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他明明已经被我吃掉了，怎么又出现了？”小虎牙向秦昊小声问道，目光中满是疑惑。
秦昊不答反问：“你是怎么把他吃掉的？”
这也是他心头好奇的地方，他不明白，她如此小小的体型，为什么可以吃掉一个成年人。
“他来问我，你去哪里。然后我就问他，为什么要找你。”她将事实经过讲述了一遍。
其实过程倒也不复杂，秦昊离开后，那人又来找他，然后小虎牙就问了他几个问题，他全都回答了。他看她体型小，就起了歪心思，可并没有想到，最后死的是他自己。
秦昊点了点头，带着她在座位上坐下。
“大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小虎牙嗔道。
秦昊丢了一本杂志给她：“别闹，我在思考他为什么还会出现。你自己先看看杂志吧。”
“总觉得你在敷衍我。”小虎牙嘟囔了一声，但还是拿起了杂志翻了起来。
秦昊其实并没有敷衍她，他是真的在观察那男人的一举一动。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一样，那男人回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但眼神冰冷，与此前大相径庭。
“先生，请你出示一下车票。”此时，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林月。她来到那男人面前，向他说道。
他并没有拒绝，而是出示了车票，那是一张红色的车票。
秦昊若有所思，他记得此前这个男人的车票是蓝色的。
“好的，先生。祝您旅途愉快。”林月将车票还给了他，随后来到了秦昊身边。
“辛苦了，休息一下。”秦昊往一旁挪了少许，让出了一块位置来。
林月想要拒绝，却冷不防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拽到了位置上。
“你干嘛呀！我在工作呢！”林月红了脸蛋，向他嗔道。
秦昊笑道：“列车正常运行，现在你可以休息的。”
“那我可以去自己的休息室。”
每节车厢的头部设有小型乘务员室，供乘务员短暂休息或存放物品。
秦昊向她眨了眨眼：“还是在我身边的好，有你在，我才有安全感。”
他的话让林月脸色更红，她白了他一眼，低声嗔道：
“你快别胡说了，要是被其他人听到，我还要不要工作啦！”
小虎牙忽然抬头，向她道：“姐姐，你和大哥哥还是挺般配的。如果你们能在一起，大家都是会祝福你们的。”
她的话让林月脸色大红，她连忙道：“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
“我虽然不懂大人的事，但你们挺般配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呀。”小虎牙歪了歪脑袋。
林月脸色通红，却是无言以对。
秦昊笑着转移了话题：“时间也差不多到饭点了，要去吃饭么？”
“你饿了么？”林月问道。
“我还好，我是觉得你饿了。列车开开停停好多次了，也没见你坐下来休息会吃口东西。”秦昊柔声说道。
“我，还好的。”他的话让林月眼神非常柔和。
“还好就是饿了，走吧，我们去吃饭。”秦昊站起身来，向她微微躬身，“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是否能够与你共进晚餐呢？”
“那她呢？”林月脸色一红，看向小虎牙。
小虎牙嬉笑道：“我刚才吃了东西的，现在饱饱的。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啦。”
林月脸色又是一红，轻嗔道：“人小鬼大。”
“等我回来，不要乱跑。”秦昊向小虎牙交代了一句，和林月来到了7号车厢。
不过当他拿起菜单时，却是有些诧异，只见菜单上标注的价格不是钱，而是车票。比如：一盘回锅肉的价格是两张车票。
“我好像什么都请不起。”秦昊有些尴尬，“我身上就自己的一张车票。”
林月噗嗤一笑：“这是乘务员的菜单，你当然请不起啦。没事，想吃什么随便点，就当是我请你了。”
“好吧，那等我有钱了，我再请你。”秦昊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乘务员的货币是车票？”
他早就注意到了《乘务工作规范》第六条，用的字眼是“兑换”，这也是他会和她来餐厅吃饭的主要原因。
听他这么问，林月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犹豫。
“是不可以说吗？如果为难的话，可以不说的。”秦昊看出了她的犹豫。
他这么说，反而让林月下定了决心：
“这个原本是不该说的，不过你是准乘务员，也是可以知道的。其实，车票是我们乘务员的‘业绩’。”
“业绩？”秦昊疑惑的看着她。
林月看了看前后，见没人关注，才凑近他低声道：
“是的，每当我们发现有问题的旅客，我们就可以得到他的车票。车票，就是我们的业绩。”
秦昊眸光一闪：“所以，我们需要发现有问题的旅客，将他带到这里来，就可以获得他的车票？”
“是的。”
“那那些旅客呢？”
林月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被关起来了，也可能中途被赶下车了。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
“明白了。”秦昊点头，停止了追问。然后看了看菜单，点了个青椒土豆丝。
林月噗嗤一笑：“怎么，你还打算为我节省啊？”
“不全是吧。主要是这上面肉食比较多，而我又是个素食者。”秦昊笑了笑，打算将“素食者”的人设维持下去。
“那倒是可惜了，车上的肉食非常好吃，而且还不会发胖呢。”林月不疑有他，点了几个肉食。
不多时，菜上齐了。看着那几道菜，秦昊眼神微缩。
只见暗红色的肉块在瓷盘中微微抽搐，表面布满蛛网般的青紫色血管；乳白色的汤面漂浮着几段指节粗细的骨筒，仿佛人体的骨骼；肉糜泛着珍珠母光泽，隐约间似乎能见到脑沟的纹路。
“开动咯！”林月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充满了对于进食的喜悦。她娇呼一声，舀起一匙肉糜放入了口中，顿时露出享受之色。
看着这些菜肴，秦昊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是素食者。
就在此时，他忽觉身旁有异，一抬头只见一个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们。