值也是人中凤”
“先是用死人摆了黄四郎一道,现在又用替身直接把黄四郎锤死!”
“明明连对方的门都没进,却能义正言辞的宣称自己的胜利。”
这种智商上的碾压,可比单纯杀进碉楼开无双,更让人酣畅淋漓。
就像黄四郎说的:“糟了,我成替身了!”
是了,自己的替身被当成真身斩首示众了,他可不就成替身了么!
这里面还涉及到很深的哲学思考。
人的存在,到底源于主观认知,还是客观存在?
这里就不展开叙述了。
当身着染着黄四郎鲜血的衬衫,挥舞着手中长刀的张牧之大声鼓动道:
“去碉楼,拿回你们自己的东西!”
再没人能阻止这股大势了。
也不需要张牧之一行人骑着马在前面领头了。
自有善于投机者主动打头阵。
而这个人,好吧,又是武举人。
这实在是又讽刺又滑稽。
先前阻挡了张牧之一天一夜的大铁门,在武举人的野蛮冲撞下,跟纸糊的一样,一举被撞破。
更搞笑的是,守在门口的胡千,见势不妙还想当场表演个弃暗投明。
挥手大呼:“跟我来!”
“好家伙,到这会了,开始人人争当带路党了是吧?”
“连台词都跟武举人一毛一样!”
观众也是看乐了。
不过很可惜,他碰上领头的,是武举人。
你tm抢我的台词也就算了?
现在还跑我前面,抢我首功?
那我tm不成替身了?
这能忍?
背后一个偷袭,直接把胡千打倒在地。
拜拜了您嘞!
故事进行到这,《让子弹飞》又开始展露他的喜剧属性。
人们争先恐后冲进碉楼,把他们能看见的东西统统搬回家去。
武举人把黄四郎抓住,当做替身当众羞辱。
场面那叫一个滑稽。
关于他能不能分清黄四郎和替身的区别,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屁股坐哪边。
作为黄四郎手下第一个主动投诚者。
现在是他拿到了最终解释权。
他有句话说得很对。
他说黄四郎是替身,黄四郎这个替身就板上钉钉,再无翻身可能了。
替身,替身!替他享福,自然也要替他受罪!
这时,张牧之出现,把黄四郎解脱了出来。
两人就此展开对话。
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依然在行蚂蚁搬家的壮举。
他们没有组织,没有纲领,有的只是极度压抑后的发泄。
从革命角度,这和历史上那些农民起义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并不能称之为一场伟大的革命。
如果故事到这结束,《让子弹飞》固然还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但却很难称得上伟大。
真正让这个故事升华的,是接下来这段张牧之和黄四郎之间的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